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路相逢勇者胜,正值巅峰的吕布领着几千精兵遇见韩暹的数百残兵,结局可想而知。
自知不敌的韩暹刚想投降,可早已建功的吕布又怎么看的上他们这点残兵败将?
之前的战斗都是高顺等手下将领上阵立功,此次,终于技痒难耐的吕布亲自上场,只随意一戟便轻松削下了韩暹的人头。
其余白波部众惊恐之下也再难抵抗五原兵马的冲击,纷纷四散而逃。
当吕布带着人马继续前行后不久,便碰见了率先赶到的徐晃、太史慈等人。
双方人马确认一番身份过后互通情报,才知道,原来盘踞河东多年的白波贼军,居然已经被自己等人剿灭了。
双方一边忙着派人联系黄忠并安排人手前去接收谷中剩余粮草物资,一边忙着给朝廷报捷……
最终,在何进的全力斡旋下,两位主将各升半级,黄忠任中坚将军, 吕布为建威将军,其余众人,各升一级。
值得一提的是,所有俘虏,老弱统一安置在河东郡,协助当地官员屯田,有功者,可入民籍。 其余轻壮则被分别补充进各军当中。
而这次唯一降将,也就是杨奉,何进一番斟酌,最终在郭嘉等人的建议下,封了个怀义校尉,划出两千降兵给他,调往洛阳,并入北军听用。
封官入洛是为了树立榜样,毕竟在帝都为官,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至于入北军,则是有意让张辽管理、监控这支兵马,有北军精锐在,晾杨奉也翻不起风浪…
大汉总体靖平,均田制不但有效开拓了耕地,还安置了更多的劳动力。
百姓有事可做,有饭可吃,治安也自然而然得到提升,匪患、贼患也逐渐减少。
大汉各州黎庶无不庆贺这难得的“和平盛况”。
可有人欢喜就有人愁,由于何进的势力与声望越来越大,投靠、依附甚至是借着他名号行事的人也就越来越多。
大汉各地都不乏想要讨好这位顶级权贵之人,甚至连何进自己也无法阻止这种现象的愈演愈烈。
由于均田制是何进推出的政令,所以地方的考核难免会加入该政策的推行成果,很多人因此吃到红利。
终于,地方上有人憋出了大招。
大力搜查流民、逃民,不少地方官开始加大力度统计、查找辖区内户籍、逃民。
只因为更多的人口不但能促进地方发展,也能开拓出更多良田,丰富府库的同时,还能为这些官员带来政绩。
这样的“卷”原本不是坏事,甚至能让地方受益,可它却极大地触动了地主豪族与世家们的利益。
还是那句话,人口对任何一个封建王朝而言都是最重要的资源,对这些大世家、地主们也是一样。
借着大汉近百年来的衰弱、战乱,几乎每家每户都藏匿了不少逃民。
他们为世家、地主们耕种,为奴为婢被榨干每一丝价值,所能获取的报酬却少得可怜。
而这些人由于没有了户籍身份,根本不可能反抗自己的家主,甚至生死也不过是主人家的一句话而已。
地方官员虽多数都知道如此现象,却基本无人敢过问。
因为大汉已经衰弱,天子高居洛阳,所见所听也不过是手底下大臣们口中所述而已。
但世家、豪族们却是地方上真正的“皇帝”,他们掌握着大量资源,还往往彼此勾联,甚至很多世家中都有人在朝为官。
所以地方官员为了自己的仕途计,自然不敢插手其中。
更有甚者,为了获得更好的资源,不惜与世家同流合污,成为世家豪族在地方的利益保护伞。
但现在,这样的现象却因为何进而有所转变。
自从先帝故去,刘辩登基以来,何进先是以本就尊贵无比的大将军身份辅政,内压宦官、外平叛乱,更是练出数支强兵,威望一时无两。
若说这些还不足以让许多观望者作出选择,可当何进踢开袁隗,担任丞相,真正成为大汉第一实权人物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均田制也是在这样的时机与背景下得到空前推广,一些与世家关联较深的官员还没什么太大动作,只是按部就班的推行朝廷政令。
可任何时代都不乏冒险者,同样是为了自己的仕途与前程,各地都涌现出了一些敢为人先的政治冒险者。
这群官员大查世家豪族中的隐匿人口,只为了能紧跟朝廷的风向。
甚至于出现了不少地方差役、兵马,到世家、地主的田地中抓人之现象。
毕竟世家家底再厚,也不可能白白养那么多人不让他们出来做事,但只要出来,就可能被地方人员带走,登记入册。
世家们开始愤怒,勾结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进行报复,不少官员受到不同程度的迫害。
但你说这群官员怕吗?他们当然也怕,可和自己的仕途比起来,这点冒险算什么?
世家再牛,能牛的过何丞相?没看到朝中的世家都被压的喘不过气?
于是,哪里有迫害,哪里就有反抗,所谓县官不如现管,当地方官不计后果的想要办成一件事时,其能量是非常可怕的。
开始有世家的店铺被查封,有人被官府的悬赏触动而主动检举自己的主人家等等事件发生。
于是,世家们也怕了,他们开始密谋打算,彼此联络,试图与朝中之人共同设法,改变这样的局面。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一味的妥协退让,只是慢性死亡!南阳、汝南等地,不少族人都被那群恶官迫害!我们身为朝廷重臣,必须站出来主持正义!”洛阳城,袁府,太仆袁基拍案而起。
“是啊,陛下亲政已有些时日,可朝中大小之事皆出于丞相之口,长此以往,世人谁还记得这大汉还有陛下,还有我等忠臣?”杨彪皱眉道。
“这群地方官吏敢如此胡作非为,不就是为了讨好何进吗?现在尚且如此,经后只怕会更加肆无忌惮。何进权柄太重,天子根本无法真正亲政!”太常马日磾义愤填膺。
“哎,此前我等就想制约大将军,却没想到反而助他更进一步升任丞相。说到底,还是没有兵权啊,仅靠我等老朽,又有何用?”卢植叹道。
“是啊,不能再任由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最起码,我们也要抵制“均田恶政”,甚至是将何进给除掉……”袁隗终于是开了口。
低下有人震惊,他们没想到袁隗居然有这样的想法,那可是权倾朝野的丞相,手握洛阳周边十万雄兵。
当然,也有人为之振奋,如袁基、杨彪等世家重臣,何进的坐大分走的正是本该属于他们的权利与荣耀,试问他们怎会没有想法?
现在袁隗一番话,正好让他们找到了主心骨。
“可是兵马?”一群人中,唯一算的上名将的卢植皱眉问道。
“兵马自然有,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再隐瞒了,就在这皇宫大内的西园之中,老夫埋下了一支近两千人的力量,关键时刻,进可除掉恶相,退可护住陛下与我等逃离洛阳!”袁隗低声说道。
众人听后默默点头,心中则是纷纷盘算起这样的冒险是否真能获得想要的回报。
可能是为了给大家更多信心,袁隗继续说道“另外,新编入北军的怀义校尉杨奉亦有拨乱反正之心,多次与我联系,想要为陛下建功。我等家中谁没有几百家丁?到时候若能打开一座城门,放杨奉的两千人进来,这里里外外加起来近万人马,有心算无心,在这洛阳城里,还怕对付不了一个区区的何屠夫?”
“杨奉的兵马?那都是贼军!”卢植皱眉。
袁隗听完眯起眼睛说道“贼军?何进招来的,陛下亲封,能叫贼军?再说了,与匡扶大汉相比,杨奉过往那些事,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