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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煜也看向林老夫人,这事也只能林老夫人来操办了。

首先林府是林老夫人管家,其次死的是林老夫人的儿媳妇, 然后林如海还昏迷不醒,不可能亲自操办。

至于林煜他是贾敏的庶子,他还小。家里有大人,再怎么说也轮不到他一个半大的小孩子来操持嫡母的丧仪。

林老夫人想了下,吩咐身边的丫鬟月兰:“去叫秦姨娘过来。”

“祖母,您叫我娘来做什么?”林煜提防地看着林老夫人问道。

林煜不解林老夫人这会叫秦姨娘来做什么。

总不会是让秦姨娘过来操持贾敏的丧事吧。秦姨娘只是姨娘妾室,再怎么着也没有让姨娘妾室来操持正室嫡妻的丧礼的。

那样不仅林家会被人诟病,秦姨娘也会遭到一些所谓的“卫道士”的攻击的。

因为过往的一些,因为过往林老夫人的一些作为,让林煜对林老夫人心存芥蒂,让林煜以为林老夫人会做对秦姨娘不利的事。

林煜脸上闪过的警惕神情,被林老夫人给看到了。

不知林老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她平静地解释道:“你父亲这得有人守着,不然我不放心。”

“这府里能让我放心的,也就只你娘。你娘心细,让她来守着你父亲,我才能放心。”

林煜听到林老夫人的话他十分惊讶。因为林老夫人说的是你娘,而不是你姨娘。

方才林煜是故意说“我娘”的,他亦想借此机会试探林老夫人。

贾敏已经死了,林如海现在没有正室夫人,即使秦姨娘只是妾室姨娘,在林如海没有正室夫人的情况下,林煜称自己的生母为娘想来也没有什么错。主要是没有嫡母去计较林煜的错。

秦姨娘是林如海的贵妾,是林如海所有妾室中身份最高的,而且秦姨娘还为林如海生下了二子一女,其中林煜还是长子。如果林如海没有妻子,秦姨娘是可以暂代主母之职。

林煜担心林老夫人会介意,所以他想试探林老夫人的意思。

让林煜意外的是,林老夫人并未指责林煜,反而顺着他的话说“你娘”。不过既然如此,林煜还是拿不住定林老夫人的心思;毕竟林老夫人曾经反复过。

林煜敛下惊讶说道:“祖母,我可以留下照顾父亲,不必麻烦我娘。我娘还要照顾二弟和妹妹。”

贾敏死了,林煜担心荣国府潜伏在林府的钉子会趁机作乱。若是荣国府的钉子趁机使坏,那他们第一个要害的人必定是秦姨娘母子几个。让秦姨娘在佑宁和佑平身边,林煜也才能放心。

林老夫人却说道:“你不行,你得跟着我一起去操办贾氏的丧事。”

“祖母,我只是庶子。”论个人感情,林煜并不想去给贾敏操办丧事。

贾敏虽是他嫡母,但也是他仇人。让他给仇人操办丧事,他是一万个不愿意。林煜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情愿。

林老夫人看到了,她看着林煜严肃说道:“佑安,贾氏她是你嫡母,是你礼法上名义上的母亲。不管贾氏生前与你有何恩怨,如今贾氏已经死了,你身为贾氏礼法上的子嗣,你必须为贾氏尽孝守丧。”

“佑安,你将来可是要入仕为官之人,不孝的名声会直接毁了你的。好名声才会对你的仕途有益。佑安,你可不能任性胡来。”

这些林煜当然知道,只是心里不舒服想躲避罢了。

林煜收起不情愿的神情说道:“多谢祖母教导,孙儿知道了。”

很快秦姨娘过来,林老夫人交代让秦姨娘守着林如海,照顾林如海。秦姨娘守着林如海,林煜和林老夫人一起离开去处理贾敏的后事。

刚出来就见林管家匆匆过来:“老夫人,大少爷。”

林煜见到林管家就立即问道:“林管家,人抓到了吗?”

林管家:“回大少爷。人都已经抓到了。大少爷,现在怎么办?”

林煜几乎没有想就立即说道:“先关起来,别让他们死了。等父亲醒了,再交给父亲处置。”

有些事,必须得让林如海知道。有些事还是交给林如海去处理,毕竟他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

林管家:“是,大少爷。”

林管家说完就要走,林煜叫住他说道:“你处理好立即过来找我们,母亲,她仙逝了。”

林管家是刚从府外回来,他怕是还不知道贾敏已经死了的消息。

林管家听了之后震惊,看他神情他果然是不知道。

林管家:“老奴知道了。”

林管家匆匆离开之后,林老夫人一脸担心地问林煜:“抓什么人?”

“只是耗子。祖母您别担心,林管家会处理好的。”林煜安抚林老夫人。

林煜夜间出府的消息被钉子传出去,林煜带着活着的林如海回府发,那钉子也一定会第一时间将消息传出去。

林煜在进府之前就已经交代林管家带人将林府所有门外守着,不管是谁出来,是去做什么的,都通通拿下。

到底是谁是钉子,等审问过后自然就知道了。

林煜换上了丧服跟着林老夫人处理贾敏的丧事。这种事活了三世林煜还是第一次亲自操办。

原世界他死的时候,他父母都还活着。第二世他是皇子,这种自有内务府和礼部操办,也不用他操心。

活了三世他第一次操办丧事竟然是给自己的仇人办,这种感觉真不太好。

一个时辰之后,林府内都挂起了白幡,只是林府外还未挂。林府此时所有门紧闭,任何人都不能出府。

许大夫说林如海下午能醒来。许大夫的医术还是相当高明的,下午林如海果然醒了。

林如海醒来时林煜和林老夫人都在林如海卧房里。

“海儿,海儿醒醒。”林如海一动,林老夫人就发现了。在林老夫人急切叫唤中林如海睁开眼睛醒来。

“母亲?!”林如海沙哑的声音响起,睁开眼睛看到林老夫人,林如海情绪也很激动。

“母亲,儿子没事,你别担心。”林如海握着林老夫人的手,安抚林老夫人。

林老夫人笑着哭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的海儿,回来了。”

林煜听这话,他看向林如海又看向林老夫人,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同了。

“父亲。”林煜上前叫林如海,林如海抬眸看林煜,当他看到林煜身上的丧服他瞪大眼睛问:“煜儿,你,是谁?”

林如海应该是想到了。

林煜告诉他:“是夫人。”是贾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