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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家和栾家退婚的事,悄悄的进行。

骆府中,骆母看着自家儿子背后的伤痕,生气道,“你爹也太狠了,好像不是自己的儿子似的,娶了南疆公主怎么了,我儿喜欢就行,若是我儿还喜欢栾柔,就娶回来做平妻,也不委屈她。”

骆昂趴在床上,任由骆母上药,眉头紧蹙,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反倒坐在太师椅上的骆呈,突然开口道,“娘,你胡说什么呢,这事本来就是哥做的不地道,还说什么让柔儿做平妻,这是你做长辈该说的话吗,别说柔儿在姑母和姑父哪里怎么受宠,倘若柔儿是你的女儿,原本定好了亲的未婚夫,突然和别的女人两情相悦,反过来要退亲,你怎么想,你会高高兴兴的说好吗。”

被骆呈这么一说,骆母脸色涨红,她也是气急了才胡言乱语的,若是平时她才不会这么说,一看见儿子身后的这些鞭痕,心里就难受的紧。

这时屋外的门突然被推开,骆老夫人怒气横生的站在门口。

“老大家的,你刚刚说什么,让柔儿做平妻。”

看见骆老夫人,骆夫人心里一惊,立即站起身。

“娘。”

“你别叫我娘,这么恶毒的媳妇,我可没有。”

骆夫人见骆老夫人生气,脸色一急,“娘,我也是一时气急。”

“娘,你别气,大嫂也是无心的。”骆凝扶着骆老夫人走进屋里坐下。

骆老夫人年轻时上过战场,性子列厉风行,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

这话若是别人嘴里出来的,她到不觉的什么,圣中男子三妻四妾都是常有,可是她骆家不行。

她骆家断没有平妻,小妾之类人物在,更何况那个还是她外孙女。

骆老夫人顺了顺气后道,“老大家的,我念你是初次,不跟你计较,为己不欲勿施于人,再有下次我就让老大先娶个平妻回来。”

骆夫人一怔,一时委屈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都来家二十多年了,就因为一句话让老夫人气成这样,她做错什么了,她只是心疼自己的儿子啊。

“娘,别说这样的话吓唬大嫂,您不是担心昂儿吗,快看看他怎么样了。”

骆凝把话题挑过去。

“是啊,祖母,大哥刚刚还念叨您呢。”

骆老夫人轻哼,她也是生气,他们骆家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忘恩负义的男子。

都定了婚了,还能与其他女子勾搭。

骆老夫人坐在椅子上远远的看着骆昂,只是几道鞭痕而已,一个大男人这样都承受不了,就不配做她骆家人。

门外传来敲门声,“老夫人,老太爷醒了,正找您呢。”

恩?这老头子,还敢找他,都是他的错。

“好了,我知道了。”

骆老夫人站起身,吩咐道,“松泉要是回来了,让他去我院子,我有话要问他。”

“知道了娘。”

骆老夫人离开,骆母再也忍不住,坐在凳子上用帕子捂住脸,呜呜的哭。

长这么大,她还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呢。

刚刚的争吵,好似与骆昂全无关系一般。

只见他趴在那里半点反应没有。

——

阴历十八。

朝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早朝之际,皇上新册封了一位贵妃,多年空着的贵妃之位,就这样被立下。

只是说来蹊跷,这位新的贵妃住的地方正是奚贺生母於页彤,彤贵妃所住之地。

长相相同,身份一样,住的地方也同出一辙,唯有不同的地方就是封号上,已故的贵妃为‘彤’,现任的贵妃为‘贞’。

年轻小辈不懂其用意,可是有些宫里年长的人却明白里面的深意。

——

三皇子府,传来阵阵的摔盆打碗的声音。

“主子在里面做什么呢。”

“摔东西,泄愤被。”

“为什么?”

“我也不清楚。”

郭星耸了耸肩,看着一枫突然调侃道,“哟,你咋回来了,不去陪你那心肝啦。”

一枫脸色一红,“别,别胡说。”

郭星一脸挪揄,谁料屋里突然传来更大的声响,一枫和郭星俩人互望一眼,立即推开门冲进去。

“主子。”

屋里一片狼藉,奚贺双眼透红的坐在地上,两只手滴答的流淌着鲜血。

郭星和一枫一惊,“主子。”

“出去。”

俩人一愣,奚贺突然暴怒,“都给我出去。”

自从跟主子起从来没有见到主子这般模样。

不敢多言只好默默退出去,把门带上。

屋里,奚贺抬眸,双眼流露出嗜血的光芒。

“奚龙胜,你欺人太甚。”

贞代表什么,他在侮辱母妃对他不贞,他在讽刺自己不是他的儿子。

此时在奚贺眼里,奚龙胜已然是一个死人一般。

——

栾柔得知这个消息,先是一愣,贞贵妃。

谁啊,前世她可不记得有什么贵妃出现过。

门外传来敲门声,打开后,飞鸟和蝴蝶二人一起走进来。

“小姐,你起来了。”

“恩。”外面天冷,屋里捎着暖炉,热乎的很,栾柔只身白色里衣坐在梳妆台前。

“外面的大事你们知道了吗。”

恩?忽的和飞鸟一愣,“奴婢不知。”

“就是新封的那个皇贵妃的事。”

“哦,这件事啊,奴婢听老爷说了两句。”蝴蝶一脸疑问,“不过,小姐,你问这个干啥。”

栾柔一喜,她正纳闷那个皇贵妃到底是谁呢。

“就是好奇,是谁被封了皇贵妃。”

是啊,这件事,她们都好奇。

“据说这位皇贵妃是南疆大皇子带来的。”

“南疆。”

“恩,好像是什么跳舞的,老爷说了,朝上好多人都反对呢,可是皇上不听,说什么就要立她为皇贵妃,昨晚就把人给睡下了……。”

“咳咳咳。”

“说话越发没遮拦,什么叫昨晚就睡下了,也不怕污了小姐的耳朵。”

蝴蝶本就大大咧咧,完全没有想那么多。

栾柔若有所思,跳舞的,南疆人,难道是她,昨天那个舞姬。

怪不得众臣要持反对意见了,堂堂的圣中皇帝,纳了舞姬做个妃子,本没有什么,可是那个位置是皇贵妃,之比皇后矮一个肩膀的贵妃之位。

“小姐。”

恩?

“小姐,咱们都好久没有出去逛逛了,今天天好,咱们出去走走吧,奴婢听说银楼又出了一批新首饰。”

“是啊,小姐,等逛完银楼咱们去留一口用膳吧,奴婢好久都没有吃那的东西了。”

蝴蝶和飞鸟一人一句,让栾柔觉得有些奇怪。

“你们怎么了。”

“啊,我们没什么啊,就是好久没有出门了。”

栾柔眉头轻蹙。

“说实话,到底有什么事?”

额,这个……。

俩人跟了栾柔许久,有没有说谎,栾柔一看便知。

“还不说实话。”

栾柔梦的一拍桌子,吓得飞鸟和蝴蝶一愣。

“那个,小姐,是夫人吩咐的,说让奴婢们带您出门散散心。”

栾柔一怔,随后明白了,娘这是担心她退婚后心情不好才这样做的。

“好了,这点小事也值得你们这班紧张,既然天好,咱们就出去走走,正好我也想吃留一口的东西了。”

飞鸟和蝴蝶面色一喜,“哎,奴婢给您上装。”

飞鸟拿过栾柔的首饰盒,准备给栾柔梳头。

蝴蝶则去准备干净衣服。

看着头顶上漂亮的玉钗,栾柔忽然想起,这些东西还是奚贺给她买的呢,那个傻子,明明自己过的都不好,还把太后给他的银子都花在她的身上。

整整一盒的首饰呢,她都用不完。

心里想来想去,唯有这个傻子还没有让她伤心过,除了有些让人抓狂。

头发梳好,栾柔在镜子前照了照。

忽然想到一件事。

贵妃之位,奚贺的母妃不就是贵妃吗。

她记得在宴会上娘说什么来着,那个舞姬长得像彤贵妃。

“飞鸟,去吩咐一下厨房,准本一些吃食,恩……,算了不要了,先穿衣服,咱们先去留一口。”

栾柔还是觉得去留一口准本一些吃食,带去给奚贺用。

若是奚贺知道自己主动看他,还不得乐死。

“走吧。”

坐上马车直奔留一口。

——

三皇子府。

一枫和郭星俩人站在门口,面色担忧却不敢进去。

里面还时不时传来主子的暴怒声。

就在俩人发愁之际,门卫突然跑过来小声的说了几句。

郭星眼前一亮。

“太好了,咱们不敢有人敢啊,就让她进去。”

一枫有些不赞同。

“万一主子生气了怎么办。”

“管她呢,就算挨骂也是骂她,早先主子不是在她那吃了不少亏吗,让她也吃吃亏,公平。”

“这个……。”

一枫有些为难,主子多在意栾姑娘,他们又不是不知道,这万一主子发怒,那乱姑娘在一气,再也不理主子了,这责任谁担啊。

“去,让她们进来。”

“别……。”

“什么别,让他去,我告诉你,这事就得她来,主子在意她,可不在意咱们,她去了兴许能让主子好起来呢,快去快去。”

“这……。”

“别这,那的了,赶紧准备。”

趁热打铁,郭星转头对着房门大喊,“殿下,栾姑娘来看你了。”

很快,栾柔被带了进来,这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踏入三皇子府。

看着里面的设计,不得不说,皇上眼里是真的没有奚贺这个儿子,这院子里拾到的,都不如一个普通的三品大员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