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大家皆说要打,士气可用。那我们便打。传我命令,今夜让全军的将士都饱餐一顿,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就出城与那黄巾贼寇一战。”卢植说着就抽出自己所携带的佩剑,将身前的案几砍下一角,以表达自己的决心,在如此的形势之下,他也和吴战一样,选择赌一把。
如果将明日的战斗当做是一局赌桌,在窦建德已经选择梭哈的情况下,卢植没有选择弃牌,而是选择了跟上。
“对了,明日将那个被俘的史文恭也带上。”等命令下达的差不多,卢植又突然对着吴战嘱咐道。
吴战心中顿时了然。
即使卢植已经知道了结局,但以一名父亲的身份,他却还想在明日的阵前试一试。
对于儿子,每一个父亲总是抱有幻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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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饭了开饭了。”浑身油渍的炊事员,将一大锅的肉汤端出,放在士兵们的面前。
“快快,今天有肉。”飘散着热气与香气的肉汤,一下子就吸引住了众士兵的视线,味蕾不自觉的催促着众多的士兵,在肉汤面前排起了长队,争先恐后的抢夺肉吃。
“这一战,又不知道有多少士兵要失去自己的生命啊。”附近的餐桌上,张任看着这群士兵,为了一口肉吃互相打闹,丝毫没有大战来临前的紧张。不由的叹息道。
“这样也好,你难道想大战之前这些士兵都是你这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吗。再说了,朝廷委派我们作为将领是来干嘛的,不就是想在我们的指挥下,可以想办法多把一些兄弟给带回去吗。”吴战将一盘煮好的猪肉往张任面前挪了挪。对他宽慰道。
猪肉煮的很烂,搭配着在开水中煮开的干粮,让士兵们吃的一个个满脸的享受。虽然以吴战后世的眼光来看,这顿早饭很不健康。但在这个朝代,这简简单单的一顿饭,就已经足够士兵们为了上位者之间的矛盾而去打仗送死了。
况且,吴战他们将领的饭食已经比士兵好上很多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作为将领,与士兵一起住在一起,不开小灶。已经是他们的底线了。总不能真让他们和士兵们一起去争夺肉汤喝吧。
士兵与将军总要分出一些差距来的,不然将军的待遇和士兵的一模一样,那谁还有动力先登夺旗往上爬呀,开战的时候混混就行了,反正升官之后待遇也不会变,都是一样的。
“校尉,这一仗可不好打啊。”张任吃好饭,将餐具放在一旁,掏出一块脏兮兮的布匹,仔细的擦拭着自己的武器,一边还担忧的对吴战说道。
“哎呀,二师兄,你们这种玩兵法的人就是想太多。仗好不好打又不是咱们能决定的。我们这种人只管冲锋就行了。”童飞还在继续的啃着猪肉,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的说道。
“童飞这一点倒是说的很有道理。打仗的大方向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我们只要做好我们的分内之事就行了。”吴战难得的与童飞站在了同一条阵线上。
“呜呜呜。”
将最后的一口干粮搭配着着肉汤塞进肚子里,集结的号角声也在这一刻开始响起,天虽然才刚蒙蒙亮,照明用的火把也还没有熄灭,但是号角的声音已经在开始催促着他们的战斗。
吴战不由的想起傅远曾经跟他讲过,老一辈的先辈们在打仗之前,总喜欢点上一口烟。说什么只要将这一支烟给抽完,就能让他们打仗的时候不惧疼痛,无畏死亡。
他当时还想,这不是跟黄巾军打仗前喝碗符水一样不靠谱吗。
但他现在却突然有点理解他们上战场前的心情了。
他现在也想来根烟,虽然他还不会抽。
等这场仗打完,若是还活着没有死的话,他就再这一次下线之后去找傅远骗两包抽抽。
吴战一边想着,一边指挥着吃好最后一顿饭的士兵集结,待他再一次缓过神来,已经站在了卢植的旁边。
精锐的北军五校在他们的身后布好了阵势,站着最靠近他们位置的是汉军目前最为精锐的骑兵,屯骑营。
在什么白马义从,西凉铁骑,并州狼骑打出名声之前,屯骑营的名声便已经响彻天下。
作为传统的骑兵以及中军指挥核心,他与归附越人组成的越骑营,胡骑组成的长水营一起成为了汉朝末年的王牌。
汉军对阵黄巾军时屡屡能够以少胜多。这些被命名为冷兵器时代坦克的三大骑兵营可没有少出力。
史文恭被五花大绑的安置在一匹马匹背上,此时的他或许还在做着将他拉出,是因为黄巾军花价钱把自己给交换回去的美梦,因此脸上没有太多显露出紧张情绪来。
殊不知,对方昨日的信件里,提都没有提史文恭一句。
广宗城的城门也在卢植麾下军队布阵完毕的同一时间打开,黄巾军为数不多的骑兵开路,一身戎装的窦建德仅仅的跟在骑兵的后面出现。
他骑着战马,缓慢的看着自己身后的部队开始列阵,如同检阅部队一样,头还时不时的看向同样在集结阵势的卢植军队,战斗还没有打响,一股浓重的火药味便已经在战场中升腾。
“宋正本,苏定方,窦线娘,王伏宝,刘黑闼...”吴战挨个检测着窦建德麾下将领的信息,虽然在战斗即将开始前检测有些晚,但是还是那句话,知道一点总比啥都不知道强。
最后,吴战又检测了一次身边卢植的属性。
今天的卢植似乎有一些不一样,平日里还算红润的脸上此刻却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似乎透支了精力一般。本来吴战还以为卢植是因为昨日思考对策没睡好才导致的。
但是不断从卢植身上散发出的有别于前几日的强大气息,却在告诉吴战,他在这一场战斗开始之前,悄悄的使用了什么以自己的精力为代价,能够迅速强大自己的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