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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婧初五岁的学习生活,也只是贝钤升去了博堂的区别而已。

户部统计着这一年的税粮。

今年没有大灾,但气候也不是特别好。

按理说,粮食应该会少一些,但收上来的税粮增量令人侧目。

一切的起因,都是一个神秘的能人异士。

没人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是一个高人,从五年前开始,专研麦种的种植。

陛下下令,一点一点地扩大范围,使用他改良的新方法和麦种。

直到去年,才敢全京城周围都使用。

户部尚书审核着今年的统计册子,分外激动。

他能做到尚书之位,也是帝王重臣了。

但就连他也不知是何方高人,陛下藏的极严。

也能理解,毕竟这样的人物,千百年也不一定能出一个。

要是被敌国的细作发现了,策反或刺杀。对大越来说,简直是剜骨削肉一般的损失。

可是他也担心,如此高人,若是不加以高官厚禄,立下这般功绩却不封赏,会不会让人寒心。

他决定下次有机会,朝陛下提一提,食君之禄忠君之忧,他实在是怕大越损失奇才。

税粮的增产一直被人关注着,户部中官职稍高的能得到消息。

还有执行增产任务的官员。

总有些人想打听得更清楚。

但无论他们的手伸得再长,都得不到背后那人的一丝消息。

有些厉害的,隐约有了点线索,刚想继续深入,却直接被拔了钉子。

一些撤退不及的,营造的势力直接被连根拔起,而插手的人直接被罢官免职。

这下他们知道,这个奇人是被一股庞大的势力保护起来的,而那个人,不出所料的话,就是当今的天子。

但关于这个高人的猜测没有停过,众说纷纭。

许承昼这天回家,例行和父亲谈话。

更准确地说是,教导。

“人不管是为官入仕,还是经商等等。当然,你的未来只能是为官。”

“不论怎样,都是和人打交道。”

“了解人性,才是最重要的。”

正说着,许夫人带着笑意进来:“别聊了,妹妹回来了,我们快出去接人。”

许承昼惊喜地站起来,“是姑妹回来了?”

“她再不回来,我都要忘记她的样子了。”

许兰期更是忍不住心中喜悦,“这丫头,也不先寄个信回来。”

许欣姝从车上下来。

一开始出京城的华贵马车现在已经破破烂烂的了,全是补丁。

坏了修,修了坏好多次。

她也不是没钱换新的,但觉得没必要。

行路本就艰苦,她这四年早已习惯。

不再追求舒适,不会难受就行。

所以许家三人出门,见到一个黑炭似的女人,全都愣住了。

许承昼戳了戳许兰期,不敢相信:“阿耶,那真的是姑妹吗?”

许兰期咽了咽口水,不确定道:“是......是的吧?”

许夫人仔细端详了许久她的面庞,才勉强唤出一声:“妹妹。”

许欣姝看了一下自己黢黑的手。

没办法啦~天天下地哪儿有不黑的。

她一开始还带着纬帽,裹着全身,不让自己晒到太阳。

可是一到夏天,谁裹得住。

要不是实在有伤风化,她恨不能跟那些农汉一样直接光着膀子。

她开口唤他们:“阿嫂,兄长,还有昼儿。”

一开口,嗓音也粗哑了不少,一听就知道,没少经受风霜的摧残。

一笑,一口大白牙露了出来,被糙黑的皮肤衬得更又白又亮。

许兰期逼迫自己接受,自己娇娇软软的小妹变成了这个粗糙的样子。

“好好好,安全回来就好。”

还有一个人没打招呼,许欣姝上前去,微微蹲下身。

“阿昼,姑妹回来,你不高兴吗?”

“我记得我走的时候,你还流着鼻涕哭着,舍不得我走呢。”

一听黑历史被提,许承昼跳起来想去捂许欣姝的嘴,被她灵活地避开了。

许承昼当然是高兴的,不过不太能接受。

以前姑妹又白又好看,身上香香的,小孩子最喜欢这种长辈了。

但是现在嘛......

真的好黑呀。

“姑妹怎么不寄信,突然就回来了,我们都没做好迎接你的准备。”

许欣姝轻车熟路地走进门,身后仆人上去卸行李。

“就回个家,需要什么准备。”

“其实我寄了信的,但可能信还在路上。”

等到许承昼母子俩都走了,只剩许欣姝二人时,她一一道来:“圣上说,今年京城周围的良田收成极好,国税丰盈了不少。”

“经过时间的检验,我的功绩已经出来了。”

“圣上决定公布成果,并封赏我,便把我召了回来。”

“好累呀兄长,我先补个眠。”

看出来是真累了,许欣姝也没梳洗,直接就裹上床睡了。

许兰期略嫌弃地闭了闭眼,亲妹妹,不要嫌弃。

她肯定是真累了才会这么不讲究。

说服完自己,他带上门,安静地出去了。

第二日大朝会,皇帝公布了税粮增产和背后有能人指导的消息。

并表示,京城只是一个开始。

一时朝野震惊,皇帝说,将对此人进行厚赏。

没人提出反对意见,惠泽万代的大功,只要不是危及江山,怎么封赏都是不为过的。

“众位卿家,以此人功绩,位列公侯应当不为过吧?”

“陛下圣明!”

许兰期随着众臣一起高呼万岁,但心里直发虚。

这说的是他妹妹吗?

说的是他妹妹吧?

他妹妹,位列公侯?

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和夫人昨夜闹得太累了,上朝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