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发大小姐脾气了?装了这么久不打算装了?
“就是感觉她很紧张。”他当时看见她,给她打招呼都不搭理了,而且一直在往后面看,像是在躲什么人。
宁闻想着穆奈的事,还是去找了一趟王如意。
“叩叩叩!”
屋里的王如意正在换衣裳,她后知后觉发现,她衣裳上带着血迹。
“谁?”她攥紧手指,白皙的手指已经被搓的通红,忍住不安,尽量保持正常的语调。
“宁闻。”
王如意知道他心思缜密,一定不能露出马脚。
“来了。”
王如意打开门,宁闻没有进去,“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说是等你困难了给你。”
她看着宁闻手心的荷包,前些日子她还不够惨吗?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
“真的是爹爹的吗?”
宁闻只好说谎,“是。”
王如意打开一看,五百两。
宁闻这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多,这可比那些想要赎人的人给的多得多。
最重要的是,穆奈完全可以自己出来,干干净净。
王如意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这笔银子是多是少。
当王家大小姐的时候,这些都不够看的,但是她现在是王如意,一个孤儿,她觉得对于一个孤儿来说,五百两真的够多了。
她问:“是有人要你交给我的吧?”
宁闻没想到她还挺聪明,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何出此言!”
“我爹爹喜欢把金银珠宝藏在地下埋起来,或者寄存了,应该给我的是一个物件,还有这点太少了。”
他随手一抽,也不会是这点。
宁闻也知道王威的财大气粗,“在下不知道,王老爷给我的就这么多。”
“那些抢走了我嫁妆的恶奴,还可以找到吗?”
宁闻不得不提醒,“就算找到了,也得上缴。”
王如意接过了宁闻手里的荷包,“穆奈之前见过我爹爹?”
宁闻有一刻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见过,牢里就那么点地方,也没有几个犯人。”
“谢谢,宁师爷了。”王如意行了一礼。
宁闻觉得她很不对劲,她是不是想要做什么?还有她的手怎么了?
看着被关上的门,宁闻带着疑惑走了。
王如意背靠着门,看着手里的荷包,不知道在想什么?
……
“程小公子的家人要来了!你们说他现在还在床上起不来,会不会怪罪衙门啊!”
“卫国公的人?京城来的?不得了不得了,这么短的时间看到的贵人真多?有王爷,还有卫国公的小公子。”
“谁会来?卫国公?”
“可拉倒吧!他来就不会提前通知我们衙门了,听说是一位女眷?”
“你这靠谱吗?卫国公府没人了,男子都没有?要靠女眷?”
“你可住嘴吧!小心你的嘴巴害死你!”
“好险,好险,谢谢。”
王如意悄悄的打开门缝,见他们说完了,才闭上。
卫国公的小公子,女眷,穆奈你死定了。
……
宁闻赶到了穆奈的住处,穆奈正对着一盘棋子发呆。
他觉得稀奇,“你不是最讨厌下棋了吗?怎么还自己一个人下起来了?”
“不喜欢也得面对,不是吗?”穆奈落下一子回答,“你也来。”
宁闻觉得她就是被程淮安这人给影响了,但是看着他那么护着穆奈,虽然有点多余,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同母异父。”
宁闻被这话吓得,子都落错了地方。
“这么惊讶?”穆奈笑了,真是没想到啊!
宁闻努力的放正棋子,“有点。”
“这让我有点小瞧你了,赢了!”
宁闻定睛一看,确实赢了,还是第一次,“这是云期的手法。”
穆奈点头,“我看懂了。”
“我和你下了这么久,你就学会了他的,怎么就没有学会我的一星半点啊!”宁闻有些郁闷。
“不知道,他的就是懂了,你的不懂。”
宁闻捡起棋子,“王如意好像猜到了什么,她觉得银子不是王威给的,还有她问起你们在牢里是不是见过面,所以她是不是知道什么?”
“知道了又怎么样,王威不是我害死的,我问心无愧,知道也好,还清了。”
“不,我觉得不知道,她要是知道了,肯定找你闹了,但是她这些天一直找理由讽刺你,就是没有提及这件事。”
“也许是在寻找一个机会,你说她为什么那么讨厌我?我做了什么?”
穆奈想不通啊,两辈子都想不通,为什么她就是这么令人讨厌,连家人都不喜欢她。
“女子之间的嫉妒很是玄乎,看不透。”
宁闻也自知见过那么多的人,但是就是看不透这男子与女子之间的情爱,和女子与女子之间的关系。
看似关系很好,其实下一秒捅刀子的就是她,看似不好,维护的人还是对方,玄乎啊玄乎!
“刘三那几个公子哥死了,被人用石头砸死的。”辛翊来了,脸上满是疲惫。
“没人看到?”
“没人。”
“那就先查,慢慢来不着急。”宁闻给辛翊倒了一杯茶水。
云期进门,当作不知道。
辛翊喝了一口,看向正在摆弄棋子的穆奈,“卫国公府要来人了。”
“嗯,是时候了。”穆奈把棋子丢回棋罐。
云期上前整理。
辛翊见穆奈没有别的反应,心里松了口气。
他害怕穆奈情绪激动,这样不利于她养病。
宁闻却觉得来者不善。
……
“小姐,这里的人好穷酸啊!不知道小少爷是怎么受得了的?”
“慎言。”程楚昭端端正正的坐着,不理会那些打量的眼神,保持着世家子女的风度。
“玉枝知错了。”她耷拉着头,像是一只淋雨的鹌鹑。
玉枝看着程楚昭不悦的眼神,明白自己又犯错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嘴比脑子快。
“在下是管辖这片地方的知县——辛翊,程小公子最近受了点伤,这边请!”
辛翊一大早就带着人来接,上次接待的还是礼王,那次有些紧张,现在倒是没有什么感觉。
“什么?小少爷受伤了,你们弄得?是不是你们,辛知县你们可得给一个说法啊!”玉枝气势汹汹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