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不服气,正待辩解几句,张苟苟道,“现在这样怕是赶不到扎营的地方了,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过夜,但是不在我们行进的主道上,大家愿意去吗?”
我们自然愿意。
跟着张苟苟大概走了二十分钟后,我们到达了一片空地上。
这里的地势低洼平坦,确实非常适合过夜。
张苟苟带着我们绕出一片茂密的藤蔓墙,一个小小的土屋便出现在我们眼前。
土屋墙壁非常粗糙,墙壁都是碎石混泥土垒起来的,房顶盖的是一种青石板,看得出来都是就地取材。
胖子打着手电,惊奇地围着看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这房子的年代很久远了,差不多可以追溯到他当年上山下乡的时候。
结果张苟苟告诉我们,其实就十多年而已,这房子盖在这里是因为族人以前会经常进山,赶不回来的时候就会到这里休息。
小土屋不大,面积估计不到十平米,我们几个人进去站着都显得拥挤。
里面摆着一张几乎占了小屋三分之二面积的床,是用木板搭起来的。
看得出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但是木板上的灰并不厚。
大概是因为山里空气比较干净的原因。
有地方过夜胖子非常兴奋,当下号召我们打扫卫生。
其实也没什么好打扫的,就是清理一下灰尘,然后铺上防水布就行。
现在还不到十点,我们也没什么睡意,整理好东西后我们分配了食物,各自吃了一点。
胖子点了照明灯,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一副扑克,拉着张苟苟和黑眼镜跟他一起玩斗地主。
小花不感兴趣,钻进睡袋里玩手机。
我看看他们,发现自己跟闷油瓶像两个孤寡老人一样无事可做。
我道,“走,出去走走。”
闷油瓶不说话,跟着我一起出来,我绕到小屋后面,悄悄问他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要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我猜闷油瓶肯定是听到了,不然他不可能是那个表情。
看他没什么反应,我忍不住道,“啧,咱俩什么关系啊,你不愿意告诉胖子,连我都不愿意告诉?小哥,你以前可不这样啊。”
闷油瓶就道,“他们说,回去吃饭。”
我啊了一声,有点反应不过来,“就这样?没别的?”
闷油瓶面无表情地点头。
好吧,看来是我想多了。
山里空气非常清新,每呼吸一口都觉得非常舒适,那种自然的潮气跟加湿器弄出来的不同,让人非常心旷神怡。
四周黑得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但是抬头看就发现天上都是密布的繁星,甚至还能看见璀璨的银河。
我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赶了一天路的疲累都被轻轻吹过的夜风吹散了。
闷油瓶在我身边坐下,我们都没说话,但此时此刻我却觉得这样的时光对我来说是非常美好非常难得的。
“小哥……”
我犹豫了许久,还是想将心底的疑问问出来,但理智又告诉我,最好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