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少年这身打扮不难看,本就雌雄莫辨的少年脸庞完全撑得起这一身裙装,精致的眉眼也因着嗔怪的调笑多了些难言的风情。
但是这完全不影响祝影想拍死他。
祝影收了剑,看着他的眼神中带着些好奇:“你怎么进来的?”甚至是无声无息地穿过了层层禁制。
“从正门走进来的。”少年仰躺在床上看着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瓣:“魔界秘术,师尊想知道吗?”
“不想知道,出去。”
“师尊的心,当真是偏到没边了。”郑云玦从床上坐起来,跪坐在床边环住她的腰。说着话的同时指尖也不安分的摩挲着腰际:“凭什么他们都可以,偏偏我不行?”
祝影摁住他想要扯开衣带的手,反手把人摁在了床上。
少年微愣,动作也僵硬了一瞬,唇角又很快扬起了荡漾的弧度:“师尊这么着急?”
“闭嘴。”
少年的黑色长裙的裙摆勉强盖过了小腿,倒是修真界常见的款式,只是少有女修喜穿黑色,他能淘到这么一件也倒稀奇。
黑色的布料衬得肌肤雪白,祝影的手顺着双腿缓缓上探。
少年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似乎是在忍受着什么,目光却一瞬不移的流连在她的脸上,眼中又蒙上了一层水雾。
少年的面色越来越红,直到最后咬着唇闷哼了一声,轻轻吐出一口喘息。
祝影垂眸打量,有些意外地挑挑眉。
剑柄大小竹节模样的小玉把件,拿在手里还是晶莹剔透的暖玉。
难怪这家伙刚刚躲剑时动作那么迟缓。
祝影垂眸看着微微失神的郑云玦,拈了拈手里的饰品。
“…提前做的一点小准备罢了。”少年难得收了那混不吝的样子,羞耻的偏过头去避开目光:“钻研了一点凡间的话本。”
这样子倒是比平日看起来顺眼多了。
玉竹被随意放在一边,祝影学着那天晚上少年大不敬的亵渎样子,咬上了他的唇瓣。
惩罚性的咬破了唇瓣,血的铁锈味在口腔蔓延。郑云玦吃痛地一颤,眼中却多了几分兴奋,主动开了牙关放任对方攻城掠地,顺从的迎合上眼前人的入侵。
等到分离的时候,两个人的唇瓣都染了血。
少年舔了舔唇瓣上的血渍,握着她的手,牵引着,解开了衣带。
拆开精致的包装系带,礼物将自己主动奉上来。
图案瑰丽的黑色魔纹自左腿缠绕过小腹,在心口处汇成一朵繁复的花形。祝影的指尖在心口的花瓣上打了个转,轻点着向下游走,路过小腹的繁复纹路时动作一顿。
郑云玦身体一僵,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师尊不喜欢?”
仙人的眼里容不得沙子,厌恶魔纹是常态。
他内心有些莫名的恐慌和失落,急于说些什么挽回一下。
却看见那谪仙似乎是勾了勾唇,垂下头,如瀑的发从左侧的肩头披散下。蜻蜓点水的,亲吻在那丑陋的魔纹上。
郑云玦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难得失神,只觉得那一小片被触碰的肌肤一点点发热,最后烫的灼人。
心也生了病,满满涨涨的。
祝影抬手拔下因为一番折腾下早已歪歪斜斜的发簪,看他如墨的黑发披散下来,极致的黑与白对比鲜明。
少年的背部曲线十分流畅。因着是符修为主修,持剑的时间较少,并没有线条感分明的健壮肌肉,全然一股少年气。
多一分过刚,少一分过娘,现在这样刚刚好。
祝影恶趣味的在腰窝拨弄琴弦似的轻点,激得少年一阵阵战栗才堪堪罢休。
郑云玦的眼角微微泛红,琥珀色的眼瞳失去了焦距,只觉得自己整个人的欣喜和欢愉都由眼前人一手掌控。
他的思想,他的声音,都被她完全支配在指尖了。
克制不住地发出低哑难抑的喘息,组成支离破碎的乐曲。
等到结束的时候,少年失神了半晌,才从堪堪回神。
彼时的祝影已经把一切清理干净,换上了柔软舒适的寝衣,靠坐在床头,百无聊赖地端详着那节玉竹。
少年餍足的舔舔唇瓣,主动蹭过去环住她的腰:“师尊看这个做什么,有这功夫不如亲亲我。”
祝影偏过头看着他脸上还没有完全褪去的红晕,微微挑眉:“嗓子都喊哑了还没够?”
“当然没有。”清醒状态下的郑云玦是个厚脸皮的,要是换成黎筝姬长乐早就红着脸不吭声了,他偏偏还自我感觉良好的亲了亲祝影的指尖。
“师尊的话,就算是一辈子也不够的。”
“所以啊,师尊不爱我,但也不要爱上任何人哦。”
“如果我有了爱人呢?”
郑云玦但笑不语。
琥珀色的眼瞳弯成弯弯的月牙,眸中的冷光不言而喻。
祝影伸手把他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理好滑落肩头的衣领,将那摆件随手捏成碎扔到床头的净瓶里。
碎玉和瓶壁碰撞,叮当作响,声音倒也算是悦耳。
“以后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别看。”
“为什么?师尊不喜欢?”少年不依不饶的粘上来:“我觉得挺好的啊。”
祝影头疼地揉揉眉心,真不愧是你们魔族啊。
“会受伤。”
“不会的哦,魔族有特制的药,不论怎么都唔…”
祝影忍无可忍的捂住他的嘴,玛德住口,再说下去就不能过审了。
郑云玦眨眨眼,难得乖巧地闭了嘴。
本来就耗费了不少精力,再这么插科打诨胡说了一通,少年的眼皮越来越沉,但依旧强撑着想要继续抱着祝影说些什么。
直到少年第N次困得嘴瓢把“师尊”唤成“死猪”时,祝影摁着他的后脑扣在自己怀里。语气窝火但动作还是尽量轻柔的揉揉他的头发:
“闭嘴睡觉。”
“…才不要。”
少年的手挣扎着推搡,却一点点陷入困意中,轻推的力道一点点消失。连最后强撑困倦的呢喃也几乎要散在空气中:
“睡着,梦就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