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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绣娘被气得,抬手就要扇对方巴掌。

说不过,就用武力解决。

撕破了脸面,对方表情狰狞,手高高举起,嘴里喷着唾沫子:“小贱蹄子!谁准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你爹娘没教过你,今日我便好好教你怎么处事!”

秋兰婶子是同雪儿一起出来的,但她没什么反应,只有干活儿时才有动作,即使被人喊到名字。

“秋兰婶子!”雪儿下意识闭眼,喊道。

但她知道按秋兰婶子离自己的距离,以及对方的身手,并不能阻止这老绣娘扇自己。

许久。

意料之中的巴掌没落下。

她缓缓掀开一只眼帘,就见老绣娘的一只胳膊被一道麦色皮肤的手牢牢握住,被握的胳膊肉都变形了。

老婶子扭头,眼底是一片狠意:“你谁啊!!”

郭盛安笑着回了对方一巴掌。

啪——

绣坊内其他人都停下手中的活儿,偷偷往这边不小动静看戏。

“你,你……你居然敢打老娘!我跟你拼了!”

老绣娘在外干架的招数就那么几个,扯头发,踢小腿,掐肉。

要用到自己的双手和脚。

咔嚓——

在对方上手时,郭盛安将对方手折断了。

老绣娘疼得冒冷汗,正要动脚……

咚——

郭盛安踢得对方双膝噗咚下跪。

为避免自己被撞到,他还拉着小雪退了两步,稳稳受住双膝下跪的道歉礼。

他居高临下,淡漠地看着这老绣娘:“我是她亲爹。我的闺女,还轮不到外人来教,既然你不懂分寸,我就替你爹娘来教教你惹了不该惹的人,会吃怎么样的亏。”

噗——

有人笑出了声。

其他人也忍不住笑声溢出。

“我说陈绣娘,这事儿本来就是你不地道,人家掌柜想给谁活儿就给谁,你阴阳怪气坑不过雪儿姑娘,就想动手教训人家,被人家亲爹撞破,吃了点亏也是你咎由自取吧?”

“是啊陈绣娘,别贪得无厌。”

老绣娘姓陈。

她才不听四周什么样的声音,这会儿破罐子破摔了:“我的老天爷啊,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只是帮人家教教女儿,现在被她爹给折了手!我要上衙门告你们父女去!!”

“吵什么吵什么!不干活儿了!一天天的,闲得没事儿是不是?”是绣坊的掌柜出面了。

陈绣娘忍着疼起身,道:“掌柜的,不是我想闹,你看看我这双手!这可是吃饭的家伙儿!我能不闹嘛!”

陈绣娘双手软趴趴的下垂,别说干绣活儿,连拿筷子都困难。

可她只提自己的下场,丝毫不说导致这下场的原因。

掌柜没再看陈绣娘,视线落在拉着郭雪儿的郭盛安身上,即便知晓对方身份,也客气道:“雪儿姑娘,介绍一下?”

“这是我爹。”

“郭大夫,久仰大名。”

“幸会幸会。”

两人还想寒暄,陈绣娘不合时宜地插进来:“掌柜!”

掌柜这才皱眉看了眼陈绣娘,继而看向郭盛安时,再次换上客气的表情:“郭大夫你看?”

郭盛安:“接回去就好,不是什么大事,本身就是为我闺女受到惊吓给她点教训。”

说着,便握着陈绣娘的一只手。

陈绣娘还想抗拒,郭盛安冷下脸色:“若不让我接,可以自行去医馆,不仅得花钱,以后说不准会落下病根,你自己选。”

陈绣娘不再吱声和抗拒。

只眨眼的功夫,郭盛安将对方双手给接了回去。

陈绣娘疼得冒冷汗,但活动了下手腕筋骨,惊喜得发现除了过程疼那几下,似乎与被折断前无异?

这,不影响她以后接绣活儿了?

掌柜摆了摆手:“行了,你以后别来了。”

掌柜一句话将心中欣喜打散。

陈绣娘连忙哭诉:“掌柜的,你这是要逼死我啊……”

掌柜也被气得额头青筋直冒,对着陈绣娘那张老脸喷唾沫子:“逼死你?!我哪敢啊!这绣坊干脆送你得了!这儿都快成你的一言堂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干的好事!你年纪大了,眼花,绣工活儿不如从前,我们念着你年纪大,在绣坊干了这么久,知道你一直让你家姑娘交绣活儿,也勉强过关的份儿上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今天你居然在绣坊闹起事儿来!

你要干嘛!你还想接喜服的活儿?你能把帕子给我绣好就不错了,还想抢喜服活儿!你咋不上天!尽耽搁我做生意!赶紧滚!以后别来了!”

这会儿陈绣娘顾不上与郭盛安父女争什么,苦苦哀求掌柜别不要她,当众就要下跪磕头……

掌柜可不依,转身就走,躲了起来,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改主意!

见没自己什么事儿,郭盛安才拉着雪儿,叫上秋兰婶子,回到马车上,驾着马车离开。

回到家中,月娘见父女俩脸色不对,煮了茶水往书房送。

关了书房门,郭盛安才问:“绣坊没旁的人欺负你吧?”

雪儿摇头,“刚才是意外。”

“如陈绣娘这样的人多吗?”

“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意思?”

郭雪儿:“在矛盾没激发前,大家都是和和气气的,我看不清她们真面目,所以不存在欺负的说法。念着我年纪小,她们对我口头上还多有照顾。”

“还有吗?”

郭雪儿迟疑了下,才道:“有几个还想介绍他们侄子、儿子给我认识。”

郭盛安沉吟片刻,道:“下次将豆花带上。”

豆花因在家中无事可做,郭盛安又将其作为雪儿陪嫁丫鬟,护雪儿周全来培养,自然少不了武功,所以已经让豆花打功夫底子了。

雪儿想起秋兰婶子,没拒绝。

“这喜服又是怎么回事?”

雪儿:“掌柜有个亲戚有旧疾,这喜服是点名让我来接的。”

郭盛安嘲讽一笑:“那刚才那位绣娘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好处没捞到,还丢了绣坊的活儿,惹了掌柜厌恶。

雪儿心头幸灾乐祸,面上叹息:“谁说不是呢。”

“说说,喜服有什么要求。”

父女俩便讨论起这套喜服的去处和需要绣的纹理,以及主要使用的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