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是他！亲口告诉我的。”殷且点头。
万极寿诧异至极：“这怎么可能？苏姑娘，你到底是谁？”
殷且：“我就是我，这无关紧要。关键是他让我问你。
万道友已经过去五百年了，你的选择是什么？”
万极寿满脸犹豫：“我……”
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殷且不急于让他回答，在房间里环绕、漫步。
只听她悠悠说道。
“我不明白万道友为何会犹豫。你忘了吗？
六百多年前有一个修士。他全家被杀，只能看着自己的亲人全部惨死，只能看着自己最爱的人被掳走。
他什么也做不了，因为他是那么的平庸，甚至有些无能！
不过，这个修士做出了选择。
于是几年后一个道术新星冉冉升起，百年内就踏入先天。
大仇得报、夺回爱人，还创造出多种灵药、先天道术，名噪一时。
最后他还成为了新任灵药谷主。”
万极寿：“你说的都没错…但南瑶最后死在我怀里，灵药谷如今也覆灭。
我被自己发明的道术所害，被自己种出的灵树封印，被自己的子嗣啃噬灵魂五百年。
相信他…或许才是我的错误。”
殷且：“这不怪他，真正的原因你我都清楚。
至少在他的帮助下，万道友确实改写了自己的命运不是嘛？”
万极寿没好气道：“确实！我希望的，不希望的全都改写了。”
殷且背过身去：“所以…”
“这…”万极寿却说不出拒绝：“我需要再观望一下。
另外如果苏小姐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尽力提供帮助。”
殷且脸上露出笑意，她并不急着让万极寿做出选择，没有拒绝合作就行。
“万道友，正好我有一事相求……”
……
三日之后。
一大早，一匹骏马奔驰出仙抚城，一口气跑出数十里远。
直到晌午，马上人骑着马在林间缓步慢行。
望着树木之上萌生的翠绿，马上的年轻人：“转眼间又是一年，我来仙抚也快四年了。时间在悄然流逝…”
这人正是从桃源城才回到仙抚城几天的古夏。
在袁毅的催促下，他又马不停蹄的赶往中州大派围出的血魔战场。
云州受血灾侵蚀最严重的地方是云州和寒州交界处的亘荒山林周边区域，血魔战场也就位于此处，距离仙抚城骑马有八九天的路程。
而岳厚朴为门主备选资格考核设置的时间长达一年，所以也不急于这几天。
古夏骑着马时跑时走。
不觉间夕阳西下，弯月浮现，他便停马暂歇。
将玄修法阵设置好，古夏盘坐在一旁准备开始日常的修行。
他取出一片竹简简片，乃是当初和王龙交易所得。
最近夜晚修行前，古夏总会取出简片感受其上后天巅峰高手的武道意志气息，静心参悟片刻。
今日亦是如此。
不知不觉他就盘坐了近一个时辰。
睁开双眼，古夏叹息一声：“又是一无所得…”
其实倒也不是一无所得，简片上的气息让他有一种玄而又玄的体会，隐隐感到这天地世间似乎和过去眼中的万物有了些许不同。
就像高度近视的人不戴眼镜还隔着老远在玩前世的找不同游戏。
两幅几乎一模一样的画卷摆在面前，能察觉有什么不对，但就是找不到哪不对。
想要看清，要么靠近这两幅图画，要么戴上眼镜。
而古夏每日参悟简片上的气息，就相当于在向图画靠近的过程，每参悟一次，便近了一些。
只是距离太远，每一天的变化就显得有些微小。
古夏收起简片，又取出一瓷瓶，是那和王龙交易所得的刻法丹。
吞下一粒刻法丹，很快他便感觉自己的算力在增加，进入了类似于服用仙灵桃之后的状态。
不过，仙灵桃可为古夏增加十倍的临时算力，刻法丹只能增加一倍的临时算力。
毕竟仙灵桃是抽取先天高手的魂力催养出的桃子，世间有几个炼丹师能用先天高手炼丹？
刻法丹还有一个缺点，那就是丹方内含有各种猛毒灵药和金石玄矿，所以带有丹毒。
寻常魂修一个月最多服用一颗，否则就会中毒，导致浑身燥热、神智癫狂。
据说原始版的刻法丹方是在炎朝时被发明，伪炎朝时兴盛。
在当时的魂修之间广为流传，魂修服用后因为药效过猛，浑身燥热难耐，只能寒居、寒衣、寒食来散热。
又因为神智癫狂，个个行为诡异，还经常口出狂言。
有些修士以此为奇，不再追求修行，而是沉醉于丹毒中毒的副作用。
由于最初是几个素有清高之名的文雅修士喜欢服用，他们服药后的举止、行为和狂言都被钦慕之人视为放浪形骸、不畏权势、高雅脱俗的表现。
就有大批修士模仿、服用刻法丹，然后因为中了丹毒做出各种离奇、诡异的行为。
于是这帮磕药磕疯了又自命清高的修士还在玄修界留一个“伪炎风骨”的词汇。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式了，如今的刻法丹经过改良毒性大大降低。
虽然对于肉身孱弱的魂修依然有毒，但对于古夏这种玄武修士，当糖丸磕都无大碍。
这刻法丹效果虽然不如仙灵桃，但胜在数量多。一瓶中足足有144粒，药效能持续三天，够他服用一年了。
古夏见灵丹生效，意识遁入灵台之中，继续在自己的法相胎身上刻画新的玄纹。
如今他刻印玄纹的速度远超法相胎身刚铸成之时，一来念头数提升了80%，二来他现在是熟练工，工序非常熟。
虽然没有服用仙灵桃后一天一夜就能刻印三个玄纹的惊人速度，但在刻法丹的加持下，五、六个夜晚的修行就能刻印出一个新的玄纹。
这样下去，不出一年古夏便能夜游境圆满，届时只要再渡过一劫他就能成为日游境的法相高手。
魂修一道上亦是先天可期。
而就在古夏在灵台修行时，星辰也在一刻不息的忙活着。
虽然古夏肉身腹中还是一片混沌，但这混沌之中有数个玄能结核，它们的功能和五脏六腑、丹田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肉身的修行、生存都还能正常进行。
星辰一边不停捕捉空气中玄修法阵中富集的天地玄力，一边不断抽取古夏肉身双手中捧着地那颗阴森血莲中的血魔玄力。
昨日，古夏赶在出发前见了殷且一面，去拿自己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