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元年,作为大乾立国后的头一年,上半年可以说得上顺风顺水。
首先是大乾平稳地从前汉手中接过政权,整个北方八州纷纷改弦易帜投靠大乾向何进表示效忠。
随即西路军徐晃部更是一路秋风扫落叶般在张松等人的配合下迅速拿下了世人眼中坐拥天险的天府之国益州,重创了以复汉为口号的四州联盟之声势。
然而下半年形势却急转直下,先是黄忠兵败徐州,为大乾立国后首败,随即南方联盟仿佛一下被点燃了斗志一般,纷纷派遣兵马攻略大乾领土。
徐州方向自不必说,陶谦以曹豹、笮融为先锋领马步军两万人马,而他自己则领主力四万大军攻略大乾的青、兖二州,大有趁着黄忠兵败之际扩大战果,一举攻入大乾本土的架势。
双方在兖州的泰山与青州的齐国反复拉锯,但由于何进保守的策略,黄忠部在缺乏援兵的情况下,且战且退,泰山几乎被徐州兵完全占领。
倒是齐国作为青州治所之所在,且焦和在上次被刘备“绑架”之后也更加重视武备,虽提升不多,但好歹也是一州主力。
加上齐国与北海相邻,焦和与孔融不仅是名义上的上下级,在之前剿灭黄巾军的战斗中更有过军事合作,因此当徐州的兵马进入齐国后,孔融第一时间领兵来援。
由于两线作战,入侵齐国的徐州军兵力相较与焦和、孔融的兵马还要略少一些。
因此双方打得有来有回,齐国郡内除了在战争最开始丢了两座县城外,暂时稳住了局面。
徐州方面打得热闹,荆州与扬州也不甘落后,刘表以蔡瑁为大都督,领张允、文聘等将率马步军五万攻入南阳。
曹仁虽非庸将,奈何手中仅数千兵马,于是只得请太守灌洵将各县军民收缩至宛城一线防御,同时分别往洛阳以及汝南一带的太史慈处求援。
太史慈亦在收到求援后第一时间领兵进入南阳,屯兵于宛城之侧,与城中的曹仁部互为犄角。
然而即便如此,他们的兵马加在一起也不及蔡瑁一半多。
好在宛城已离帝国心脏洛阳很近,虽何进不欲这么快决战,但依旧是派遣了夏侯渊、马超各领一万兵马进入南阳,驰援曹仁。
此时风头正劲的蔡瑁意外地却止步于宛城之外,并拒绝了属下们的请战,随后更是亲笔书信一封写给主公刘表。
信中他直言不讳地说道,如今宛城的四部大乾兵马总共近四万人马,又有城池之利,若此时攻城,能不能攻下不说,伤亡必然十分惨重。
且他认为,由于宛城邻近洛阳,即便己方侥幸攻克,为了拱卫洛阳的安全,何进也一定会派主力大军来与己方决战。
如此一来,以荆州一州之地的力量对抗大乾九州之兵,岂能获胜?
作为刘表的心腹,他亦摸清了自家主公的小心思,于是不忘在信中提醒刘表,若最后真造成了荆州军与大乾决战于南阳的局面,那无论胜败,都将是在为徐州、扬州做嫁衣。
所以他建议刘表,先守住现有的成果,静观徐、扬二州与大乾的战况再做打算不迟。
不得不说,蔡瑁这般建议不说一点道理没有,但绝对鼠目寸光。
因为若不攻克宛城,南阳其余地方便如鸡肋一般,一旦大乾派重兵南下,以宛城为中转,现在丢掉的县城都可迅速拿回。
且南方联盟失去益州后,便隐隐是以刘表为核心,此刻连胜之下,荆州军怎可因为畏惧而止步宛城不前?
换句话说,若蔡瑁真的拼尽全力猛攻宛城,即便不能克其城,但只要在何进扩军之前真的将洛阳周边的大乾精锐都吸引至南阳战场,那对于天下局势绝对是极大的改变。
说不定三州联盟还真有可能趁何进首尾难顾之际创造出一些奇迹来。
而像他现在这般畏首畏尾,只会给何进从容布置各方防御的机会,从而成功度过大乾精锐兵力相对不足的尴尬时期。
奈何刘表偏偏就信了蔡瑁的这般说辞,认为用自己的荆州家底去与大乾北军主力对拼,为徐州、扬州的战线创造机会十分不值,于是白白错过了这样或许能创造奇迹的机会。
接下来扬州刺史陈温领军三万攻略庐江,为关羽所败,损兵折将后退往丹阳。
此处背靠吴郡等扬州腹地,东北方向又与徐州的广陵相连,在此整顿兵马,可以暂时不用担心关羽的兵锋。
可正是他这一败,让刘表更意识到自己绝不能再攻宛城,至少在徐州方面取得进一步突破之前不行。
如此一来,也直接为火热的南方战场迅速降温,双方在经过前期的拉锯后,纷纷在年末前进入了对峙期,各自巩固着现有的防线,舔舐起伤口来。
而南方的战局才刚刚有所缓和,或许是看大乾初立,认为有空子可钻,乌丸单于楼班就以乌丸大王蹋顿为主将,统领八万控弦之士在年末前入侵幽州上谷、渔阳等地。
一方面是为了抢夺过冬物资,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一雪前耻为父报仇(丘力居此前入侵曾被何进以公孙瓒为将击败)。
一时间求援书信接二连三送至洛阳,何进不得不急调镇北将军、冀州牧曹操领兵进入幽州,与田畴一道抵御乌丸。
而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冬季,前汉宗亲、前太尉、益州刺史刘虞却在被押解至洛阳的路上郁郁而终,病逝于雍州之地。
接二连三的变故,难免引人遐想,似乎大乾的气运都有所下降。
可就在这样的时间点上,大乾皇帝何进却高调宣布,大乾将在来年,也就是“洪武”二年于洛阳举办建国后首次武举,旨在为国选材。
并承诺此次规模会超过前汉时期,并且比试项目也将更加丰富多元,天下各州士人、武者皆可前来参与,只要能通过考核,便能在大乾入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