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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贺一直昏迷,栾柔坐在旁边断断续续讲了许多话。

前世她死的时候是孤独的,她不希望奚贺与她一样。

“奚贺你能听的见吗,你这个笨傻子,之前口口声声叫我娘子,结果转眼的功夫就有了别人,你说你得天花是不是背叛我的报应,报应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床上的奚贺真心庆幸自己的定力好,要不然就会被栾柔的长篇大论给逗笑了,这个女人以前那么不屑与自己说话,如今竟然说出这么多话来。

“哦,对了,你看我把什么拿来了,你亲手刻得印章。”栾柔把奚贺亲手刻得那枚白色手指大小印章拿出来,突然嗤笑,“真难看啊,这么丑的东西也就只有你才能做出来,不过也好,也算得上是独一无二的了,别人都没有呢。”

栾柔一脸苦涩,奚贺浑身都长满脓包,就算好了,原本俊俏的脸,也会变得坑坑洼洼极其难看了吧。

“对了,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的脸好了,红疹子都消掉了。”

抬眸看着一脸沉静的奚贺,“可惜你再也看不见了。”

眼泪滴落在奚贺的手背上。

让奚贺一惊。

这眼泪是为他流的吗。

栾柔泪眼朦胧,一脸认真的看着奚贺,久久后,栾柔才开口道,“奚贺,你之前口口声声叫我娘子,这是真心的吗,倘若你这次活下来,我就嫁给你好不好。”

奚贺微楞。

这个女人在说什么,是在对本殿告白么。

就算是告白,也太没诚意了,他活着的时候不说,这要死了才跑来告白,逗他玩呢吗,万一他两腿一瞪,一朝归西,嫁给谁去。

栾柔不知奚贺心里所想,而是继续说道,“我考虑了很久,之前心里有些过往一直放不下,可是那天看着你抱着魏姑娘,我才惊觉,自己竟然会那么不平,我知道魏思雅才是你正牌的未婚妻,我没有资格挑她的毛病,可是我就是不喜欢你围着其她女人身边转,倘若你真的活下来,我就要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不许别人染指你半分。”

呵,好霸道,就这么在意我吗,那之前为什么对自己爱理不理。骗子。

唔……。

奚贺感觉嘴唇一凉。

栾柔的气息充满鼻翼。

他这是被占便宜了吗。

不是,这蠢女人,她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病会传染吗,平时接触都有可能被染上,她竟然还敢亲自己。

“奚贺,我爱你。”

额……这……这个死女人,她今天发什么疯,不是亲他就是说爱他的。

在奚贺耳边说了一句话后,栾柔便起身走出房门。

出门后栾柔真心松了一口气,手轻轻附在心口处,额,好恶心,她竟然说了那么多肉麻的话,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过说谎话真累人。

她之前听说人在濒死的时候,有个在意的人在耳边说些鼓励的话会让人重拾活着的信心,她刚刚在奚贺耳边说了那么多肉麻的话,他应该听见了吧,不知道会不会激起他的求生欲望。

栾柔伸手触摸了一下自己的唇,她刚刚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竟然跑去亲他,啊,她会不会染上天花啊。

不行得赶紧回家消毒,她可不想再死一次了。

走出门后招呼郭星。

“送我回去吧。”

栾柔在里面一待待了两个时辰,郭星和一枫在外深深感动着,不得不说栾柔这一举动着实暖心。

当栾柔叫他时,又看见栾柔眼里泛着泪光,郭星眼底一沉,仿佛有种叫信服的东西从心底涌出。

走上前,无比恭敬的对栾柔施礼。

“栾姑娘。”

“送我回去。”

“好。”

栾柔离开后,屋内装死的奚贺再也忍受不住,坐起身摸着唇,脑子里面只有一个想法,他被人轻薄了。

“主子,栾姑娘回去了。”

“哦,奥。”

“看来栾姑娘很担心主子,穿着里衣,头发都没有梳就来了。”

恩?

奚贺愣神,“你说他穿着里衣就来了。”

“恩,看那样子,应该是刚睡下才对。”

“她,真的爱上自己了。”

——

栾柔回府后,郭星郑重其事对着栾柔道,“感谢栾姑娘今日看望殿下,他日栾姑娘若有事,在下必定赴汤蹈火。”

栾柔郭星一本正经的模样轻哼,她可没有忘记飞鸟的事。

“你不必如此,看望奚贺那是我与奚贺之间的事,倒是你,郭侍卫,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般才能。”

恩?

郭星一愣,一脸不解。

“轻薄我身边的婢女的事,你既然做的出来,就别怕担责任。”

额……,眼下郭星才明白过来。

“那个,在下。”

“行,不必解释,今日太晚,待你主子好后,我在单独找你聊聊。”

郭星一脸讪讪,摸着鼻子,刚刚还觉得栾柔好呢,现在才发现,太小心眼了。

“在下铭记。”

“哼。”

郭星离开,只是走出门后忍不住去了飞鸟所住之地。

因为主子的关系,一连几个月不露面,也不知飞鸟会不会怪她。

窗前,郭星捅破窗户纸,透着月光看着里面的人。

嘴角轻轻勾起,凝视一会儿后,忽感觉身后一股杀气。

手轻轻搭在腰间的剑柄上,慢慢转过头。

“是你。”

“两次夜探栾府,不知阁下想要做什么。”

郭星没有错过眼前人眼中的杀意。

嘴角勾起,“我自认做的很隐秘,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

“既然被我发现了,不打一场怎么对得起你夜探两次栾府。”

“看剑。”

——

奚贺病了十几天,本以为三皇子奚贺会一命归天,没成想会出现了奇迹,三皇子奇迹般的醒了,不仅如此就连身上的脓包也慢慢破了,并且结了痂。

众太医纷纷松了一口气。

这三皇子虽然不得皇帝宠爱,却备受太后喜欢。

三皇子患病期间,太后对他们下了死命令,若是治不好三皇子,就跟着三皇子殉葬。

当朝太后不如其他后宅妇人,当初皇帝年幼登基,朝政不稳,一直是太后亲手扶持,才稳定当时朝政。

虽然退居后宫,可是太后的威严仍然存在。

奚贺病好的消息传入栾府。

听闻此讯的栾柔露出一抹微笑。

“真是傻子。”

栾柔当真以为奚贺真的是听了她的话才恢复生机,且不知,因为她那几句话改变了原有的生活轨迹。

相反身为奚贺准未婚妻的魏思雅,一脸忡忡。

她以为奚贺会死,却没想到他会顽强的活了下来。

身为他的未婚妻,理应在他最为难的时候守护身旁,哪怕博一个情深意重的名声也好,可是她怕死,在被怀疑身染天花,而嫡母关起来的几天里,心里起了不小的变化,所以除了那一日在门口看望一次后,在没有露面过。

魏思雅觉得自己太过卑鄙,如今奚贺病情稳定,也醒了过来,她才想去示好。

——

太后亲临三皇子府。

凤驾降临,赶巧魏思雅从马车下来。

众人站在两边行礼。

太后由身边的柳嬷嬷搀扶下来。

“太后娘娘,皇子府到了。”

“恩。”

太后下了凤驾,眼角撇到旁边停靠的马车,清楚的看见上面写着魏字,眉头上扬。

“柳嬷嬷,去看看那魏府马车里,是魏家什么人。”皇帝赐婚魏王府庶女,太后是知晓的。

“是。”

魏思雅见人向她这边走,一脸恭敬。

许久后,柳嬷嬷回到太后身旁。

“回太后娘娘,是魏家庶女。”

“哦,可是给贺儿钦赐的那个小未婚妻。”

“正是。”

果然,太后一双凤眼威仪的盯着魏思雅看。

“她总来看贺儿吗。”

“据说三殿下病重的时候来过。”

太后一脸惊讶,“哦,看不出来是个情深意重的姑娘,去唤她过来,贺儿的未婚妻,也是哀家的孙媳妇,让她与本宫同行。”

魏思雅心惊的被太后叫去,她没想到太后会亲见她。

随柳嬷嬷过去,魏思雅颇有礼仪的对太后行礼。

太后一脸笑盈盈的夸道,“是个好姑娘,可是来看望贺儿的。”

魏思雅颔首,“听闻殿下病症得以控制,所以特意来探望一番。”

“好孩子,走,随哀家一起去看望贺儿。”

太后这一举动,无疑给魏思雅撑脸面。

进入三皇子府,郭星和一枫率太医出门迎接,当俩人看见太后身边的魏思雅,眉头不由一蹙。

众人行礼,“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都免礼,贺儿怎么样了。”

太医院院首顾太医,在三皇子病重时期被太后派来给奚贺治病。

继而接手奚贺所有病例。

“回太后娘娘,三皇子的病情已有好转迹象,只要继续用药,精心治疗,待那疹子的结痂全部剥落,就可以恢复健康。”

“哦,贺儿在哪,哀家要去看他。”

说着便要往里面走。

“太后娘娘且慢,三皇子的病虽然得以控制,可是这病比较凶恶,微臣不敢保证是否还继续传染,为了太后娘娘的凤体安康,微臣恳请太后暂时不要看望三皇子。”

太后听闻,眉头轻蹙,“什么叫不敢保证是否会传染,不是已经好了吗。”

太医颔首,“殿下的病是有了好转,只是这里终究是天花传染之地,以往万一,为了太后娘娘凤体安康,故而臣斗胆请求。”

太后蹙眉,“你们在这已经这么多天了,有谁可传染上?”

“额……。”太医对望,“除了三皇子外再没有人被传染上。”

“那哀家也不会被传染上,贺儿是哀家的孙子,哀家要看望自己的孙子,不管有何危险哀家都不惧怕,尔等不要在阻拦哀家了。”

“这……。”

太医一脸犹豫,万一太后被染上,要如何向皇上交代,这个险他们不敢冒。

太后身边的魏思雅,听了太医的话不由有些犹豫,只是太后在这里她无法表露出自己的心迹。

再说人都到这里了,若是停步不进去,更加说不过去,与其这样不如放手一搏。

“太后娘娘,臣女恳请太后娘娘让臣女替太后进去看望三殿下。”魏思雅突然跪倒在太火树面前。

太后一愣,“你……。”

魏思雅走上前跪倒在地,“太后娘娘,太医说得在理,天花疾病穷凶极恶,没有人知道还会不会被传染上,所以以防万一,不能让太后娘娘步入险境,臣女恳请太后让臣女代替太后看望三殿下。”

众人跪倒在地请求着。“太后娘娘三思。”

太医身后郭星和一枫对望,这个魏思雅,以前没发现这人怎么这么虚伪,还为太后身体康健,要替太后去看望三皇子,当初主子病重消息传出,魏思雅身为殿下的未婚妻就只敢在门口说几句话而已,如今又敢进去了。

见这么多人都在阻止自己,太后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就在这里屋里忽然传出一声叫喊,“娘子,你不要走。”

屋外的人一惊。

太医回首立即赶了进去。

太后见此,不曾犹豫半分也跟了过去。

“娘娘不要去。”

“都不要拦着哀家,那是哀家的孙儿。”

太后一脸坚定。

大家见此再也不敢阻拦。

众人进屋,发现奚贺闭着眼睛,嘴里大喊娘子二字。

太后蹙眉,“贺儿叫的是谁?”

听太后询问,众人本能的看向魏思雅,魏思雅则一脸尴尬,她与奚贺在一起从未听奚贺叫过她娘子,所以当奚贺叫娘子时,她第一反应便是那人。

“不要走,娘子,不要丢下我。”

“谁是娘子,回答哀家的话。”

“回禀太后,微臣知道殿下叫的是谁,只是……。”

郭星突然上前跪倒在地。

“你知道。”

“是。”

“是谁?”

郭星抬眸看了看众人。

太后会意,

“你们都退下吧。”

“太后。”

“退下。”

“是。”

众人退出,屋里只剩奚贺和郭星三人。

床上昏厥的奚贺嘴里仍然叫着娘子。

“现在人都走了,你可以讲了。”

郭星扶手一五一十讲到,“太后娘娘,殿下嘴里唤的娘子,不是别人,正是栾丞相之女,栾柔。”

“栾柔。”

“是,在殿下昏迷间,殿下一直叫着栾姑娘,后栾姑娘得知殿下病危后,不顾自己安危前来府上看望殿下。”

太后心惊,“哦,有这等事哀家怎么不知道。”

“因为殿下早已有婚约,栾姑娘害怕牵出是非,故而偷偷来的。”

太后陷入深思,“栾柔,莫非是她。”

太后忽然想起,奚贺每次见她嘴里总是开口闭口的叫着娘子,只是近几个月不在念叨娘子二字后,她便给忘记在脑后,起初因奚贺心智的原因,她还真没有太在意,现在回想突然想起好多的事。

尤记得接近半年前,贺儿成开口闭口说自己有了身孕,说是某个姑娘的,她记得自己还把那女子召进宫来,现在想来可不就是那个叫栾柔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