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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诺用劲全身力道,似宣告又似告诉自己,声音铿锵有力地说:

“我比任何人配活着,我沈听诺长命百岁!等你死了,我上你坟头放鞭炮!”

云梦婉被气到说不出话,浑身抖动得厉害,脸色黑到可以滴出墨汁来。

以往无论她在沈听诺面前说的有多难听,沈听诺都只会像个哑巴一样默默受着,哪会像现在这样还嘴,说出的话还这么恶毒!

“你、你个有人生没人教的小贱种……”云梦婉粗喘着气,咬牙切齿骂道。

“我再怎么样都比你女儿强,你女儿这辈子只能又丑又瘸!”

气上心头的沈听诺抄起手边的东西,也不看是什么,用力丢了过去。

“咚”的一响。

黄铜加厚底的圆形果盘砸到云梦婉鼻梁骨上,沈听诺只见女人疼得五官扭曲,痛苦地弯了腰背,捂住飙血的鼻子。

直到见了血沈听诺才回过神,火气瞬间被眼前的一幕浇灭。

完了。

她把小姨砸出血来了!

赶忙上前想看云梦婉的伤势如何,结果一道身影如风般闯了进来,还将沈听诺撞倒在地。

“梦婉,梦婉,我看看严不严重!”沈琮焦急查看女人的伤。

“姐夫……”云梦婉红了眼,脸上全是委屈,哪里还有刚才吵架的狰狞丑陋模样。

沈琮催促:“快把手拿开,我看看伤的严重不。”

云梦婉含泪,拿开捂住鼻子的手,血水染湿她下巴。

盯着女人红肿且青紫,还血流不断的鼻子,沈琮脸色骤然一变,猛然回首望着刚从地上挣扎爬起来的沈听诺。

一声暴喝:“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连长辈都打,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沈听诺直视还未了解事情经过又第一时间指责她的父亲,鼻尖泛酸地解释:“是她用水杯砸我在先,我额头现在还疼着……”

“你活该!”沈琮暴躁打断她说到一半的话,极其伤人地说,“你没有做错事,你小姨又怎么会用水杯砸你!”

“我做错什么了?!”沈听诺失声尖叫。

为什么每一个人都在责怪她?

凭什么都把过错怪到她头上来?

她受到伤害,合理还击,错了吗?

“你还有脸问!”沈琮对她失望至极,“你妹妹脸上的伤,身上的伤,哪一点不是你害的!如果没有你恶意伤人,全家上下怎会在医院来回奔走!惹出这种大祸你不知悔改就算了,还动手打长辈,你简直是忤逆不孝!”

“姐夫,算了,诺诺还是个孩子。”云梦婉插嘴劝说。

恰恰就是她这一句话,犹如一桶汽油浇在火苗上,沈琮更生气了,看向沈听诺的眼神越发厌恶。

“都二十岁了还是个孩子,没见过像她这么大,这么不懂事,还喜欢惹是生非的孩子,当初生她还不如生个球省心!”

沈琮指着女儿:“沈听诺,你现在是二十岁,不是十二岁!害你妹妹摔下山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你现在又来把你小姨打伤,你什么时候才能消停点!”

“姐夫,算了,别骂孩子,是月霓没站稳才摔下山,不关诺诺的事。”云梦婉虚伪打着圆场。

沈琮愈加愤怒,骂沈听诺骂得更厉害:“早知道你这么恶毒,我还不如一棍子把你腿打断锁家里,免得出去祸害人家的好孩子!”

看着还在故意火上浇油的云梦婉,沈听诺气疯了,大喊道:“我没有妹妹,我妈早就死了,云月霓她才不是我的妹妹!”

她又怒又委屈,朝半点信任都不愿意给她的父亲大吼道:“我没有云月霓这么狠毒的妹妹,明明是她把我拽下山,害我伤成这样,不澄清事实就算了,还有意让我背黑锅,刚才还在人工湖旁哭着求我别把真相说出去!”

沈琮被顶嘴的女儿气得够呛。

云梦婉瞳孔一缩,颤抖的手泄落一丝惊慌失措。

害怕沈听诺说出更多实情,她急忙呻\/吟了一声,虚弱地唤着沈琮:“姐夫,我鼻子好疼,鼻梁骨好像被砸断了……”

沈琮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急忙扶着摇摇欲坠的云梦婉,“我先带你去看医生!”

两人急匆匆往病房外走,在经过沈听诺身旁时,沈琮强压怒意地说:“从这个月起你零钱全免,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恢复!”

这个惩罚对于沈听诺来说不轻不重,但她心脏还是疼得一抽,尤其是看到沈琮扶着云梦婉离开的担忧神态,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她的话,根本没有人相信!

无论她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

她也受伤了,父亲却只看到云梦婉的伤,完完全全无视她受的伤。

父亲是。

沈知理是。

傅修砚更是。

沈听诺一个人孤独地站在凌乱不堪的病房里,夕阳的霞光悲凉洒在她脚下,将她影子拉得又长又孤寂。

她像个没人要的可怜虫。

“沈、沈小姐,需要给你叫医生吗?”不知来了多久的王玲玲站在门口,颤巍巍询问。

“她生龙活虎,还能动手打人,根本不需要医生。”立在一边的严漠不阴不阳地说,显然是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也觉得是我的错?”沈听诺侧目,凌乱的黑发透出令人心碎哀伤。

王玲玲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不好判断,犹犹豫豫片刻才说道:“我、我给你收拾一下房间吧,医生说你声带还没恢复,不宜大喊大叫。”

严漠没有作答,但脸上的不耐烦已经给出了答案。

沈听诺苍白地呵笑,用力擦了擦眼角湿润,鼻音很重地说:“我才没有错,错的不是我,错的是那些自私自利欺负我的人!”

她这自说自话引来严漠的目光,他鄙夷地,不屑地,甚至轻蔑地看着沈听诺,似乎对她极度自私的说法感到非常厌恶。

沈听诺不闪不躲,直视了回去,嚣张又挑衅地说:“不爽可以去死,看我有什么用?难道我会改吗?”

严漠唇角用力一抿,形成一条紧绷薄线,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沈听诺拿过拐杖往外走,不想对着这张倒胃口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