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4年,年仅19岁的谭嗣同选择离家出走,
他选择徒步旅行的方式,
游历了大清国的大部分地区。
这次旅行让他看到了清朝的真实面貌,与他之前的认知大相径庭。
彼时,洋务运动已经进行了二十多年。
但谭嗣同却发现,大部分地区并未享受到这场运动的成果。
普通百姓仍然生活在困境之中,他们受到官吏的压迫和剥削,却无法发出声音,寻求公正。
谭嗣同总结下来,这些问题应该就是封建专制统治所带来的一些列弊端。
所以即便他父亲谭继洵曾担任过湖广总督,他自己就是官二代,但他却依旧毫不留情地批判着封建专制制度。”
“谭继洵依旧期望儿子能跟随自己的脚步,进入仕途。
在他的督促下,谭嗣同从五岁起就开始学习四书五经。
但谭嗣同对八股文的应试教育并无热情,他的考试成绩一直不理想,始终未能成功通过科举考试。
从清代的官员档案中可以看出,他的功名仅限于监生。
到了1894年,谭嗣同对清朝军队的‘屡战屡败’深感失望,于是他决定放弃科举之路,全心投入到新学和维新事业中。
虽然谭继洵曾对此表示强烈反对,但最终他还是作出了妥协,不再强迫谭嗣同参加科举考试。
然而,谭继洵的让步是有限度的。
他严肃地对谭嗣同说:‘我已是七十多岁的人了,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你可以不参加科举考试,但你也已经三十多岁,必须为自己的未来打算。
全家人的生活都要靠你,我先为你捐个官职吧!’
于是,谭继洵为儿子争取到了一个江苏候补知府的职务。”
“谭继洵一直在为儿子谭嗣同铺设着他所认为的,最正确的仕途道路,
可谭嗣同却对这种安排充满了抵触与愤懑,内心的怒火与不满从未消减。
这种父子间的对立,一直持续到谭嗣同生命的最后一年。
在应光绪帝召见之前,
谭嗣同以江苏候补知府的身份在南京闭门撰写《仁书》。
在这部作品中,他将对腐败朝廷的满腔怒火转化为对专制制度的深刻批判,直斥:‘两千余年的专制制度,实乃大盗之政。’”
看到这里,许多皇帝的脸色都变得有些阴沉难看起来。
这家伙,可不就是一杆子打翻了一船帝王嘛!
不过封建社会确实也有很大的弊端,谭嗣同说的也不算错。
“这一年,甲午战争爆发,清朝战败。
随后在慈禧太后的授意下,李鸿章签署了丧失国权、屈辱至极的《马关条约》。
谭嗣同心中充满悲愤,
他立志要奋发图强,求学上进,推动国家变革。
此后,他积极投身湖南的新学运动。
次年,康有为在北京发起‘公车上书’,呼吁清政府进行改革。
谭嗣同带着崇敬之情赴京,与康有为等人结识,并从他们那里获得深刻的启发与鼓舞。”
“1898年,谭嗣同在湖南成立南学会,并创办《湘报》宣传变法思想,成为维新派中的激进人物。
同年6月,光绪帝颁布《定国是诏》,正式宣布实施变法。
谭嗣同看到了实现自己抱负的曙光。
同年8月,在翰林院侍读学士徐致靖的举荐下,谭嗣同应召入京。
光绪帝下诏授予他四品卿衔和军机章京职务,让他直接参与变法事务。
康有为不仅学识渊博,声名显赫,谭嗣同将康有为视为偶像和救星。
他深信,只要追随康有为的步伐,变法必定能够顺利实现。
在戊戌政变即将发生前夕,
谭嗣同曾夜访袁世凯,力劝他起兵反抗,铲除慈禧太后的亲信荣禄,以辅助光绪帝全力推进变法。”
“袁世凯表面上对谭嗣同信誓旦旦,但背地里却向慈禧太后和荣禄告密,谭嗣同对此一无所知。
九月初,政变终于爆发。
慈禧太后下令逮捕所有维新党人,谭嗣同也在其中。
他的日本朋友得知消息后,立刻通知了他,并表示愿意协助他逃脱。
然而,与康有为、梁启超等人选择逃往日本驻华使馆避难不同,谭嗣同却主动放弃了逃生的机会。
当梁启超劝他逃往日本时,谭嗣同坚决地回应道:‘我父亲在湖北任职,我怎能抛下一切逃走?我早已抱定必死的决心。’
他知道,如果自己逃走,慈禧太后必定会迁怒于他的父亲。
为了保护父亲和家人,他宁愿选择留下,甚至希望通过自己的牺牲来唤醒国人的觉悟。
他从容地安排好自己的后事,
将手稿、书信等物品托付给一位可靠的人,请其转交给梁启超代为保管。
谭嗣同心中时刻挂念着父亲。
尽管父子二人在政见上存在分歧,但血脉相连的亲情却是无法割舍的。
他不能再让父亲受到牵连,于是他决定模仿父亲的字迹,写下七封‘决裂信’。
这些信件内容都是狠狠地斥责自己‘大逆不道’,并代替父亲与自己断绝父子关系,以此保护家人免受牵连。
他反复修改、销毁前三稿,直到第四稿完成后才仔细斟酌,最终将信件叠好封入信封。
做完这一切后,谭嗣同便静坐在家中等待清兵的到来。”
“1898年9月24日,谭嗣同被捕时,官兵在他的书房里发现了他写给父亲谭继洵的‘决裂信’,并立即将这些信件没收。
这些信件随后被呈送到慈禧太后手中,成为了重要的证据。
由于信件中明确表示了与父亲的决裂,
清政府认为谭继洵与谭嗣同的活动并无直接联系,
因此对谭继洵的处罚相对较轻,仅下令将他驱逐回原籍。
而谭嗣同在被捕后,被关押在刑部监狱,这座监狱的的名字叫做‘天牢’。
在狱中,谭嗣同始终坚守着自己的信念,面对死亡毫无畏惧。
临刑前的夜晚,他怀着必死的决心,在牢房的墙壁上留下了他生命中的最后一首诗。
他捡起地上的煤屑,以墙壁为纸,以煤屑为墨,挥毫写下:
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谭嗣同以生命为代价,诠释了自己对国家和民族的信念、忠诚与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