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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下次去庙里,我一定在佛前许愿,让你长一点良心。”

“我一个伤患趴着拟章程,您一个四肢健全,精力旺盛的人干嘛呢?”

贝婧初理直气壮道:“我当然是去玩儿啊!”

贝钤:“......”

“孤第一次秋猎,当然要多打些猎物回来,不然堂堂太子,落后了多丢人。”

“......”

“而且东宫也不是随意出来的,啊当然,我想出来没人敢拦我。”

“但这不是平日太忙了嘛,孤能有几日快活,几时能松松筋骨。”

“秋猎一共就七日,表兄你忍心让我此时还繁忙于政务吗?”

贝钤:......实不相瞒,他忍心。

但怕得罪这位记仇的小太子,他忍辱负重地咽下了骂人的话。

......

秦楼楚馆,歌舞升平。

外面是风流雅韵,一掷千金的文人豪客,附庸风雅。

香料焚烧后的烟香弥漫在堂前、雅间。

姑娘们穿着绫罗绸缎,卖艺献身,但明面上还算和谐。

可在其中简陋偏僻的小房间里,却是女子的哭泣声:“阮妈,我这底下,长了东西,又痒又疼。”

鸨母掀开她的裙子一看,惊道:“你是染上花柳病了!”

那姑娘吓得面色煞白,一个劲儿地哭:“那怎么办?阮妈,求求您,让我歇两日吧。”

老妇人脸上充满着尖酸与不悦,怒道:“歇两日?那不是让你白吃两日干饭?”

“可是我疼啊......”

姑娘求不过,便退了一步:“我不歇了,您能替我找个郎中看看吗?”

鸨母不屑:“你以为自己还是什么头牌花魁不成?还配看郎中。”

“本就年老色衰,赚不到几两银子,还不够抓药的,药多金贵呀。”

她用铁钳夹起一块烧红的炭,对床上虚弱的姑娘道:“我来给你治,一块疙瘩而已,给那块肉烫烂了,重新长好就没了。”

女人被好些人按住,烧红的炭火怼上了她身上最脆弱的地方。

随着一声最凄厉的惨叫,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然后,死在了被“治疗”后的第三天。

鸨母轻飘飘地叹了口气:“贱命一条,没福啊,这都撑不过去。”

“算了,也省得浪费口粮。”

鸨母嫌晦气地拍拍手,吩咐人:“抬乱葬岗扔了去吧。”

龟公们早就见怪不怪了,这光鲜亮丽的风月场,都是被年轻姣好的女人血泪和生命浇筑的。

就像繁华的绽放,是扎根在湿腐的泥土里。

一日不到,一群才长成的小女孩被人牙子带到了鸨母面前。

她挑了个漂亮周正的小姑娘,替代那个死去的女人,成为下一个摇钱的工具。

小女孩不想,于是她被吊了起来。

手已经酸麻,一天没进水米。

禁闭的密室被打开,大堂内的靡靡之音浅浅地传进来,婉转的嗓音唱着,如出谷黄鹂。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

“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

“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

“......”

鸨母抱着手,问她:“今日还不愿接客?”

“倒是个硬骨头,但我这里是化骨的地方。”

“那就上针刑。”

长针被钉入十指连心的指甲,她想着,放弃吧。

已经来了这个地方,除了屈服,就是死。

“我......”

愿意两个字没说出来,外面响起了一阵喧闹声。

几个官吏被引了进来,鸨母忙关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