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麻烦了。”吴战无奈的说道,同时手中也是加快挥枪的速度,希望能够与苏定方抢一波时间,趁他到来之前先将窦线娘给拿下。
哪知这位窦线娘也是一个聪明人,在知晓苏定方即将前来的机会后,果断放弃了所有的进攻招式,转而偏向防守,把自己的玲珑戟舞的密不透风,一时间尤为的难缠。让焦急的吴战三人一时间无法顺利的将她拿下。
走马观花般的又走上几招,突然之间,一把点钢枪从吴战的身边擦过,狠狠的与窦线娘的兵器相撞,让她不由的被击退数步,吴战回头,却是处于后军负责断后抵挡苏定方的卢俊义。
此时的卢俊义,早已没有了原先两招败苏烈的风采。
他的左肩和腹部分别增添了一处新的刀伤。作为林冲率领的前军受阻之后,独自在最后硬抗苏定方的人,卢俊义竭尽所能的进行了抵抗,付出了他的一切手段。
“师兄,你受伤了。快快去歇息吧。”兄弟情深的林冲眼看卢俊义受了不轻的伤势,连忙焦急的对他说道。
卢俊义看了一眼自己的刀伤,咬了咬牙,仿佛作出什么决定一般,深吸一口气,对着林冲说道:“你们快快率领将士突围,这里由我来断后,不然等苏定方杀过来,我们就都要留在这里,谁也走不了了。”
“不行。”林冲想都没想便一口回绝了卢俊义的命令,他对着卢俊义拒绝道:“我这一次的任务就是要救你出来,要是让你来断后,岂不是看着任务失败。还是我来断后最为合适。”
卢俊义摇摇头,继续劝道:“这一次是我轻敌中了敌人的计谋,才会有眼下的局面。并且这么多将领里面我的实力是最为强大的,也能给你们争取最多的时间。若是让你断后,一旦抵挡不住,就会继续选择断后而送掉自己的性命。”
“那也不行,你是北中郎将的长子,身份金贵。即使你今日说一千道一万也不能让你断后。”心知此次的断后凶多吉少,林冲实在不愿意让卢俊义好不容易逃出生天,有与父亲团聚的机会,却又选择再一次断后,送掉自己的生命。
“就因为我是北中郎将的长子,我才更应该选择断后。”卢俊义斩钉截铁的说道:“如果我抛弃战友袍泽独自逃命。又怎么对得起我父亲的名号,对得起周侗师父麾下首徒玉麒麟的名声。此事休要再议。我的父亲日后还可以由我的弟弟卢毓进行照料,为他养老送终。好了,多说无益。你们快走,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
“可是。”林冲还想再说一些什么,但是卢俊义却趁齐不备,突然出手,猛的一枪杆砸在林冲坐下马匹的大臀上,马匹吃痛,顿时发出一声嘶鸣,飞快的载着林冲向前冲去。
“你们也快走吧,日后父亲能够平定黄巾军,还需要你们的鼎力相助。”见窦线娘已经重整旗鼓,再一次进行了阻拦。卢俊义抢先接过窦线娘的攻势,望了一眼身后离他们越来越近的苏定方,赶紧对着吴战一众人嘶喊道。
“将军多多保重。”情况紧急,吴战也知道在如今的局势下再讲一些婆婆妈妈的话是拿带出来的将士生命开玩笑。因此也只能无奈的向着卢俊义躬身一礼,向他表达自己的敬意。随即带领着一众人避开窦线娘,策马跟上林冲的突围脚步。
“混蛋。”眼看到手的战功飞走,让她的心情尤为的不爽。气的窦线娘娇喝一声,朝着眼前的卢俊义发泄而去。
“想要我卢俊义的命,也要你有这个本事才行。”孤身断后的卢俊义此时仿佛已经放下了所有的负担与压力,全身异常的畅快,身后的气息伴随着他的一招一式也愈发的凝实,武道境界在瞬息之间再一次得到了突破,上了一步台阶。
三招,仅仅三招,即使之前三人联手也能抵挡数十回合的窦线娘便败在在卢俊义的棍下被击落马下,不过卢俊义面对女流之辈终归是出于武者的尊严,留了些许的情面,没有进行补刀将她伤害。而是选择任由窦线娘身后的女兵涌上来,将她带走。
击退了窦线娘,卢俊义也没有趁机向前杀去,而是选择调转马头,眼睛死死的盯着已经和他逐渐接近的身影。
那个手持锯齿狼牙合扇板门刀的身影。
“卢俊义,怎么突然不走了,莫不是觉得官军没有了前途,准备投降大贤良师了。”追击过来的苏定方看着卢俊义孤身一人,持枪拦在他的面前意图阻拦他的追击,苏烈不禁开口嘲笑道。
“哼,我之所以不走,只是为了留在这里能够取你的性命罢了。”卢俊义回应道。卢家世代忠良,他又怎么会选择投降而辱没他父亲的名声。
“不错,倒也算的上是一位壮士。要不这样,你今日若是于此地投降于我,那些逃跑的军队,我就不去追击,放任他们离去,如何。”看着卢俊义一副舍身取义,大义凛然的模样,苏烈不免产生了爱才之情,想要将他收为己用。
“我吃的是汉朝的米,享的是汉朝的俸禄。你就休想在动摇我的内心了。多说无益,想要追他们,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毕竟没有谁真的能够做到从容赴死,卢俊义也害怕如果再任由苏定方说下去,他真的可能会动摇好不容易坚定起来的赴死之心。干脆先下手为强,手中的镔铁枪如同闪电一般,冲着苏烈而去。
“可惜了。”苏烈惋惜的看了卢俊义一眼。但也仅仅只是一眼。爱才之心他是有,但他更爱自己。一个天榜乙级武将放弃自己生命之后所使用的招式,他也只能小心应对。如果因为爱惜他的才能而选择放水,反而伤害的是自己的生命。
苏定方的眼神开始变得凝重,看着近在眼前的镔铁强,提起了自己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