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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镇的巫师都有几个?」梁队长一脸严肃地问蓝所长。

「我知道有三个,一个是算命的瞎子,可以排除,另外两个也不太可能,因为一个是老头,干瘦干瘦的。最后一个是巫婆,女的,年纪也不小。」

「哦,其他的没有了吗?有没有不显山不露水的?」梁清明用一副怒其不争、高高在上的口吻问道。

「这个就不知道了,要查一查。」蓝所长被梁清明盯得有些不舒服,木着脸双手一摊,似乎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不满。

「好吧!也很晚的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梁队长看了一眼表,失望地打了一个哈欠。

蓝所长仿佛卸掉千斤重担,全身紧绷着的肌肉松弛下来,心里暗骂一句:「你以为你是谁啊!吆五喝六,牛逼哄哄的。」

众人一听散会,纷纷起身,吵吵闹闹地离开会议室。

「小墨,今天感谢你啦!」梁队长走在墨一杰身后,皱着眉,用手重重地拍了墨一杰一下肩膀。

墨一杰很不喜欢被人拍肩膀,却挤出一丝,恭维地笑着说:「呵呵呵~可别误导梁队长你们的侦破方向。」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把那个烧烤店老板花玉兰说出来。

「还是不要啦,这种事儿说出来谁信。」

墨一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决定晚上回到家里,打坐修行,开天眼看看,或者让黄爱诗去监视一下她,「就是不知道黄爱诗搞不搞得定黑煞。」

晚上,墨一杰用千里传音术喊来黄爱诗,黄爱诗一听直摇头,「这种人我们不敢惹,主人,真的搞不定。」

「你是仙,她鬼,咋搞不定?难不成鬼怕仙?」墨一杰皮笑肉不笑地明知故问。

「哎~我们刚修炼成人形,三魂七魄并不稳固,被搞一下,受不了的。」黄爱诗慌忙摆手后退,唯恐避之不及。

「好吧!」

墨一杰咧嘴苦笑摇头,向黄爱诗用力地一挥手,见其离开后,开始盘腿打坐冥想。

开天眼查看。

串串香烧烤店一切如常。

无奈,墨一杰气沉丹田,行大小周天,全神贯注用天眼游走探查,一无所获后失望地收回神通,随即进入冥想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墨一杰从冥想状态中醒来,感觉浑身舒适得无以复加。

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手脚。

全身百骸关节咯咯作响。

「真是安逸!」墨一杰在心里感慨道。

墨一杰抬起左手腕,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一点。

又开天眼探查,见那花玉兰已然收档,正在浴室里洗澡。

再次查看,依然未见任何异常。

「看样子今天不走运啊!」

墨一杰叹了一口气,见那花玉兰已然躺在床上鼾声如雷,只好悻悻地收回天眼,也倒头睡去。

……

藏龙坳洞天府。

近几日诸事不顺,黄一章自觉怪事频发。

市井消息——「梵天珠落入海棠府!」

黄一章两次求见曲婀娜,两次吃了闭门羹。

第一次大丫鬟如懿声称:「家主病了!」这把黄一章恶心够呛——修道之人会生病?还不如说走火入魔更好些。

第二次更绝,更是直接声称:「家主闭关,三年以后您再来吧。」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黄一章很不爽,「我一家主求见,竟然被你一丫鬟挡了两次。」

最苦闷的是——现在太虚也经常见不到了。诺大个藏龙坳,灰家家主白狼也是闭关,只剩白家家主白万千和自己还在蹦哒了。

「这些人在搞什么?」黄一章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可又说不出来。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我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黄一章在心里怒骂着,暗暗地下定了决心。

……

双河镇古玩街,顾客寥寥无几。

珍宝斋门可罗雀。

林文桐站在街上,抱着肩膀,仰望着与明金鹏一起开的珍宝斋门脸,好像吃了黄连,苦不堪言。

店铺自己占有两成股份,三叔林乾占有三成,明金鹏这一走,店里的生意是一落千丈。

「是货源问题。」林文桐知道问题所在,但回天乏术。

以前自己负责看店,三叔林坤负责收购,明金鹏负责定价。

林坤懂一些基本的鉴定常识,自知水平太一般。而明金鹏鉴定古玩眼光毒辣,定的价格很适中——即能保证利润,又能卖得出去。

现在明金鹏离开,三叔只能带着货去米尔城找他。可恶的是——明金鹏很忙,认祖归宗后换了全新的生活,对古董鉴定也就不上心了,不是推脱有事儿,就是经常让三叔等好久。

没法子,三叔通过关系聘请了一位博物馆退休鉴定师,水平倒是有,就是鉴定费颇高。

对此,林文桐颇有怨言。

双河镇比邻临县苍山镇,那里是着名的景区,地方特产的工艺品“黑陶”是显赫中外,借此带动了旧货古玩市场。

这些年,有部分游客乘船顺江而下,也会到双河镇旧货市场捡漏,因此镇子上这条三百多米长的旧货街生意还不错。

林文桐三人的店铺就开在街道的正中央。

下午来了一波游客过后,旧货市场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林老板,气色不错嘛!最近生意咋样?」

林文桐躺在店门口的长椅上,放下手里的《中国瓷器》杂志,眯着眼睛,狐疑地看向郭大眼。

这郭大眼是四里八乡有名的古董二道贩子。

经常不知道从哪里淘弄过来一些瓶瓶罐罐,厚着脸皮在旧货街挨家上门做推销。

明金鹏从他手里买过几次东西,小赚了几笔,因此林文桐也对他印象颇佳。

「一般般,咋,你又有宝?」林文桐用手指揉搓着发胀的眼睛,打了一个哈欠。

「呵呵呵,刚淘来几件,进屋说!」

柜台上的黑色天鹅绒桌布上面,摆着珍宝斋门几件颇有卖相的老物件儿。

一件笔洗、一对梅瓶,还有一只品相不错的铜镜,一只砚台。

林文桐舔了舔嘴唇,问:「老郭,铜镜多少钱给我?」

「三十成不?」

「哪有这价,和它差不多品相的,也就四五块钱。」林文桐撇撇嘴。

「不一样的好吗?你看,这带字儿的。」郭大眼用手指向锈迹斑斑的铜镜背面,那里有三个阳文篆字,林文桐不认识。

「有字儿就多加两块。」林文桐回答。

「兄弟,你不识货啊!明老板呢?」郭大眼看样子是有些生气了。

「要不你先标个价格,全留下,回头等我消息?」林文桐商量道。

「要多久?」

「三天吧!」

「好吧!我现在急用钱,能不能用这几件宝贝抵押,你先借我两百?」郭大眼搓着手一脸的期盼。

「我这里也没那么多,一百五行不?」林文桐放下手里的花瓶开口说道。

也行,要不这花瓶我先拿走一只,有个朋友也想看看。

「行!」林文桐点点头,说完就打开抽屉,取出一百五十元给他。

郭大眼向林文桐拱手作揖,转身出了店铺。

林文桐重新取了新标签,把价格加了十倍换掉老标签,用抹布擦了擦摆到货架上。

两个钟后,店里来了两位干部模样的人,口音是外地的。

二人进店饶有兴趣地看了一遍,一名戴眼镜的中年干部站在花瓶面前端详了一分钟,然后请林文桐帮忙取下,放到铺了蓝色天鹅绒桌布的桌子上,取出手套和放大镜看了起来。

「能打折不?」干部开口问道。

「不打折,本店不是那种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那种,实在经营。」

「好,明白,这样有规矩更好。」干部点点头。

三分钟过后,中年干部点点头开口道:「这只花瓶不错,应该是明末清初的,可惜只有一只。」说完摇摇头。

「不是一只,还有一只在朋友那里,你要的话,交些定金,明天来拿。」林文桐见那干部手上带着金戒指和金表,知道他是有钱人。

「交多少定金?」

「这只价格的两成吧!」林文桐开口说,心里想着,定金就能把本钱收回来了。

「好,你给我来个收据吧!」干部说完,掏出两百元钱递给林文桐。

林文桐心里狂喜,急忙露出笑脸,拿出收据和印章,写好盖章,递给干部。

「这只花瓶我想拿回去给领导看看,您看可以不?当然,我给你押金,全款。」

「可以,不过事先讲好,你要是刮花或者弄坏了,可就得买下,不能退的。」

「明白,是这规矩。」干部很爽快地掏出两百元钱递给林文桐。

「咦~不行的哦,刚才那两百是那只的定金,这只还要两千啊!」

「咦,你这小心眼了不是。」另外一名干部过来打抱不平,义正言辞,派头十足。

三人吵了两句,最后林文桐让步了。

林文桐美滋滋地把一千八百元钱连同干部的名片放到抽屉里锁好,取出茶点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