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突然间如影子般闪过来的厉老板,又把他那个不锈钢安保防爆钢叉,重重地往地面蹲了蹲,之后,对着刀疤脸独眼龙厉声说道:“拿钱说话!”。也是缓过神来的刀疤脸独眼龙听了,本能地吼道:“钱呢?钱呢?!”
吼完,刀疤脸独眼龙准备低头,以拾起他刚刚被打落在地的千斤顶省力扳手。可此时他才发现,他那个千斤顶省力扳手已经被冯老板的高帮大黄靴子工装马丁靴防滑耐磨登山鞋踩在了脚下。
看到他的武器千斤顶省力扳手被厚重的大鞋踩住,那刀疤脸独眼龙好似疯了一般,边推搡着冯老板,边狂吼道:“给我挪开!别踩我的武器!钱呢?!钱呢?!!钱呢?!!!”
看到那刀疤脸独眼龙突然间狂躁的样子,班长冯大柱,郑国龙,一个抱住刀疤脸独眼龙的腰,一个摁住刀疤脸独眼龙的肩膀。
他们两个人的出手,都是出于本能,本能地想控制住突然间狂躁的刀疤脸独眼龙,并不是故意限制刀疤脸独眼龙的自由。
被控制住的刀疤脸独眼龙更加的愤怒,好似如被擒住的野猪一般,挣扎着,狂吼着:“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敢特么控制老子的自由!钱呢?!钱呢?!!钱呢?!!”
此时,面对如此狂怒的刀疤脸独眼龙,冯老板也早就收起了他的假笑,抬起他那只踩着千斤顶省力扳手的脚,狠狠地往刀疤脸独眼龙的腿肚子踹了下去,刀疤脸独眼龙突然间被踹得失去平衡,顺势倒地。
控制着刀疤脸独眼龙的班长冯大柱和郑国龙,也顺势跟着踉跄倒地,本来控制着刀疤脸独眼龙的手也脱了把一般,没能再控制住刀疤脸独眼龙。
倒地的刀疤脸独眼龙更是疯了一般,又打算挣扎起身扑向冯老板。
说时迟,那时快。此时,刚刚只是把不锈钢安保防爆钢叉蹲在地面,以增加威武的历老板,看到眼前的局势,右手捂住防爆钢叉的手柄,贴于腰间,左手捂住不锈钢杆中部,两腿弓步,腰部发力,“嗖”地一下,左手使劲把力向下送出。
“噌”地一下,那个防爆钢叉的叉头直接卡在刀疤脸独眼龙的腰间。
看到厉老板一系列专业的操作,李大利不禁心里暗自佩服,但他感觉,厉老板的动作虽然很是专业,但感觉并不是很熟练的样子,动作有点僵硬机械,好像是才参加完专业培训的样子。
此时,刚刚踉跄倒地的班长冯大柱和郑国龙,都再次起身,蹲下身体压住刀疤脸独眼龙挣扎的身体。
强大的厉老板专业动作送出不锈钢钢叉的力,加上冯大柱和郑国龙两个年轻小伙子的力,刀疤脸独眼龙彻底失去了再次挣扎的力。
“嗷~嗷~嗷~”
好似感觉到自己真是无能为力了,刀疤脸独眼龙不再挣扎,突然间,嚎啕大哭了起来。
“嚎~嚎~嚎~”
“呜~呜~呜~”
那哭声,哭得李大利也红了眼圈。
想着地上被控制住哀嚎的刀疤脸独眼龙,是为了来争取他的工伤赔偿或其他劳动损失,而落下了如此地步,李大利的心情无比沉重。
“吸~呼~”
长叹了一口气,李大利走过去,低头把孤零零躺在地上的千斤顶省力扳手拾了起来,递给刀疤脸独眼龙。
冯老板,郑国龙,班长冯大柱,还有厉老板,都不解地盯着李大利,但都没说话。
只见那刀疤脸独眼龙接过千斤顶省力扳手后,并没有再次用它反抗,而是用这个扳手拍着地,再次嚎啕大哭。
“嚎~嚎~嚎~”
“呜~呜~呜~呜~呜~呜~”
红着眼圈的李大利对冯老板说道:“这个千斤顶省力扳手,当初我来这里坐的大巴车爆胎了,就是这个大叔用这个千斤顶省力扳手,把车子顶了起来,司机才换好轮胎,我才能及时赶到这里。这个大叔也不是坏人。”
“嗨!”
冯老板让厉老板把那个防爆钢叉拿开,也让班长冯大柱和郑国龙松开手,低身拉那个刀疤脸独眼龙起来,边拉起边说道:“哎!大老哥啊!你的难处我知道啊!我也是才接手这个劳务公司,我不知道他们之前管理那么不规范啊!其实签合同上保险,对你们干活儿的,和对我们干公司的一样重要啊!我都不知道他们脑子里是不是有包!我接手了这家劳务公司后,第一件事就是签合同,上五险!包括日结,也签合同,上五险!咱港口作业,工伤很常见,其实上了保险,对我们做企业的也是保障啊!”
那刀疤脸独眼龙被拉起后,也没再继续反抗攻击,但他依旧抽泣着。
关心般地,冯老板拍了拍刀疤脸独眼龙的肩膀,继续语重心长地说道:“哎!大老哥啊,咱大老爷们,眼泪咽到肚子里去!你看我这胳膊了吗?骨折了!为什么啊?人手不够,我亲自上岗!哎,咱不行啊,废物啊,干了没几分钟就踩空了,从车上摔下来了!哎呀,这个活儿啊,还是得靠您们这些专业的人才啊!您看这样行不行,您嘞如果不嫌弃,可以先在我们这里干着,我接手了这家劳务公司后,即使日结活儿,都是签合同,上五险!”
说完,冯老板指着厉老板,对着刀疤脸独眼龙,又扫视着郑国龙,班长冯大柱和李大利一番后,说道:“我专门请了京市那边的专业人才,厉老板,专门负责日结业务!”
此时,厉老板又把不锈钢防爆钢叉立在地上,单手紧握,以显威严。
厉老板听了冯老板的介绍,挺了挺肩膀,嗯嗯地清了清嗓子,分别对着冯老板,刀疤脸独眼龙,还有班长冯大柱,郑国龙,李大利,庄重地点头,眼神致意。
李大利看了,差点笑出声来。
他感觉,此时的黑脸大块头厉老板,单手紧握不锈钢防爆钢叉的厉老板,跟西游记里黑熊洞口站岗的黑熊怪一般,配上那点头致意的样子,很是滑稽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