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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粤接了江月茹打来的电话。

对方说,因为去超市买太多东西拿不动,要许粤过去帮忙拿一下。

许粤本来不想跟江月茹有太多接触,可想想大过年的,贺家的确需要新添置很多东西,而这小镇又不像江城,贺家并没有什么佣人,能帮还是帮一下吧。

江月茹所说的超市就在展览馆附近,许粤很快就赶到了。

就如许粤所料,江月茹见到她的第一眼,不但没有感谢还抱怨她来得迟,一下就把一大箱购置的货物扔到许粤手上。

许粤双手捧着一大箱子货品,跟着江月茹往车库走。

阴暗车库内。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

忽地,传来一阵阴冷的疾风在许粤后面吹过。

“砰”一声。

许粤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头部被重击一下,双眼一黑。

她双眼一闭。

人已经昏迷了过去。

不知道隔了多久……

她醒了。

漆黑、潮湿、霉臭,动弹不得……

许粤醒来时,她发现自己手脚都被东西绑住,嘴巴被难闻的湿布堵住,眼睛却被蒙上,什么都看不见。

黑暗,让她更加恐惧。

这里是哪里?

她只是跟在江月茹身后做搬运工而已,怎么就来到这里了?

是在发梦吗?鬼压床?

可手脚被绳勒着的感觉非常真实。

许粤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豆大的冷汗一直流,使劲想把身上的束缚甩掉,把嘴巴的湿布吐出来。

可努力了好一阵,却完全徒劳,身体依旧动弹不得。

她用力喘息着,身体止不住发抖,回想起自己刚才清醒时的最后那一幕……

完蛋了!

不会是被人绑架了吧?

她身处的是一个潮湿阴暗不通风的房间,所以周围才会有一股难闻的霉味。

她肯定是被坏人绑架来这里,然后再关起来了。

可自己从未得罪过人而且也不算有钱,究竟谁会绑架她?

不对……如果硬要算想害她的仇人的话,或许江玉瑶也能算一个。

可江玉瑶也不至于将自己绑架吧?这得有多蛇蝎心肠啊。

许粤心惊胆战,头脑一片混乱,是怎么都想不明白。

忽然间,她听到附近有开门的声音,眼睛前的黑布被人用力拉扯了下来。

“说!贺时屿现在在哪里?”

光线射到许粤的眼睛上,她能看到东西了。

这里是一个漆黑的小房间,开了盏橘黄的灯,很昏暗,而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戴着黑口罩的男人。

虽然看不清模样,但他的眼睛凶神恶煞,充满厌恶。

妈啊!

许粤心里叫苦啊,她终于弄明白,自己真的是被绑架了。

“你是谁?”她颤声问。

黑口罩男人带着明显的湖西口音,狠狠地说,“是我在问你问题呢!贺时屿在哪里?不说,你就别想走出这个房门。”

许粤深吸了口气,全身在抖,心里却是清醒了不少。

这次她被绑架,应该是因为贺时屿。

“你……你跟贺时屿有仇吗?”她试探问。

黑口罩男人冷笑,眼神透着恨,“我跟他当然有仇!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不会沦落到像老鼠那样四处躲藏的地步。你是贺时屿的老婆,肯定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你快告诉我!捉住他后,我要打断他的腿,折断他的手,然后再吃他的肉。”

许粤打了个寒颤,这男人语气里的怨恨仿佛已由冰冷空气传递进她的骨髓。

贺时屿究竟得罪了什么人?居然要打断他的手吃他的肉?

就那么一刹那,她已经决定了:既然她被绑架已是既定事实,那她绝对不能再让贺时屿陷入同样的危险。不能将贺时屿供出来!

明明知道贺时屿今日就在城区商务中心里加班办公,她却故意摇头。

“我跟他感情不好,正要办离婚呢,我怎可能知道他在哪里。”许粤淡淡说。

黑口罩男人冷哼一声,“你以为你故意跟他撇开关系,我就会相信吗?”

许粤也学他冷哼一声,“大哥,你绑架人都不先了解吗?我跟贺时屿关系一直不好,他在外面有两三个女人呢,根本不当我是一回事。我们过几天就离婚了,我还管他在哪里吗?你捉错人了,你应该捉贺时屿的情妇来问问。”

黑口罩男人愣了愣,有些被她的话绕进去了,隔了片刻,开始恼怒起来,“你当我傻子吗!?以为这样就能骗我?!贺时屿跟你感情不好,他会带你回乡过年?!当我是傻子对吧?”

话没说完,男人一上前,大手一扬就向许粤刮了个耳光。

“啪!”

男人完全没有留力,那猛烈拍打令许粤白皙脸颊马上多了一个火辣辣的手掌印。

她顿感一阵剧痛,被打得眼冒金星。

可许粤依旧摇头,“大哥,我真的不知道贺时屿在哪里。求求你放过我吧!”

“敬酒不吃吃罚酒!打到你说为止!”

黑口罩男人一咬牙,可就不止是打耳光了,一下沉重的拳头击已打在许粤下巴上,再一拳落在她腹部。

“说不说?”

“我真的不知道。”

见许粤不说,男人又发狠地重拳出击,完全没有因为她是女人而怜惜半分。

很快,一阵血腥从她口腔里冒出,白净牙齿间已染满了鲜血。

许粤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毒打过,疼痛令她呲牙咧嘴,痛苦地呻吟,感觉似乎每一根骨骼都被打得破碎不堪。

“别打!好疼!”

“好疼!不要打了!”

“说不说?告诉我贺时屿现在在哪,我就不打你。”男人奸笑。

“……”

许粤微微顿了一下。

她跟这黑口罩男人无冤无仇都被对方毒打成这样,她真不敢想象,如果贺时屿落在这人的手中,对方会怎样对待贺时屿。

许粤后背如被毒蛇爬过,一阵发凉。

她不能因为怕被打,就让贺时屿落入深渊。

“我真不知道他在哪里。”她一口咬定。

黑口罩男人眼神越发阴深,伸出左脚,无情地一脚踹到她肚子上。

“诶呀!”。

许粤疼得眼泪、血液一起流下来。

她从未受到这等苦痛,脸上流淌着鲜血,疼得喘着粗气,痛苦不堪,连眼睛也几乎睁不开了,意识逐渐模糊,快昏死过去。

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微弱,直到最后,许粤几乎没有了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