”不错,就是那个明面上开着镖局,暗地里偷鸡摸狗的冥教。”
狂浪子一边检查那些鸡鸭鱼肉,一边转头,看着白清雪点头。
白清雪上前一步道,“什么?偷鸡摸狗?”
李无生想起那夜,刚到江南道时,温词酒醉时说的话,他暗暗道,“这个冥教教主似乎有问题,温词说过他兄长之死与他有关,现在这个冥教又要对玄霄派做什么呢?待我静观其变。”
白清雪继续追问道,“那个冥教不是开镖局的吗?他们和这仙鹤楼的人什么关系?”
狂浪子举着明晃晃的菜刀,一下一下的剁着羊骨道,“他们心怀不轨,让这个酒楼的人监视我,观察我,老道我能让他们好过吗?”
李无生此时发现从进门到现在,除了看到这个狂浪子,玄霄派其他的道士都不见了。他环顾四周,心中疑惑。却没发问。
此时狂浪子看出他的疑虑,便起声道,“别看了,人都被我派出去了,只有阿景留在楼上睡觉。”
白清雪看得出这个前辈很是疼这个小徒弟。
谁知风四娘来了一句,“你的那个小徒弟不在楼上睡觉。”
狂浪子一听,立马轻功跳上二楼,他跑到江怀景的房间一看,床上,桌前,空无一人,只留着暗淡的烛光在微微闪烁。
他怒气,收起拂尘,下楼而去。
李白二人见狂浪子怒视而下,气的瞪着眼前这个跪下的风四娘,白清雪厉声道,“快说,他去哪了?”
厨子率先开口道,“你的那个小徒弟刚刚下楼,来诓骗我们,说只要我们告诉他的师兄们去了哪里,他就放我们走。”
风四娘气吼道,“谁知道我们告诉他了,他立马从后门溜走了,答应我们的放我们走,也没有,真是个说话不算话,爱到处骗人的臭小道。”
狂浪子一巴掌狠狠的甩在风四娘的脸上,“住嘴!你跟他说什么了?他去哪了?”
风四娘嚎叫一声,哎哟倒地,捂着流血的嘴巴,瞬间左脸肿了起来,她支支吾吾道,“还能怎么说,苍旻道长不是跟着那个林阮阮去风波亭了吗,我就告诉你小徒弟这些,那个纵教主问我,我也这么说的啊。”
李无生上前一步问道,“你是说玄霄派的大弟子苍旻跟着那个林阮阮去了风波亭,之后纵逍遥也去了,你把这些都告诉那个小道士了?”
风四娘委屈巴巴的点点头,不知道自己已经闯下塌天大祸,
李无生和白清雪深知这个冥教来者不善,而那个林阮阮也不似一般女子。此乃人命关天的大事。
白清雪瞬间一巴掌甩在风四娘的右脸上,“你这个蛇蝎毒妇,你明知道那个风波亭有危险,你还告诉了那个小道士,奸佞小人,冥教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若是小道士遭遇不测,我就把你杀了。”
风四娘此时双手捂着臃肿的脸,疼痛哀嚎着,“那个纵教主让我盯着你,又没让我害你,你们至于对我这样拳打脚踢吗?”
风四娘话音未落,狂浪子一袭拂尘卷起,飞旋入她脖颈,生生将其勒死在众人面前。
李白二人见状,没有阻拦,他们明白他此时的心情。
其他人见老板娘死在狂浪子手里,吓的立马磕头如捣蒜一般,疯狂磕起求饶。
风四娘双目瞳孔放大,窒息而亡,身子瘫软倒地。脖颈上的一道深红勒痕。
狂浪子道,“愚蠢毒妇,死了也好。”
李无生轻蔑一笑道,“杀的好。该死的人什么时候都是该死。”
白清雪开口道,“这个毒妇罪有应得死有余辜,那其他人呢?该怎么办?”
狂浪子一脚踹开脚下风四娘的尸体,亮声道,“你们这些还活着的给我听好了,做好你们的买卖,少打听江湖的事,否则这就是你们的下场,管好自己的嘴,管好自己的腿。”
其他四人,其中有两个人吓的当场昏厥过去,还剩下两人,分别是厨子和那个卖酱油的。
卖酱油的率先开口道,“我张三拿我全家老小的姓名发誓,今夜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送了酱油就走了,求求道长您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
厨子开口道,“小人不敢乱说话,小人上有老下有小,什么都不知道,只会做菜炒菜买菜。”
狂浪子起声道,“这间仙鹤楼明日还得经营,你去把这个老板娘扔湖里喂鱼,从今夜起,你来掌管着仙鹤楼的营生。”
厨子愣子原地,看着狂浪子,疑惑道,“我......我吗?”
狂浪子撇了他一眼,点点头。
厨子一身肥肉晃动着,连连跪下磕头谢谢这个狂浪子。
卖酱油的喊道,“道长我现在可以走了吗,要不我把我家地址给你吧,我家住北坊小鱼巷子里,世代卖酱油,我叫张三,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卖酱油的张三吓的尿了裤子,双腿抖着,跪在地上。
狂浪子嫌弃他弄脏了自己的练丹丸的地方,开口厉声道,“从小门快滚!”
“是是是是,这就滚,这就滚。”酱油张三提着湿漉漉的衣裤往小门趔趄跑去。
白清雪和李无生看着此景,不知该不该出手一助。这个冥教的纵逍遥,李无生原本以为在武林大会上才能见到此人,如今,这个前辈狂浪子的出现,他倒是对着纵逍遥想提前见上一见。
狂浪子闭眼,拂尘而起,掐指一算道,“我得去趟风波亭,否则这个小子就要出事了。”
白清雪开口道,“虽说这是贵派的事,但是这个玉佩是我们从湖里捡上来了,他还给我算命卜卦,很是准确,我与您的小徒弟也是有缘,小雪愿前往风波亭,助前辈一臂之力。”
李无生也开口道,“你这个小徒弟机灵顽劣,倒是个会惹事的主,本大侠喜欢打架,这个纵逍遥,上次温兄提起,我就有些好奇,今夜也罢,我和前辈您一起前去会会此人。”
狂浪子嘴角一笑道,“你大师兄末降楚,当年与我在蒙城一见如故,彻夜长谈,事后他继续南下,我继续北上,一南一北,打遍江湖,如今我年过半百,还能与他的小师弟一见,有趣,这江湖数十载如一日的炼丹之日,唯有今夜有几分趣味。”
“大师兄如今闭关在岭川雪岭已经十年,至今未出风华洞,他若是知道我与他年少时的故友相遇,定会开心万分,若是再能并肩一战,我想他会非常欣慰。”李无生恭敬回道。
狂浪子举起菜刀,向内院后门走去,边走边喊道,“不怕死的话,就跟着我一起去会一会,这个江南道的臭老鼠纵逍遥。”
白清雪拉起李无生的胳膊,追上前去,说道,“打架什么的,交给我们!”
三人出了内院门,瞬间轻功踮起,消失于深蓝色的圆月空中。
.......
风波亭下,山涧石道上。
江怀景轻功赶到山下,他暗暗道,“怎么我十分钟前发出的千里传音,大师兄到现在毫无反应,难道大师兄没听到?不可能啊,大师兄已入造极,怎么会听不到呢,难道是大师兄出事了?”
想到这些,他担心的快步飞向石壁之上,攀爬着,手被石块磨出了血来,他无暇顾及,一心向上攀爬。
圆月下,风波亭旁边的山崖上,一个少年正在奋力向上攀岩,青灰色的衣衫在山崖风中凌乱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