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下手还是知道轻重的,伤口并没有多深,就是掌心被划之后那种痛感非常不舒服。
伤口已经干了,只是有血水还会渗出来,棉签擦上去的感觉又痛又痒。
他仔细帮我处理好伤口,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一点草药,直接放嘴里嚼碎,然后敷在我掌心的伤口上,这才帮我拿纱布裹好。
那药草敷在手上的感觉非常冰凉,没有火辣辣的刺痛感。
闷油瓶做完这些后就坐在我身边,也不说话,就盯着篝火。
我看着他,感觉他似乎依旧很孤独,忍不住道,“诶,小哥,等下完鬼母墓,帮小花他们消除了鬼母印记,我带你在云南好好逛逛吧。”
闷油瓶转头看我,许久之后缓缓点头,跟我说了一声好。
我往篝火里又添了几根柴火,燃烧的木柴很干,扔进去就着,爆出几个火花,差点燎到我的裤脚。
搬着草垫子坐远了一点,我抬头就发现夜空很清澈,星星亮如碎钻,甚至还能看见行星。
夜风吹来,带着一点寒意。
我突然就有点喜欢云南了,也许跟闷油瓶留在这里养老更好。
夜还未深,胖子已经开始打呼。
小花和黑眼镜都已经睡了过去,我以为张苟苟也睡了,转头却发现他睁着一双大眼,正直勾勾地盯着我们。
我被他吓得差点跳起来。
闷油瓶发现不对劲,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见没什么事便又收回了目光。
小伙子估计想着既然族长已经发现自己在偷窥了,干脆起身过来,跟我们一起坐在篝火堆边。
他将睡袋垫在自己身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下来,然后对我道,“吴老板,能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吗?”
我们的故事?
我看向闷油瓶,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闷油瓶对张家的小辈倒是挺照顾的,虽然话不多,但是有危险的时候他都不会让张苟苟先上。
不知道让他给晚辈讲故事会是什么画风。
想着,我差点笑起来。
张苟苟就道,“吴老板,你不要笑啊,你们的故事难道很好笑?”
怎么会好笑呢?
说起来,肯定是心酸更多。
过去十年,闷油瓶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还没发现汪家的存在时,没有人知道我多恐慌。
那时候我怕自己见不到闷油瓶,怕他真的像是从未来过这个世界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段时间我甚至会经常打电话给胖子,不停向他确认我们三个曾经经历过的那些事情的细节,以此证明他真的存在过。
后来胖子觉得不对,甚至叫我去看心理医生。
结果在心理医生那里意识到某件事的时候,我落荒而逃。
那之后我再也没去看过,我开始寻找闷油瓶留下的各种痕迹……
那十年是怎么过来的?
我不想去回忆了。
张苟苟看我不说话,就又道,“我听过很多关于你们三个的传言,但我还是想听你亲口说,总感觉胖叔叔他说的不太真实。”
哪是不太真实,要真是胖子说的,估计我们下墓都是开的挖掘机和战斗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