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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扶着林老夫人,看到这一幕,他握紧林老夫人的手。

林老夫人拍了拍林如海的手,朝前走过去。她让从如海坐到左侧首坐,林老夫人坐次座,秦氏坐林老地人下座。

秦氏之后就是林煜带着佑平,再接着就是佑宁,最后是林黛玉。

这样一坐,林老夫人的位置就是林家人中的主位,正好对上贾母。

不同世界规矩礼仪也有所不同,林煜对这个世界的规矩礼仪接受良好。

“亲家母,你怎么坐那去?你坐过来,我们好聊聊天。”贾母笑着招呼林老夫人,那副样子好像她都没发现似,没觉得不对劲似的。

只是那她副样子,像上位者招呼下位者一样。

林煜算是看出来了,这荣国府想扒上他们靖安侯府,但又不想低靖安侯府一头,贾母是想压靖安侯府一头呢。

贾赦贾政夫妻都已经在对面坐下,不约而同的不敢看这边。

林老夫人笑着说道:“亲家母,如海娶了你女儿贾氏,如今贾氏不在了,想必你定也想念。”

“可惜贾氏的事,我知道的不多。倒是如海与贾氏夫妻二十余年,让他多和你说说贾氏的事,以解你思女之苦。”

虽然林老夫人故意提起贾母早死的女儿贾敏,有故意戳贾母伤疤之嫌。

可是看着打扮着雍容华贵下的贾母,说她想念早死的女儿,有点太假了。贾母口口声声说她最疼爱贾敏,可实际上贾敏死后她依旧每天大鱼大肉没停过。

真伤心还是假伤心只有她自己知道。

而且林老夫人话中有话,贾敏和林如海夫妻二十多年,也和林老夫人当了二十多年的婆媳。按说男人在外拼事业,相处时间最多的应该是留在家里的婆媳才是。

相处多了,自然也就彼此了解了。

可林老夫人却说她不知道贾敏的事,这是拐着弯说贾敏不孝,不侍婆母。

当着人家母亲的面说人家女儿不孝,这无疑是拍拍在打贾母的脸。

不过贾母这人脸皮厚,她听话向来都是挑着听,只听她想听的。

就见贾母抹起来泪来:“我这辈子就三个孩子,我最疼的就是敏儿了。”

“自女婿外放为官之后,我是日想夜想天天想敏儿,一直等着敏儿回来与我团聚。可不想女婿外放二十余年,我等了二十余年没把我的敏儿等回来,却等来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消息。”

“我苦命的女儿啊,你年纪轻轻怎么就走了。你这狠心的孩子,你怎么能狠心抛下为娘,让为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呢?”

贾母边抹泪边哭起来。

虽然林老夫人转移话题的目的是达到了,但贾母这么一哭,这气氛就尴尬起来了。

林如海见贾母哭得伤心他心有不忍,他想安抚几句,可却被林老夫人给按下了。

贾赦就坐在右边第一个座位,不过他没想安抚贾母。邢夫人是个嘴笨的,贾政和王夫人看着也像嘴笨的,又坐得离得远不好说话。

秦氏母子与贾母没关系,纯粹外人更不好说话。林黛玉已经跟着抹起泪来了,再加上她年纪小,哪知要去安抚贾母。

一时间竟没有人安抚贾母,大家都看着贾母哭。

好在贾母有个机灵的丫鬟,鸳鸯温声细语的安抚贾母,贾母借着台阶就下了。

贾母抹了泪说道:“幸好敏儿还留了个黛玉,敏儿还有留血脉在,也算是能慰藉我这个老母亲了。”

“对了,黛玉呢。”

“外祖母。”林黛玉听到贾母叫她,她哽咽着出声。

贾母循声看到坐在左边最后位置的林黛玉。

贾母看了一眼林家众人,又看向林黛玉说道:“黛玉,玉儿,你怎么坐那么远,快到我这来。”

林煜觉得贾母一言,是别有深意。像在说他们这些与贾家没有关系人坐得靠前,倒是将她的亲外孙发排挤到最后去了。

其实只是林家人下意识的按年纪坐而已。佑平是因为年纪小,所以被林煜抱着。他们并无排挤林黛玉的意思,反是林黛玉平日排挤他们,不愿与他们来往。

林黛玉上前跪在罗汉榻前的蒲团上给贾母磕头:“外孙女黛玉见过外祖母,给外祖母您磕头了。”

林煜这时发现,林黛玉身边还有个蒲团。

林煜心想,那蒲团该不会是给他们准备了吧。贾母该不会是想让他们都给她磕头吧。

当然这只是林煜的猜测。

“快起来。”贾母伸手扶林黛玉起来,拉林黛玉坐在她身边。

“外祖母。”林黛玉的声音细细的,听着就给人一种她身体不好的感觉。虽然她的确是身体不好。

“让外祖母好好看看你。”贾母拉着林黛玉打量,摸着林黛玉用心疼的语气说道:“你怎么这样瘦小,可是身体不好,还是因为别的。”

林煜看到贾母看过来。贾母这话外之意是说他们虐待林黛玉对林黛玉不好了。

“是我自己身体不好。”林黛玉抬头看着贾母实话说。林黛玉自己知道自己身体不好。

只是林黛玉哭得眼睛红红的,看着就像是被人给欺负了。

贾母根本不听林黛玉说,她伸手将林黛玉搂到怀里哭着说道:“我可怜玉儿啊。你那狠心的娘怎么就这么狠心,你还这么小她就狠心抛下你,还抛下我这个年迈老母亲,狠心的离我们而去。留下你这没娘的孩子,以后可怎么办啊。”

贾母没明说林家亏得林黛玉,但句句话都是这个意思。

贾母这话让秦氏十分难堪,因为秦氏现在是林黛玉名义上的母亲。贾母话里话里似乎都在说秦氏这个后娘不好。

“岳母,黛玉是我女儿,家里人都疼她,秦氏待黛玉比其他几个孩子都好。黛玉是我林家的女儿,是我林如海的女儿,我与夫人自会好好抚养照顾玉儿,岳母您不必操心。”

最终是林如海先听不下去出声说道。

贾母早就准备好话反驳林如海了。

“女婿你是个大老爷们,你哪里知道后宅的事。这后宅的事学问大着呢。玉儿年纪小又是姑娘家,她若是有什么事,又怎么跟你这个大老爷说呢。还不是得将委屈往肚子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