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盛安问及县令升职一事。
县令愁眉苦脸:“原是找到接任我这儿的官员了,但那位出了事,所以还得调其他地儿的。若不然便是新科进士,现在也没个准头。”
二人又浅酌几杯,郭盛安便摇摇晃晃驾着马车离开了。
县令:……
!!!!
我们喝的是茶水,你装什么醉啊!!
……
郭盛安在买良田前,衡仕书屋掌柜终于带着热乎的银票找上门来。
掌柜贼兮兮地掩上书房门,转身刹那,才对郭盛安笑嘻嘻道:“发达了啊郭公子!你新话本子,不光是闺阁小姐,书院书生,就连有些大户人家和道家之人也在传阅!还有一事……”
“何事?”
“你话本里的咒语是真的吧?是吧是吧?”
郭盛安:“……不是让江兄挂上牌匾‘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吗?”
“可,有不少人默读你那话本上的咒语,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都是错觉。”郭盛安斩钉截铁道。
笑话,这世界有没有鬼怪,他还不知道?
这些人默念上面的咒语,看到的怕不是能量场,不同能量场会沾染上不同的色彩罢了。
要相信科学。
相比这些,郭盛安现在更在意的是……
他拧眉询问:“此话本不会被禁吧?”
“嗯?禁啥?”
“被违禁。”
“齐王朝法经中的违禁书籍多是乱造的史记,话本子则以露骨居多被禁,郭公子你的《鬼怪说》不沾染污浊,背景也是伪造的,自然谈不上禁的说法。”
郭盛安松了口气,“那便好,就怕刚写篇章,来不及收尾就因光怪陆离的现实情况被禁了。”
末了,他还感叹了句:“都是我的孩子,我的心血啊。”
言罢,摊手。
快让我看看我孩子值多少银子。
衡仕书屋掌柜:“……”
1522两。
快赶上《晚秋伤》正文结尾那笔钱了。
果然,银子还得男女的一起掏,他才赚啊。
掌柜搓手:“那,郭大夫你看第二册何时开展?”
“不要慌,这个月还要农忙……”
“就您现在那几亩地,我找人帮郭公子干了!”
郭盛安叹息:“掌柜的,我真不想坑骗你,在翻地前,我还得买不少良田呢。”
“多少良田?”
“大约百亩吧。”
“多少?!”
郭盛安叹息声更重了,“想必掌柜你也知道了,我养的母猪太能生了,下了六百头猪仔呢。我不光要四下买粮,还得豕牢扩建,买田种粮食……
这一堆的事儿等着我呢,哪有空写啊。”
“抽出一天的时间都没有吗?”
郭盛安遗憾着摇头。
“我带上我家那些小子跟你干!”
“啊?这不太好吧。”
“白干!”
郭盛安立刻改口:“行,你先坐,咱捋捋思绪。第二册先写了,我再扩展自家生意!!”
得对得起掌柜那些白工不是?
在掌柜感动之余,郭盛安又冷不伶仃泼了一桶透心凉的冰水:“对了,掌柜的,你家壮丁多少啊?我心头有个数,以后好分工。”
“……这样吧,我把自己孙子也拉来。”
“这,不太好吧?”
“我孙子中也有几个弱冠了。”
郭盛安惊讶:“掌柜的,你看起来可比我年轻多了,咋孙子都弱冠了?看不出来,实在看不出来,掌柜你完全不显老啊。”
呵呵。
在掌柜看透自己本质下,后者总算沐浴焚香,然后提笔。
阴风大震,还是庄严指腹汇聚金光,点在女鬼王眉心,女鬼王才冷静下来。
扫了眼鬼王,庄严才问三品官员:“侯府一个人也没留下?”
“只有一个癫了的嬷嬷,每日在洒扫。”
庄严皱眉:“那宅子不小吧?没人接受?”
“道家有人来瞧过,宅子是挺大,但阴气太重,不适合人居住。还得天师级别来才成,可这世间尚活着的三位天师游离四方,行踪不定,谁也不知道他们三位去了哪里。”
“所以,那府邸便空着?”
“是的。”
“那位假千金呢?没回去过?”
“替嫁的身份一揭穿,端王爷对其不满,假千金备受折磨,也对外宣称还了养育之恩。”
呵。
真要备受折磨,会生下二子一女,幸福美满?
这其中定有蹊跷。
庄严要了当初侯府位置,当即前往。
侯府果真,阴风阵阵。
院门残破,内里清寂,倒是干净,想必是那位疯癫的嬷嬷洒扫几十年的缘故。
庄严还看到常人不能看到的东西。
空气中,处处是黑色的锁链交织,乱中有序,像是复杂的法阵。
囚禁,吸取,贪婪。
庄严读出法阵的能量,正要抬手,看到那位嬷嬷身负枷锁出现。
这位疯癫的嬷嬷背脊岣嵝,是沉重的黑色锁链累加而致,叠得有多高呢?
庄严视线缓缓上移,锁链堪比二层院楼高,庞然大物般笼罩被阳光拉长的他的身影。
这个嬷嬷……
他缓缓靠近,只见她如同行尸走肉般,嘴里念叨:“小姐……夫人,老爷……少爷……你们死得好惨啊……”
她一抬下颚,便是赤红的眼以及长过下颚的獠牙!
京城内居然有活尸!
一番打斗、纠缠,庄严呈上风。
显然是他在试探对方深浅。
京城内有活尸,怎么可能普通百姓没遭殃?除非活尸有意识,不伤人;二便是这只活尸由活人饲养,活人控制活尸?有意隐瞒?目的又是什么?
一番试探下来,庄严发现是前者。
眼看活尸要跑,他一番空中画血符,成功将活尸制服。
活尸再次露出獠牙,“放开我!!”
活尸,顾名思义,半人半尸,一半荫尸一半还保留人的清醒。
“侯府几十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是谁派来的!放开我!!”活尸说话带着电音,格外令人惊悚。
“看来你有答案了。是的,我是他派来索你命的。”庄严一本正经道。
女鬼王看向庄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小道士。
庄严目不斜视,指腹掐住活尸脖颈。
他明明没有借助外物。活尸也死过一次,不该感到窒息才对。
可,活尸还是难受了。
似乎最后那点魂力都受到威胁般。
“她怎么敢的……抢了小姐的亲事,栽赃陷害,害死侯府所有人……她会遭报应的……会遭报应的……”
得到有用的消息了。
庄严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