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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里北地的风依旧寒冷,可却无法浇灭将士们的热情。

劳累了一天的三军将士们扎好营寨后,都等待着魏王许诺加餐的酒肉。

没错,由于是在汉境之内又无战事,何进考虑到天气原因,不但承诺给将士们加餐吃肉,还允许将士们可以每人饮三碗酒暖暖身子。

当然,这加餐的酒肉自然都要公孙瓒这个东道主准备了。

入夜后,一车车的酒肉被送进三座大营,而三位州牧也先后来到何进营中。

其中公孙瓒只领了严纲与几名亲兵,单经则被留在代县内统兵。

看到公孙瓒如约到来,何进心中大石也终于落下,从对方进入营门的一刻,就宣告着何进假途灭虢之计已再无变数。

“哈哈哈,伯珪来迟了,当自罚三碗!”何进心情大好,也并不急着拿下公孙瓒。

此刻的大帐中坐满了人,右边依次是李儒、贾诩、马超、张飞、孙策、程普等将,左侧则是吕布、曹操、侯成、乐进等人。

这其中挨着曹操有一个空置席位,正是留给公孙瓒的,至于严纲,由于身份不够,只能于外围接着侯成、乐进二人坐。

这样的座次清晰明了,公孙瓒一看便知,于是哈哈应道,表示自己愿罚。

随即他大步走入席间连干三碗水酒,这点量对于他这般北地猛将而言不过是漱漱口。

“好!”何进见状拍手叫好,称赞公孙瓒豪爽的同时又招呼起众人开始喝酒吃肉,边吃边聊。

酒过三巡,气氛一片融洽之时,何进冷不丁地问道“伯珪,卢子干在你府中可好?”

“哐当!”公孙瓒闻言大惊,手中一抖,酒樽也随之掉落。

一瞬间他只觉得酒意都清醒了许多,后背上更是早已冷汗淋漓。

公孙瓒本能地抬头,却发现何进正眯着眼睛盯着他,而帐内众人也同样是放下了酒杯,纷纷将目光投来,刚刚还喧嚣的大帐亦是安静了下来。

“这是冲着我来的?”公孙瓒惊惧之余,瞬间开启头脑风暴,寻思着该要如何回答这道“送命题”。

毕竟卢植虽说被贬回家,按理已属于受过处罚,可算无罪了,然其曾与袁隗等人一道对付过何进却是事实,自己与其来往必被何进不喜。

何况今日是何进主动问起,可见事情绝不一般,且卢植正住在自己府上,就更需要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了。

公孙瓒只觉得度秒如年,心中未尝没有后悔来此参加会晤,可他也知道,若何进想要对付自己,即便自己不来,也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公孙瓒之所以能从一出身不好的庶子成为纵横一方使异族闻之色变的大员,除去其本身武勇且善于领兵以外,这一步步走来,也少不了那一股子莽劲。

既然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魏王有所不知,卢植虽被贬为平民,可他却是下官之授业恩师。今下官得魏王提拔,有幸替朝廷牧守幽州,卢师所在之涿郡亦在下官治下。下官身为弟子,不忍恩师受苦,故将其接于府中赡养,一尽尊师之道。”

公孙瓒从尊师入手,勉强也能糊弄过去,若不是何进此前在涿郡布置了人手,知道公孙瓒一直对卢植不闻不问,今日就还真信了他的诡话。

何进冷笑着看向公孙瓒,看得后者心里发毛,暗骂何进的同时求生欲亦是满满,于是只能继续辩解道“下官知卢师曾得罪过魏王,可其罪已罚,如今不过是一介平民。故下官斗胆相求魏王,能够饶恕于卢师!”

这一招以退为进,让何进都忍不住为他拍手道“如此说来,倒是本王之过了?”

“下官绝非此意,只不过为人弟子,忍不住替恩师求情罢了,下官一片赤子之心,还请魏王明鉴。”公孙瓒为了让事情看起来更为真实,起身后郑重向何进拜道。

“好好好!”何进都没有想到公孙瓒还有这般急智、诡辩的一面,看来人都是被逼出来的啊!

只不过从公孙瓒进去何进大营的一刻起,主动权就已不在他自己手里了,有罪无罪,处罚与否不过是何进一言而决。

原本何进只是想要随便找个能说的过去的理由撤了公孙瓒州牧之位,缴了他的兵权,但现在后者这一番辩解反倒是激起了何进的兴趣。

“既然你想玩,本王便陪你好好玩一玩。”何进心中冷冷一笑,反正如今大局尽在掌控,他也并不急于撕破脸皮。

于是笑盈盈问道“尊师重教,的确让人钦佩。可本王怎么听说,卢子干即便身为平民,却依旧对朝廷不满,奔走各处想要对付朝廷与本王?更是游说你与本王为敌?”

这当然是何进无中生有用来诈公孙瓒的,实际上锦衣卫潜伏在公孙瓒府中之人身份低微,根本打探不到这样深层的情报。

不过结合着卢植曾联手袁隗的过往,以及其对于汉室的忠心,如今突然离开涿郡前往公孙瓒府中,都足够何进有此猜想。

“糟糕!我身边有内鬼!”公孙瓒不知何进话中有诈,本能地便觉得是府中进了奸细,且还是在自己的某个心腹之中。

可现在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他知道自己绝不能承认此事,打死不认的那种。

于是公孙瓒拿出了影帝级的表演,一脸哭相地拜道“冤枉啊!魏王!此事绝对是有人诽谤我啊!他诽谤我啊!就算卢师真劝下官与魏王为敌,忠孝两难全,下官也绝不会同意此事,还请魏王明察!”

“明察?我明察个球?要是证据确凿,早就将你拿下了,还用跟你在这里废话?”何进心中暗自吐槽道。

说到底,虽是大局在握,可拿下这样一位地方大员,何进还是希望能够更名正言顺一些。

毕竟当初公孙瓒的州牧还是自己提拔起来的,在外人看来,其亦是何派干将。

若今日来了一趟自己营中就被罢免,难免引人猜疑。

此事处理的不好,很容易让何进树立一个猜忌多疑的形象,若连自己人都朝不保夕,谁人又敢投效何进?谁人又能安心替何进卖命呢?

不过即便没有切实证据,能将话题引至如今这般却也已足够。

结合卢植曾经的帝师身份以及其所作所为,如今又突然出现在公孙瓒府中,本就信息量颇大。

再加上被何进刻意引导,所有人都只会觉得公孙瓒的解释太过苍白。

何进也不准备跟他废话,于是直接了当地说道“伯珪啊,你是本王一手提拔的官员,本王自然是相信你的。”

此话一出,公孙瓒心中狂喜,还以为此事真被自己糊弄过去,可没等他高兴多久,何进便又继续说道“然卢植虽被贬为平民,可其毕竟曾参与袁隗谋反之案,私得或许尚可然大节有亏。如此敏感之人,你身为一州长官与其交往实属不智,虽本王知你情有可原,然朝堂上却早有风言风语。”

这当然只是何进的说辞,可他却说的没有一丝负担“若不是本王帮你压着,仅与叛贼勾结这一条,你就算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如此情形之下根本容不得公孙瓒过多思索,被何进气势所慑,他将信将疑问道“下官多谢魏王帮忙周旋!活命之恩,铭感五内。只是…只是接下来,下官又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