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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惊讶地看着林煜道:“你连宫里的事都知道了?”

就连他也是在税银被急调进京之后才觉有疑,派人去查才知道皇帝要建新宫殿的。

这事他可没有跟煜儿说,煜儿怎么知道的。

看到林如海惊讶地样子,反倒是让林煜惊讶了。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花点钱打听就能知道。更何况内务府大张旗鼓在全国各地采买建造宫殿所需要的材料,这事只要有心就能发现。想必知道这事的人肯定不少,肯定不止我一个。薛舅舅一定也知道,毕竟薛舅舅可是皇商。”

“我不仅知道皇帝要建造新宫殿,我更知道皇帝新建的宫殿叫皇极殿呢。”这是华宝告诉他的,华宝说这是免费赠送的消息。

林如海震惊地看着林煜,震惊他儿子成长的速度和能力。

林煜看到林如海的震惊,不过他没停他继续说道:

“今天春汛洪灾,需要拔款赈灾之时,皇帝这才发现国库没钱了,大景在他的治理下已经上千疮百孔了。可他已经年老力竭,已经无力揽狂澜之力。他闭眼当不知道,不顾大景百姓死活。”

“皇帝宁可拿税银建造宫殿,也不愿意用税银赈灾。如此行径,简直就是昏君。”

林煜一脸厌恶的批判皇帝,林如海想要喝斥林煜,可是儿子又不说错,又是只说他听,林如海最终没说。

林煜却还在说:“大家都知道他是昏君,他自己还想当仁君。昏君他无力揽狂澜之力,又不想担这昏庸之名,又舍不得手中的权力;所以他选择禅位这一招。”

“他想要推个傀儡出来当皇帝,然后自己继续躲在傀儡皇帝身后弄权。”

“这傀儡皇帝也不是谁都能当,必须得是有能力能力挽狂澜,拯救大景之人。这个人手中身后又不能有太大的势力,否则不好掌控。这个人最好是像孤臣一样的人。”

“诸皇子中,只有秦王铁骨铮铮,刚正不阿,中正贤明,心存百姓,愿为百姓请命。只有秦王的铁血手腕能挽救大景朝。皇帝虽昏君,但他也不想成为亡国之君,不想成为大警察的罪人;所以他秦王是他最好的选择。”

“而且秦王生母早逝,母族不显,妻族势弱,在朝中更是孤臣。秦王就是皇帝最好的选择。所以年底皇帝就会禅位于秦王,秦王将继皇帝位成为新皇。”

“等秦王登基之后,父亲您和舅舅献上牛痘,助新皇稳固帝位。待新皇论功行赏,届时父亲您升官,您就可以退位让贤将巡盐御史之位让于新皇心腹。”

“薛家亦可更换门楣,舅舅亦可将皇商之位让予新皇心腹。皇家的钱袋子还是要掌握在新皇自己的手中,新皇才能放心。”

“你就这么看好秦王?”林如海问林煜:“可你不是说了秦王母族不显,妻族势弱,乃是朝中孤臣,手中身后皆无势,容易被皇帝掌控。如今你又如此肯定秦王,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你确定秦王能成为最终的胜利者吗?”

被林如海质疑,林煜依旧很自信的说道:“或许秦王现在的势力弱,可有一样秦王比皇帝强。”

“什么?”林如海惊讶问,他竟不知冷面秦王还有比皇帝强的。

“皇帝已老,可秦王还年轻啊。秦王还未到不惑之年,秦王还很年轻;而皇帝已经年过古稀之年。皇帝再厉害,他也活不过秦王。”林煜非常肯定地说。

要只秦王能活着老皇帝,那秦王就会最后的胜利者。

“更何况这些年秦王四处赈灾,为百姓请命,百姓都看在眼里。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有天下百姓支持,秦王这艘大船只要入海,不必会翻覆。”

“为了长久计,秦王就是我们薛林两家最好的选择,不是吗?父亲。”

林煜一声父亲将边听边沉思中的林如海给唤回神。

林如海看着林煜神情严肃说道:“煜儿,事情没你想的那简单。”

“你说的是有理。可是你可知道皇帝最忌背主之人。林家一直是保皇党,为父更是皇帝亲命;若是为父背弃皇帝而选择秦王,秦王未必会接受为父。”

“秦王此人刚正不阿,眼里容不得沙子,更容不下背主之人。”

“再皇帝虽老,但皇帝乾纲独断五十多年,或许在朝政上皇帝已经昏庸,但在皇权上他绝对是清醒的。若是让他知道为父背主,那为父就只有死路一条,林家也将会遭灭门之祸。”

林如海严肃地告诉林煜这事情的严重性,其实这些林煜早就想过了。

所以林煜并没有被林如海的话吓到,他看着林如海问道:“既然父亲您知道,那之前在薛家别院,我提这事您和薛舅父为何要答应?”

林煜疑惑了,林如海为他解惑道:“我和薛梁只是商量了牛痘实验之事,并没商定何时献牛痘。”

林煜闻言惊讶道:“所以你们是忽悠我。”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我竟被你们给忽悠了。”林煜感慨一句,心里反省自己是大意了,太相信林如海和薛梁了。

不过他并没有生气,他依旧平静说道:“我知道了,不过父亲你们谨慎这是好事。”如果老皇帝真像林如海所说,的确是要谨慎。

林如海应该是了解老皇帝的,他和薛梁如此谨慎,在林煜看来是好事。

这条路不通,林煜就换条路走。想要说服林如海,他可有许多条路能走。林煜继续说道:“父亲您都说了,您是保皇党。何为保皇党?”

“自然是谁是皇帝,就支持谁,就保谁。父亲,我说的对吗?”

林如海:“自然。你要这么说也没错。”

林煜继续说道:“等老皇帝退位,秦王登基为帝,那秦王就是皇帝。您这保皇党,要保的应该就是新皇这个皇帝了吧。”

林如海却说道:“一臣不事二主。即便我有改弦易辙之意,新皇也未必会接受。”

林如海再次提起这事,可以看出林如海有这心思,但却担心秦王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