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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后,秦牧玄坐在桌边沉思片刻,旋即拿起笔继续写了起来。

“春华,进来一下。”

秦牧玄吹干墨迹,将写好的纸张折了折。

“千面,辛苦你趁夜出发,有封信需要你亲自送达。”秦牧玄将折好的信笺递给了千面姬。

千面姬接过了信笺,珍重地收进腰间锦袋里。

“这封信还需盖上青阳将军的官印,出发前,你还得先去找趟青阳将军,她现在才是使团的最高武官。尽快把信送到在定州和渝州边界徘徊的渝州官军手中,让他们务必按照信上所说,配合我们.......”

说到此处秦牧玄停顿了一下,他略想了想,眼神蓦地变得凶厉起来,“拿出夜影司同知的手令,使出你千户的威风,看谁敢不从?倘若真有阳奉阴违者,你便依叛国罪当场将其斩杀,明白吗?”

“是,大人,属下会见机行事的。”

“好了,即刻出发吧。到了边界地带,与渝州官军交代清楚后,就赶紧回来。本将还有其他要务需要你处理。听到了吗?”

“是,大人。”

千面姬郑重地向秦牧玄敬了个军礼,转身正欲离开大帐。

“千面......”秦牧玄唤了一声千面姬的名字,欲说还休。

“大人,您还有何事?”千面姬看着秦牧玄道。

“去吧,穿越敌军封锁,万万小心,我.....们......等你回来。”

秦牧玄目光淡然,但话语却有些吞吐,他深知千面姬此行到底有多凶险。

“是,将军大人,属下定不辱使命。”

千面姬坚定地凝望着秦牧玄,眸中只有决绝。

秦牧玄与千面姬对视了一眼,挥了挥手,千面姬躬身退出了大帐。

该干正事了,围点打援吗?秦牧玄鼻间轻哼,笑道:“雕虫小技,看本将如何破之。”

千面姬走后,秦牧玄再次陷入沉思。他在脑海里将计划重新捋了一遍,确认没有纰漏后,起身走出了营帐。

这时营地里已是一片忙碌的景象:打着火把的兵士来回穿梭,宫女官员也都被从睡梦中唤醒,各自负责起属于自己的那份工作。

天已至后夜,当太阳再次升起时,好戏就将拉开序幕了。

撕裂一般的疼痛刺激着全身每一寸神经。这种疼痛似曾相识,是牢刻在肉体深处的遥远记忆。

想当年,自己年少成名,畅游天下,是怎样的风光无限,可是面对那惊天一掌时,又是怎样的狼狈不堪。

那势如山岳的巨掌迎面拍来的当口,已是避无可避了........

猛地睁开了眼睛,视线模糊,呼吸急促。

“大人醒啦!将军大人......文军师醒啦!”

还没看清楚周围的状况,就听到一人扯着嗓子大喊着逐渐跑远了。

脑袋嗡嗡作响,一阵疼痛,下意识地想揉揉太阳穴。

然而,手没有抚上额头,钻心的疼痛却先一步冲入了脑子。

迷糊中再次动了动右手,依旧是让人发狂的疼痛传来。

剧痛的刺激下,头脑倒是清醒了许多。

想要起身,然而右手竟然不听使唤,只得用左手奋力支撑,终究还是无力地躺下了,身体衰弱得要命,连真气也提不起来。

“文升,文升呐!”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随后便是杂乱的脚步声靠近。

“文升,你感觉如何?可吓死我啦。”

“师伯~~师伯.....”

司徒大将军虎目含泪,关切地问向躺在床上的司徒文,周围几名太清剑门弟子也围了上来,个个哭得稀里哗啦。

“大将军,文升有辱使命,愧对大将军的重托.......”

见到大将军,司徒文话说到一半却哽在喉间,瞬间湿了眼眶。想必自己是被人背回来的。看来是败了,而且这回败得狼狈啊。

“文升啊!别,别这么说,任务完成得很好,你放心吧,好好休养尽快恢复。”

大将军见着司徒文伤至如此,话语悲戚,心里甚是难受。

“大将军莫要宽慰我了,一将无能累死千军呐,这次我是真的败了,能捡回一条老命已属万幸。”

家主把最至关重要的任务交与自己,可自己却有负重托,家主越是好言宽慰,司徒文越是感到羞愧难当。

“文升,我何曾骗过你。你们撤退的时机恰到好处,敌军被成功引至第二道防线,预计已经有五万多敌军进入预设战场。”

大将军缓缓坐在司徒文身边,把司徒文失去知觉后的战场形势讲给他听,“你看啊,咱们的损失的确不小,可恰因如此,敌军误以为咱们是仓促败退,这反倒让敌军失去了警惕心,一路地穷追,不知不觉便陷入了咱们预设的死地。只是敌人的这波追赶来得太快,包围口袋还没弄好。不过,只要第二道防线能坚持一天,所有布置就能完成,到时候咱们将网一收,一战便可让敌军伤筋动骨。”

大将军轻轻地拍了拍司徒文的手,让他宽心,战事正往他们预想的方向发展,而且比当初预想得更好。

“真的!”

“是真的,师伯。我和师兄刚从第二道防线上回来,敌军在防线外已经扎营,正在试探防线防御。”其中一个弟子衣袖拭泪,抢先说道。

“现在放心了吧,托你那个宝贝徒弟的福,咱们看似狼狈后撤,实则后续部队梯次防御,逐步后退,一路上可没少给敌军找麻烦啊,始终牵着他们的鼻子走,估计敌军的这次损失也绝对不少。据哨探观察,有大量敌军跟随而至,一路突破防御,显得势如破竹,却没发现他们正一步步地进入咱们的口袋里呢。”

司徒大将军不得不夸赞一句秦牧玄,既不打疼敌人让敌人裹足不前,又不完全放任敌人让敌人心存疑惑,这小子真是把敌军的心理给吃透了。

他在信里是怎么说的嘞?......对,好像叫做“拉仇恨”。嗯,如今想想还真是形象。

敌军好比猛兽,被各种撩拨得暴怒,一路上穷追不舍,最终落入猎人设好的陷阱。

“噢........那便好,没影响大将军的战略,那便好。”

司徒文听完如释重负地口中呢喃着,总算可以松口气了。若是因为他,整个战略出现了纰漏,他真没脸见大将军还有他那个徒弟了。

“大将军,敌人的武器非常犀利!万万小心。”

司徒文猛然想起自己昏睡前见到的一幕,那种足以威胁到他这个高阶武者的神秘武器。

“听你的门人和张将军提及到了那种武器,的确是个威胁,可你放心,探子来报,运载那个武器的驼队行进缓慢,已经和敌军的先锋脱节,而且也进入了包围圈,我有信心,那东西再不是威胁了。”

“好!好,那就好。”

司徒文最终放下心来,敌军一旦进入预设战场,以徒儿设计的伏击圈可不是简简单单一哄而上那么无脑,有的是惊喜等着这群该死的异族人。

“大将军,我的右手......怎么完全没了知觉,到底怎么回事?”司徒文心中疑惑,却起不了身,也看不到。

“..........”

大帐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东方的天边渐渐泛起了一片鱼肚白,黑暗逐渐从这片大地褪去,新的一天开始了。

秦牧玄手里拿着他自制的牙刷,用青盐刷着牙齿。他一边刷,一边还饶有趣味地看着营门外那高耸的木杆。

木杆之上几个人不住地哀嚎,哀嚎的声调已经比刚开始弱出了好几分,现在只能算是低低地呻吟了。

木杆上端被钉成了十字型,那几人的双手分别被铁钉钉在了横杆的两端,而身体和双脚则分别被绑在竖杆上。那几人被固定得牢实,他们没法活动,身上衣衫褴褛,血迹斑斑,显然被钉上去前遭受过非人的毒打。

路过营门前的宫女们见着木杆上的几人受到这般酷刑,个个行色匆匆,生怕听到那无助的哀嚎声晚上会做噩梦。

有些官员甚至鸿胪寺卿都来找过秦牧玄,陈大人还好,只是好言相劝,那些年轻官员可不管,有的甚至指着秦牧玄鼻子破口大骂,说他嗜血好杀,有辱国体,有伤天和。

秦牧玄也没恼,任他们聒噪,等他们骂累了就赏给他们一个中指。

“老子钓鱼,也要打窝子不是,一群蠢货,懂个屁,一边凉快去。”

仅仅一句话,就把那些年轻官员堵的面红耳赤,无话可说。他们都是高贵的文人,不能和这个粗鄙武夫一样出口成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