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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太后落座后,小皇帝非常关心地说道,“母后可来了,儿臣正盼着母后一块观看我们大燕儿郎的英姿。”

新帝继位以来,做足了孝子姿态,但凡早晚请安从不拖拉,神情恭敬。面对这样的人,宫内下人也颇为赞叹。

付太后瞄了一眼新帝,含笑道,“让皇帝操心了,一年一度的大比试 ,以前留在宫里无缘得见,这一次也是摄政王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我来,我这才难得出宫一见。”

付太后在先帝时期虽然很得先帝的欢心,但先帝也从未允许付太后能够自由出宫,干政也是不被允准。

也就先帝驾崩后,付太后熬出头了 ,方有喘息的机会。

“太后前来,是诸位儿郎们的幸事。”付简之开口了。 他的位置离小皇帝不远,位于右手第一列。

这位置安排,周佑宸心里暗想,当真是巧妙。

付太后哈哈大笑,“我们大燕儿郎从来不是孬种,就让我看看诸位在今日的表现。”

“谢太后!”在场的大燕壮士们齐声喊道,声音响彻云霄。

来大比试现场的自然不止文武百官,也有皇亲国戚,更有女眷名媛 。周佑宸瞅见,一二十出头的红装女子频频看向小皇帝,眼神热烈。

周佑宸见状,弯唇一笑。

“殿下,这姑娘是谁?”罗秉昭不解,能来大比试会场的肯定是公卿王侯之家,而那女子的装扮华丽,贵气逼人,明显不是普通人,她对小皇帝,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她是西燕的昌珉郡主。”周佑宸看着红装女子与付太后、小皇帝侃侃而谈,目光一闪。

罗秉昭默然, 这昌珉郡主说起来和她那是“老相识”了,一笔旧账也说不清了。

“昌珉郡主?”

廖必胜不知内情,却吃了一惊,“昌珉郡主论辈分都是皇帝的姑姑了,为什么如此年轻美丽?”

昌珉郡主真实年龄与付太后相差不大,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是在场西燕宗室里身份最特殊的一位 。

昌珉郡主的父亲也是亲王背景,跟先帝也是七拐八拐的亲戚了。奈何实力不济,世袭的爵位到了他这儿,几乎算是要断绝了。

昌珉郡主胸怀大志,小小年纪便机警多谋,父亲无能,可她机缘巧合中投了当时的太皇太后的眼,而且借此在宫内外成为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

之后昌珉郡主不知为何被太皇太后赶走,昌珉郡主也就此消失了许久,众人也开始遗忘了昌珉郡主。

一直到十七年前,昌珉郡主“病愈”回京,恰逢先帝晚年,他以极高的规格接待了昌珉郡主,对昌珉郡主多有封赏,给了昌珉郡主位同公主的待遇。

如此一来,昌珉郡主自然而然在西燕相当于是神奇女子了。

昌珉郡主的宅邸里,听说是面首云集,多半是先帝赐给昌珉郡主的,也有一些人是昌珉郡主自己去外地找的,昌珉郡主之风流、异类,在西燕宗室里显然是多么“奇妙”了。

昌珉郡主父亲已逝,又无世子承袭爵位,只留下昌珉郡主独守王府。昌珉郡主直到现在都没有丈夫,孩子也谈不上,废帝当年为了笼络昌珉郡主,曾经许诺她,将来有一男半女时,姓氏随慕容,然后继承王府。

昌珉郡主一出现,现场的气氛微微一滞。

新帝微笑,“昌珉姑姑近来可好吗?”

“一切都好,谢谢陛下关心。”昌珉郡主一改往日高傲的性子,对着新帝态度谦恭。

在例行客套寒暄后,昌珉郡主面露难色,状似有难言之隐。

“姑姑有何不妥的,尽管说出来,你是朕的姑姑,无需客气。”新帝似是看出昌珉郡主的欲言又止,便十分给力地顺着昌珉郡主的构想说了出来。

昌珉郡主一听, 眼睛亮晶晶的,“陛下,此话当真?”

“君口一开无戏言。”新帝板着脸严肃道。

昌珉郡主直接道,“陛下,我什么也不求,就求大比试里胜出的一个人,来我府里陪我一下。”

这所谓的陪自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陪,知情者表情好笑,又不敢得罪昌珉郡主,纷纷低下头,假装没听见。

昌珉郡主如此大大方方地讨要一个人 ,连新帝都有点诧异了,只见他挑眉道,“就这个吗?”

“陛下日理万机,昌珉不敢为了琐事叨扰陛下。”昌珉郡主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姿态。

昌珉郡主之所以地位超然,原因在于先帝私下给昌珉郡主留下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兹事体大,废帝不能等闲视之,新帝也同样不可忽视。

于是笑道,“姑姑言重了,姑姑的事情怎么会是琐事?你我是亲姑侄,不用太客气,以免情分生疏了。”

昌珉郡主回之一笑,“陛下待昌珉的情谊,昌珉没齿难忘。”

紧接着便是常见的姑侄情深场景,周佑宸看看也就抛之脑后了。

只不过,廖必胜没有那么冷静,她看着昌珉郡主那张脸,咬牙切齿 ,“这人害得秉昭好苦。”

目前来说没有找到昌珉郡主与当年罗家究竟是何种关系的证据,但不妨碍廖必胜先入为主,对昌珉郡主厌恶不已。

周佑宸牵动嘴角,轻笑一声,“她与西燕皇帝,想必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若不是昌珉郡主私下帮西燕先帝办了事,昌珉郡主何德何能被先帝如此礼遇?毕竟“有功于社稷”这五个字 分明是意有所指。

“或许,她来罗家,是为了找东西吧。”

罗秉昭凝眉深思,昌珉郡主不惜放下西燕的一切,千里迢迢到大雍当一个陌生人的女儿,其后为达目的,几乎是煞费苦心。

此人在十七年前骤然消失,又神秘崛起,这一切的一切,离不开一个人——晏修。

晏修与罗大将军并非全无交集,事实上,作为军中的同袍,罗大将军非常赞赏晏修的脾性,也很喜欢晏修的人品,器重晏修的将才,两家私下来往不少。

当年晏修被杀,罗大将军也不是无动于衷,对朝廷也颇有微词,若非碍于满门性命,罗大将军都想豁出去帮晏修求情了。

事后,还是罗大将军冒着风险,偷偷地与樊老将军收敛安葬了晏修,更是由他人代劳,也将女眷的尸骨葬于一荒凉空地里,以便等待来日沉冤得雪。

昌珉郡主的到来,和晏修有关的话,那就不奇怪她为什么离开了。

思及此,罗秉昭神色难堪。

“找东西还能如此费尽心机,看来这女人……”廖必胜摇摇头,言外之意一目了然了。

周佑宸一声不吭,没有参与这场谈论里。

场内气氛高昂,好几个儿郎比赛射箭,有的人是百发百中,也有的人发挥失常,干脆脱靶了,也有的人发挥稳定,玩起了抛苹果射箭的把戏,看得人目不转睛。

周佑宸望着场内乌泱泱的人群, 以及那几个正在比赛的猛汉,神色不变。

付简之在旁瞅见,便不经意地开口,“可是镇国长公主有何想法?”

付简之的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让人听见。在场的西燕人的视线齐刷刷都聚集在周佑宸一个人的身上。

感受到某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周佑宸心中翻了个白眼,面上不显,朗声道,“摄政王,今日是你们大燕的大比试,我一个外人,就没必要多嘴了。”

本来就没有她的事情,若非想见一见昌珉郡主,她连来也不想来。

“这话长公主说错了,”付简之一本正经地纠正道,“我们大燕向来讲究四海一家,而今借着大比试的名头,让各国使者欢聚一堂,这是大幸。本王以为,长公主提个意见,之于我们大燕是无上的荣光。 俗话说,有错就改,为时不晚。”话说得抑扬顿挫,不知道的以为付简之是在说书。

付简之给足了面子,端的是彬彬有礼。

周佑宸心中直骂付简之狡猾,嘴上推搪,“摄政王,我们大雍讲究做客之道,吾是客人,越俎代庖这种事情,吾不做。”

她犯不着在大比试这种场合出风头,她也没兴趣。

“摄政王殿下。”这时候,是尤少卿走了出来。

他先是对付简之作揖,然后再说,“大比试是大燕的传统,我们大雍使者初来乍到,想凑凑热闹,瞧瞧新鲜,长公主也是为此而来,远方自有朋友来, 不亦乐乎?既是如此,那么长公主仅仅只是瞧一瞧,看一眼,便也心满意足了。至于这提意见,摄政王殿下言过其实了,大雍使者是客人,摄政王是东道主,一切以您为优先最为稳妥。”

一番话下来,说得是漂漂亮亮,有理有据。西域小国的使臣最起码是点头了,其他人也不必多说,开始交头接耳。

付简之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尤少卿与周佑宸。周佑宸面无表情,尤少卿被面具遮住半张脸,看不清是何种表情,只是付简之明显察觉到来自对方身上的一丝不悦气息。

有意思,付简之心想着。

“你是尤少卿?”付简之似笑非笑,“之前去大雍时,本王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