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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昀。”,白榆快步走入房间。

正值暖阳之际,整个屋内都是暖洋洋的色调,唐星昀坐在窗口处,任由阳光打在面孔上,光影斑驳。

唐星昀正在擦杯子,放在阳光下看它的色泽,玻璃在光线下璀璨却朦胧。

“来得真巧,我就要去找你呢”。

“啊?”,白榆奇怪看他,“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不是有事?你先说”。

闻言,白榆立刻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着急地按住他的桌子,身体前倾语气着急,“出事了你知道吗?”

“什么事?”,唐星昀慢条斯理地放下杯子,指尖轻微拨弄,看它在桌上转了个圈。

“慕承哥被困断江城,星系通道虽然被短暂封住,可是蓝狐战队牺牲了,羽曦也昏迷不醒”。

白榆细数着眼下的情况,脚下也在房间内不断踱来踱去。

“我知道”。

唐星昀显然比她平静得多,他悠然靠向椅背,整个人以一个舒适状躺在椅子上。

白榆吃惊看他,“你什么时候……?”

唐星昀随意地瞥了她一眼,“我的消息来源要比你更广泛吧?”

“也对。”,白榆认可地点点头,“那你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唐星昀歪头看她。

白榆垂眸,随即满脸恳求和期望认真盯着唐星昀的脸,“能不能去帮忙救救慕承哥?”

“星陨鉴现在已无兵力可以调配,第七星系打断江城不过时间问题,我怎么救?”

唐星昀轻笑一声,说出的话虽是实话,却满脸的不屑和不在意。

“结局已定,但是若想就此停止战役,还有一个方法”。

唐星昀尾音一扬,故意钓白榆胃口,留下了鱼饵。

果然白榆立刻咬上了钩,“什么?!”

“星主统领第一星系的东西呢?交出去,战役便会立刻停止”。

这话说得唐星昀脸不红心不跳,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但内容却是如此大逆不道。

白榆当即瞪大了双眼,终年苍白的脸色都被气出红色,“你说星主令?”

虽然她不曾修道,在这种时刻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并不代表她不知道星主令的意义。

见此令可号召第一星系,是身份且是地位的象征,传言星主令可在星系未平行时开星系通道,若是将星主令交出去,那才是天下大乱,那才叫落败。

“怎么能交出去?我们守了第一星系那么久,怎么能将我们的家拱手相让?”

“不能吗?”,唐星昀斜眼,轻飘飘地反问了一句,“那就等死好了”。

白榆被他的话气急,白皙的手掌拍打桌子,直拍的手掌都通红,像拍在了唐星昀身上一样借此解气,“你说什么呢?等他们打到星陨鉴,我们谁都不会好过!!”

“哦。”,唐星昀满不在乎地发了一声,心中冷漠,第一星系的事关他何事。

并不知情的白榆被他这一句事不关己弄得一下迷糊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

“我说你有这功夫不如去劝劝你舅舅,让他识相点交出星主令,少些无谓的战役和伤亡。”,唐星昀站起身来,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语气森然,“如果他真的是站在星主之位上为第一星系着想,现在的弱势他早该看明白了,不然等打到星陨鉴,只剩死路一条了”。

白榆要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你怎么能这么说?是他们在强占我们的家!!都是因为他们所以现在才到处炮火!!你让我们放弃??”

说罢,白榆转身便要离开,却被拦住了去路。

“去哪啊?”,唐星昀身形一闪挡在了门口,随意地靠在门框上。

“你不去,我自己去救他们!!”,白榆倔强着小脸看他,有些赌气,但也算英勇一次,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在保护她,就连比她还小的蓝羽曦都曾在星影面前护着她,这次也让她为了他们勇敢一次。

“凭你吗?”,唐星昀危险地挑了挑眉峰,目光的上下扫视打量更像是嘲讽。

“叶慕承还有没有救我比你们心里清楚。”,他突然变得阴恻恻,“毕竟……是我拦住了驻防基地的支援部队,是我给蓝羽曦下的毒”。

五雷轰顶!!

白榆红了眼眶,嘴唇都在哆嗦,手指指着唐星昀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眼睛猩红,依旧不甘心地瞪着他。

唐星昀慢悠悠地在她面前晃着身子,像在炫耀,更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般观察白榆的表情,“长老院马上就要拿星主令,据我所知,十二星列世家都躲了起来避难,就连蓝宗主和蓝雨澈也不见了踪迹,再抵抗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呢?”

“是你!?”,白榆双目无神,木讷道,“是你一直在骗我,在骗我们所有人!羽曦的伤竟然也是你造成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嘶吼、质问、难过,

这些繁杂的情绪堆积,一时间堵得人说不出话。

唐星昀已然不再掩饰,他就是为此而来的,第一星系已然是囊中之物,他也要来解决自己的事情。

因此,被戳破后不仅毫无惊慌,而是如冷漠的毒蛇猛兽,就那么凉飕飕地盯着她荒诞的样子。

“我为什么这么做?”,唐星昀漠然,重复了她的话又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讽刺的冷哼了一声。

“因为她太过敏锐又强大,蓝大小姐一言可值多少重量?我不过见她第一面就让她感受到我的隐藏,但是她又找不到我的漏洞,只好小打小闹地针对我,可惜我找到了她的漏洞”。

白榆呆愣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人,不懂唐星昀是怎么就变成了这样,让自己对所有质疑他的反驳成为笑话。

眼底还依稀闪烁着那夜的烟火,滚烫的温度还停留在面颊上,

用尽一片真心希望的平安,在对方看来不屑一顾,甚至低贱到尘埃里。

唐星昀扯住了白榆的手腕,将她拖进屋子里,可怜白榆常年病弱的身体怎么也挣扎不脱。

冰冷的镣铐将无力柔弱的白榆圈在方寸之地,微凉的手指掐上白皙的脖子。

“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们都猜错了,我要靠近的不是蓝家,而是你!!”

恶魔般的低语在耳畔响起,白榆噤若寒蝉,忍不住瑟缩起身子,冷硬的地板硌得腿疼,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曾那么希望亲手拧断你的脖子,以解我这么多年心头之恨,可是玩着你比直接杀了你更痛快”。

唐星昀的状态有些癫狂。

“为什么……”,白榆无助的低语,美目含泪,整颗掉落在地上,砸出珍珠一般的清脆。

唐星昀突然用力,压抑的怒火此刻被掀到了顶峰,看着白榆憋红的脸低声暴喝。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同样都是父亲,同样都有家人,他怎么能在为了自己家人那么自私!!我们做了什么?他就那么看不得我们!!你知道每次我看见你,有多想杀了你吗?我恨不得当着你父亲的面把你的骨头一寸寸捏碎,让他跪在我面前,不断磕头求饶,磕到满头的血,流到眼里、鼻子、嘴巴、脖子,狼狈着、低贱着求我放过你,让他也感受感受最亲的人在自己面前痛不欲生是什么感觉!!”

掐在脖颈的手力气一松,白榆也随着被抽干了力气,她瘫坐在地上,嘴里却是疯狂大喊,试图驱散唐星昀几乎印在她脑海的话,明明认为那是唐星昀胡说的,可如烙印一般在脑中挥之不去,不断重叠。

金属的镣铐不断在挣扎下撞得铛铛发响,白榆叫的像是疯了一样,眼泪在眼眶中不断打转,“我不信!!我不信!!父亲一生四处征战!!是英雄!!你胡说!!”

“我胡说?!!”,唐星昀不屑地冷哼一声,“你眼中的英雄在我看来跟地痞无赖没什么区别!!甚至他更肮脏让人恶心!!”

“不是!!不是!!你闭嘴!!”,白榆几乎要缩成一团,她疯狂地大吼着,泪水混着汗水淌了满脸,喊出的话似乎求他却恨他。

唐星昀拽着她的头发,逼迫着跟他对视,森然的语气让人发怵。

“放心,我要好好留着你,你那英雄父亲欠的债,我会让他的女儿全数还上!!”

白榆眼神空洞,就那么坐在地上,嘴唇不断抖动,却像被一口气堵着,发不出声音来。

唐星昀起身整理了自己的衣服,抬步朝着大门走去。

身后轻飘飘传来一声嘶哑黯然的声音,“唐星昀,我不要喜欢你了”。

唐星昀的步子顿时停在原地,回头看去,一袭素衣的白榆像是被抽干了生命的花朵,她无力的瘫软在冰冷的地上,却被锁链拉着不许她真的倒下。

许久过去,唐星昀似乎在思考什么,可随之而来的是他的漠然又极其冷酷,“你的喜欢,太廉价了”。

白榆绝望地闭上双眼,觉得自己真的可笑,竟然喜欢了这么一个冷血的人,一意孤行的护着他,恳求他能帮助自己,这些都能让人笑她几辈子。

那支黑夜中燃烧的烟花棒终归是熄灭了,在一直平淡的日子里,她所以为的美好,不过是花火一般昙花一现。

关门声将一切都隔绝,短暂的安静后再次响起微弱的声音,那本该是震耳欲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