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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嬷嬷:“老夫人,今天的事太巧了,不可能是意外。”

林老夫人说道:“所以你怀疑是贾氏?”

董嬷嬷正要解释她为什么怀疑贾敏,林老夫又问道:“你就没怀疑秦氏,没怀疑其他人?”

董嬷嬷说道:“秦姨娘手中无权,而且夫人怀孕之后秦姨娘一直安馨院照顾大小姐,除了到您这给您请安之外,她几乎没有去过府里其他地方。”

“而且据奴婢所知,秦姨娘自进府之后,从未动手害过其他人。再者,安馨院不是有您的人吗?若是秦姨娘真做了什么,您能不知道吗?”

“至于其他几个姨娘,您不也都派人看着她们吗?田姨娘她们手中无权也无钱,又不会再有子嗣,府里谁会替她们卖命呢。至于陈姨娘,她身边的丫鬟翠环是老夫人您安排人的。陈姨娘虽良妾,但她不得宠,手中无权也无钱又无儿无女,府里应该没人会愿意给她卖命的。”

“倒是夫人,夫人怀孕之后您顾及夫人的心情将管家权给了夫人。夫人手握管家,腹中怀着嫡少爷,老爷又日日陪着夫人,对夫人极为宠爱。”

“还有您和老爷的态度,任谁都看得出您和老爷对夫人腹中嫡少爷的重视。府里想讨好夫人,为夫人卖命的下人多的是。”

“佑安少爷是老爷的嫡长子,若是佑安少爷出事,那夫人腹中的嫡少爷就会是老爷的嫡长子,是林家的嫡长子。嫡长子的身份总比嫡子更尊贵。”

董嬷嬷是仗着自己是林老夫人的心腹上才敢说这些话。董嬷嬷没说出来的是,没哪个正室夫人能容忍庶长子的存在的。佑安这个庶长子是碍了贾敏腹中嫡子的路,以后还会跟嫡子分家产。贾敏自然不会愿意。

按说贾敏已经怀孕六个月了,依许大夫的医术早应该把出贾敏怀的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可贾敏这胎诡异,不仅是许大夫把不出她怀的是男是女,连扬州城里的其他大夫也都把不出来。

因为不能判定是女胎,贾敏坚称她怀的是儿子,或许因为林老夫人和林如海都盼着贾敏这一胎是儿子;所以连林老夫人和林如海都对贾敏腹中嫡孙嫡子重视起来。

林老夫人听了董嬷嬷的话,她沉思不语。

这时丫鬟月兰回来,董嬷嬷过去月兰向她禀报。听完月兰的禀报,董嬷嬷过去林老夫人身边。

“老夫人,奴婢让月兰去打听了,老爷今天一直陪着夫人,老爷一走夫人就将许大夫叫去了观澜院。”

这事也更加证明了,贾敏是故意的。也更加让人怀疑事情就是贾敏算计的。只不过没有证据,不能说是贾敏干的。

不管是不是贾敏干的,林老夫人都没想去调查。因为林老夫人重视贾敏腹中的嫡孙子,担心会影响到贾敏,影响到贾敏腹中的孩子。

这是林老夫人一开始就决定。

“老夫人。老夫人?”见林老夫人发呆,董嬷嬷叫她好几声,林老夫人才回过神来。

“什么事?”林老夫人回过神来,她问董嬷嬷。

董嬷嬷说道:“老夫人您在想什么呢,奴婢叫了您好几声您都没反应。您没事吧?是不是身体又不适了?”

“派出去请大夫的人还没回来,您可还受得住?您年纪大了,不比从前了;您要是受不住,您可得告诉奴婢啊。”

林老夫人听董嬷嬷这么话,脸沉下来不高兴。这女人啊,不管多大年纪都不喜欢别说她年纪大了。就是林老夫人也一样。

不过随即林老夫人想来,她年纪大了,吃这相克食物造成的伤害是她身体承受不起的。若是她因此而生病,因此而……这不是想要她的命吗?

贾氏她这是想……林老夫人整个人不寒而栗。

其实就算不调查,林老夫人心里其实也是怀疑是贾敏干的。

林老夫人和董嬷嬷不愧是几十年的主仆,心里想的都是一样的。只是董嬷嬷说出来了,林老夫人一字不说罢了。

林老夫人努力不让自己去想这事。

林老夫人看向董嬷嬷问道:“刚才你说我态度变了?是真的吗?”林老夫人一直没觉得自己态度变了。

心态变,对人态度也就变了。只是林老夫人自己没发现罢了。

董嬷嬷见林老夫人神情,她犹豫不知怎么说。毕竟林老夫人才是她的主仆,她对人的态度应该和主子一样才行。

见董嬷嬷犹豫不说话,林老夫突破自嘲道:“原来是我态度变,我说佑安那孩子怎么变得乖巧懂事了呢。只怕是那孩子发现了,所以疏远我了。”

林老夫人自言自语,董嬷嬷不敢出声。

许大夫一直被贾敏留在观澜院。秦姨娘知道请不来许大夫,没派人去。林老夫人更重视嫡孙,哪下怕猜贾敏是装的,她也没派人去观澜院请许大夫。

林老夫人主要是怕她强行将许大夫要走,会害贾敏动胎气伤了腹中胎儿。贾敏这人有多矫情,多小心眼,多斤斤计较,有多气性大,婆媳相处二十年,林老夫人是再清楚不过的。

当初林如海纳妾时,贾敏可是硬生生把自己给气病了。之后为了压林老夫人一头,林老夫人抬了两个丫鬟给林如海当妾室,她就给三个丫鬟开脸抬她们给林如海当妾室。

贾敏一面给林如海抬妾室,转头就给妾室们都下了绝育药。就可知她这气性有多大了。

派出去请大夫的人,一直到很晚才请大夫过来。好有当年佑安给秦姨娘母女和林老夫人都喂过强身丸,三人也都只是轻微肠胃不适,没什么大碍。

佑安一直陪着秦姨娘母女,直到大夫过来给秦姨娘母女把过脉,的确她们没事之后,佑安才去看林老夫人。看过林老夫人后佑安回前院。

“春松,老爷回来了吗?”佑安才想起今天都没见过的林如海。不是今天,是他已经好几天没见过林如海。从初一到现在好几天了。

春松说道:“知府大人派人送信来,老爷收到信之后就匆忙出门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知道了。”佑安也就是问一句,他年纪小,外面的事林如海已经很久没跟他说过了,他不知道也帮不上忙。

不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