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咱们互相照应着点儿。”
史帮主心里也有了两份害怕。
早知道五岳剑派厉害,年轻的时候,五岳剑派之中,华山派也最为强盛。
这么多年虽然没听说闯出来什么大威风,今日一交手,可真是知道厉害了。
像令狐冲这手剑术,刘正风也未必是敌手!
华山派真是多有妖孽,当年有个风清扬,如今又有这个令狐冲。
却不知道那岳不群如何?
岳不群是君子剑,为人倒是很好的。
这令狐冲是岳不群的徒弟,恐怕这岳不群更恐怖。
今日已经结了仇,必须得一不做二不休,斩草除根!
绝不能放这小子离开!
史帮主恶狠狠的盯着令狐冲。
闷哼了一声,尽量把动静隐藏在这嘈乱的环境里。
奋起两臂千钧之力,把这一根铁桨照着令狐冲的顶门抡去。
这恶狠狠的奋力一击,带起了一阵恶风。
未曾来到跟前,那恶风便已经来到了令狐冲的脸上,吹动起发丝。
“哎呀,令狐师兄,小心啊!”
莫小贝看见这凶恶的一招,忍不住惊呼。
这史帮主乃是稳稳的一流高手。
又是蓄力一击,用的还是铁桨这势大力沉的奇门兵器,看起来确实恐怖。
只怕是一块大石头也给打碎了,粘到人身上,立刻骨肉糜烂。
令狐冲也吃了一惊。
这样的招式哪里用剑法硬接?
连忙身形一偏。
那铁桨便蹭着令狐冲的衣衫从身侧滑落,实在是险恶万分。
这场面看似险恶,其实全在令狐冲计算之内。
他9点的剑术,当今之事也只有风清扬能与之匹敌。
对于招式的把控,已达到当世顶尖的地步。
看似这一招险些砸到他身上,就是差的这一分一毫,便是史帮主一辈子跨不过的天堑。
史帮主咬着牙脸涨的通红,不过损耗的运转着浑身内力。
奋力扭腰转胯,想要将铁桨横抡到令狐冲身上。
他快,令狐冲更快。
独孤九剑的奥秘不在于,比拼谁的绝对速度更快。
而是将你的一招一式全都看穿,我永远比你先一步出手。
史帮主将这铁桨横抡起来,却险些瞪坏了眼睛。
不知怎地令狐冲的长剑只往半空中一放,便恰好迎在了史帮主进招的路径。
正好贴着史帮主的铁桨桨杆。
根本不需要用力,顺着史帮主使的力气,他便自己把自己的手送到了令狐冲的剑锋上。
这猛然一挥灌注了史帮主全部内力,若是恰好碰到了令狐冲的剑锋,贴着桨杆儿一削,瞬间就要被削掉半只手掌。
史帮主奋力收招。
可令狐冲已经主动前削,眼见的就要手指落地。
史帮主把身子一扭,一个帮众便被他挤在了身前。
令狐冲一剑削在这名帮众的胸口,瞬间了结了他的性命。
但也已经没有余力继续前进,倒让这帮主逃过一劫。
史帮主撤了一步,铁桨拄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太阳穴上青筋直冒,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这一刹那的交手过的是这样的迅速,但在史帮主眼中却又显得有些漫长,真的是生死路上走一遭,十分吓人。
短短一刹那,凶险万分。
“兄弟,帮忙。”
史帮主没有办法,又喊了一句田伯光。
田伯光当然也在找机会出手。
可就在史帮主撤招之际,田伯光以为找到了机会,想趁着令狐冲旧力已尽,新力未生那一刹那进招,一刀劈在令狐中手臂上,先废了他的剑法。
哪知道一刀劈出。
只看着令狐冲轻轻一撤剑,根本没有招架。
但剑尖已经斜指向了田伯光的胸腹。
这一刀若是劈下去,确实正好把自己撞在人家的剑上。
田伯光不愿意和令狐冲以命换伤,自然连忙撤招。
一刹那的功夫,两个人都无功而返。
这么一停顿的功夫,又是四个小卒死在了令狐冲手上。
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剩下的几十名帮众也真是精锐,尚未曾全面溃败。
但没有人敢擅自进攻,将令狐冲围成一团,警惕的盯着令狐冲。
史帮主和田伯光也都在绞尽脑汁思索着料理令狐冲的方法。
从刚才的杀声震天威风凛凛,到现在一片寂静,刹那间的变化不可谓不大。
代价就是又倒在地上的十几具尸体。
史帮主冲着身旁的弟兄们使了个眼神儿。
帮众心领神会。
突然腮帮子一鼓,咕咕的叫了起来。
显然是在说什么暗语。
令狐冲愈发警惕。
突然背后有人暴喝一声。
令狐冲刚想回头却定住了身形。
听见那人大喝,却未曾听见那人脚步声,显然只是故意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一声大喝之下。
围成一团的几十名帮众突然都动了起来。
或往腰间一摸,或往胸口一摸。
随手向前一撒。
半空之中密密麻麻的打来了上百件暗器。
穿心钉、透骨钉、铁莲子,铁菩提、柳叶刀……
上百件暗器或闪烁寒光,或暗中闪着蓝紫光芒,显然有淬了毒的。
好似一张大网突然照了下来。
就把令狐冲照在正当中,躲无可躲,退无可退,接无可接。
“好死!”
史帮主见令狐冲没有提前反应过来逃出包围圈,高兴的大叫了一声。
这样的暗器雨之下哪里能躲得开?身旁又没什么盾牌。
情急之下,令狐冲主动接招。
身形在原地一转,长剑冲着四面八方空用。
就听见叮当一顿乱响,一道道凶恶的暗器好像下雨一般落下。
偏偏又泾渭分明,恰到好处的围着令狐冲三尺之距落成了一个圈。
刹那之间,令狐冲到底出了几剑,谁也没看清。
这用的正是独孤九剑“破箭式”
独孤九剑第七剑‘破箭式’专破暗器。任凭敌人千箭万弩射将过来,或是数十人以各种各样暗器同时攒射,只须使出这一招,便能将千百件暗器同时击落。
练这一剑时,须得先学听风辨器之术,不但要能以一柄长剑击开敌人发射来的种种暗器,还须借力反打,以敌人射来的暗器反射伤敌。
令狐冲虽然悟性极佳,已经将独孤九剑全部领悟。
但因为下山匆忙,听风辨位之术尚未曾练的精熟。
这一剑本来是使不出来的。
但令狐冲剑术在岳不群加点之下,在这方江湖之上早已经算是登峰造极。
情急之下虽然使不出来完整的破箭式,却也能用它来阻挡暗器。
只不过能打落暗器却不能反打,否则的话,这上百发暗器反击回去,瞬间就要让这些得意的帮众全部报销。
独孤九剑确实是神乎其技,扭转乾坤之剑。
“这……这是什么剑法?怎么会这么厉害?”
面对如此神乎其技的剑法,田伯光和史帮主两个人脸上已经是一片煞白。
这样的剑法,怎么与他为敌?
史帮主艰难的吞了口唾沫。
艰难的说道:“事已至此,我非得和他见个高低。兄弟,他剑法太高,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先走吧,不要冒这个险了。”
真到了生死关头,这史帮主居然讲起来了兄弟义气。
田伯光在一旁也紧张的直吞口水。
心里面早已经无数次打退堂鼓了。
但看着史帮主仍然要分个生死,一咬牙还是不能撤。
“死就死了,要死一起死!”
倒是有着几分豪气。
史帮主也不见了刚才狼狈的样子,乌黑的脸庞上露出爽朗的笑容。
哈哈笑了几声,添了两分豪气。
也没有在和田伯光客套什么。
“杀!”
喊了一声杀,几十名帮众,却只剩下寥寥几人敢上前了。
这史帮主也提着手中的铁桨冲了上去。
田伯光是个采花贼不假,这确实令人不耻,但他性格中确实带了几分豪爽。
这史帮主既然与他为友,不仅仅是他们两个实力相近。
史帮主内力胜过田伯光一头,但如果真打起来一两百招难分胜负,时间一长恐怕还是田伯光获胜,但总的来说相差不多。
性格上自然也是一个慷慨豪爽的人。
性格和实力都接近,这才促成了他们两个人的友谊。
他们的性格豪爽,与他们做的是恶事并不冲突。
令狐冲又刺倒了两个人,也听见了他们的交流。
对于他们两个之间的豪爽自然也有两分欣赏。
“可惜,你是个采花大盗。”
一句话脱口而出。
令狐冲天性豪爽,性格相同的人自然有些惺惺相惜。
但这田伯光是个采花大盗,作恶多端,自己是绝不肯与他为伍的。
若与这种人同流合污,那岂不是身败名裂,后患无穷。
闻听了令狐冲的言语,田伯光也只是冷哼了一声。
在他们看来,令狐冲这显然是有些稳操胜券,居高临下的对他们进行评价。
难免让人心中不爽。
“令狐冲,瞧好了。”
田伯光突然大声提醒了一声,故意让令狐冲看到自己在动手。
万里独行田伯光的轻功自然是极佳的。
话音未落,便已经转到了令狐冲的身后。
手中短刀向前挥砍,带着凌厉的刀风,却并不是砍向令狐冲,而是砍向莫小贝。
这些帮众本领低微无法在令狐冲的保护之下威胁到莫小贝。
但田伯光却能凭借着他的轻功做到这一点。
与此同时,史帮主又喝了一声,挥舞着手中的铁杖,恶狠狠的冲着令狐冲砸来。
正是要两人同时出手,让令狐冲首尾不能兼顾。
要想救人,先顾己身。
面对史帮主凶恶的铁杖,令狐冲也使出了全力。
立刻施展出了独孤九剑,破枪式。
那“破枪式”包括破解长枪,大戟、蛇矛、齐眉棍、狼牙棒、白蜡杆、禅杖、方便铲种种长兵刃之法。
这铁桨虽然奇特,但也不过是一把奇怪一点的铁杖而已,和破铁杖、方便铲之类的功夫没什么两样。
顺手一削,已经贴着铁杆将史帮主四根手指齐根削断。
贸然间受此重创,又只有单手握杖。
沉重的铁杖自然在难以动用。
史帮主痛叫一声,瞬间失去了反抗之力。
令狐冲回剑救向莫小贝。
莫小贝那一柄细细的长剑已经被田伯光劈断。
胳膊上也已经中了一刀。
鲜血淋漓而下。
但也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令狐冲的破绽。
宁可忍着伤痛,面对生死,也绝不痛叫出声,不能影响令狐冲对敌。
这一刹那这个其貌不扬的少女表现出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坚毅!
眼见田伯光这一刀又要落在莫小贝身上,令狐冲已经把手中的长剑刺了出去。
独孤九剑破刀式施展。
长剑向前一送,田伯光又遇到了刚才的窘境。
似乎又是自己把要害送到了令狐冲的剑尖之上。
但田伯光已经听见了史帮主的痛叫,余光也瞥见了史帮主已经残废。
却将浓眉一竖,牙一咬。
不退反进,迎着令狐冲的长剑就撞了上来。
嗤的一声,长剑透体而入刺透了田伯光的胸膛。
田伯光面目狰狞,忍着剧痛,一只手直接抓向自己胸口的铁剑。
血肉之手他在剑锋之上用指骨卡住了长剑,让令狐冲不能收剑。
恶狠狠的朝着令狐冲劈出这一刀。
“他妈的,你田爷爷就是死,今天也得咬你一口肉下来!”
令狐冲大惊失色,猛的一拔剑却拔不出来。
不仅仅是田伯光的内力胜过令狐冲,正因为田伯光直接用骨头卡住了令狐冲的剑。
情急之下,令狐冲将手腕一抖。
长剑突然颤动起来。
田伯光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是已经被自己用骨头卡住的铁剑突然卡不住了,被令狐冲从自己胸膛拔了出去,带起了一抹血色。
眼看自己这一刀就要砍在了令狐冲肩膀上。
千钧一发之际,令狐冲将自己的长剑向上一挑,剑身甩出来一些猩红的鲜血。
脏了令狐冲的衣服也甩在了田伯光的脸上。
当啷一声。
田伯光右手手腕齐根而断。
跟随自己多年的短刀也已经落在了地上。
令狐冲经历了刚才这样惊险的一幕,哪里还敢大意自然是落井下石。
长剑一挥,田伯光的人头已经咕噜噜滚在了地上。
令狐冲这才喘上了两口气,带上了一些后怕。
“还是师父神机妙算,传了我我手挥五弦。就怕敌人利用我内力不够的弱点,以命换伤,卡住我的铁剑,如此换来换去便把我的命换掉了。”
令狐冲暗自庆幸。
岳不群虽然没有得到完整的手挥五弦,却也根据那几句口诀改造成了这独特的运劲之法。
这一次正好救了令狐冲。
“等我将独孤九剑练的再熟一些。独孤九剑破气式就可以将那些内家高手视为无物了。”
“但无论能怎样杀人,自家内力不深还是一个破绽,若人人都像田伯光这样以命换伤,我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别人杀的。”
令狐冲心里盘算着,内功还是得加紧啊。
“令狐师兄,你杀了田伯光!”
莫小贝不顾自己手臂上的伤痛,惊喜的叫了起来。
她心里实在是对令狐冲五体投地了。
她们整个衡山派能打过田伯光的也未必有几个。
令狐冲以一敌二居然这么轻易的就将田伯光杀了。
而且是这样的游刃有余,真的很难想象这一位令狐师兄武功到底达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华山派的剑法可真是了不起!
“好好练功,将来你也不用怕田伯光这种角色了。”
令狐冲笑了笑。
又转过头来看一下那史帮主,一只手鲜血淋漓另一只手拄着铁桨。
身受重伤,已经是孤家寡人一个。
纵然那些帮众再怎么是心腹,打到这种地步还是已经跑了。
这倒也是人之常情。
“华山派的弟子果然了不起!”
那史帮主赞叹了一句,心服口服。
难怪自己年轻的时候华山派在江湖上有那么大的威名。
“你真不是故意来与我们白蛟帮为难的?”
令狐冲摇了摇头。
“我来衡山派有别的事情,可不知道你们这档子事。”
那史帮主叹了口气。
“唉……看来这都是天意。”
令狐冲却不觉得这是天意。
这件事绝对有蹊跷,也一定和自己这一趟来衡山派有些关系。
与其说是天意,不如说是在有心人的安排之下凑成的巧合。
“来!杀了我吧!”
那史帮主用手腕助力将铁桨抬起,冲着令狐冲就冲了过去。
“杀!”
大喝一声杀,为自己壮壮声势。
事到如今他已经回天无力,只能让自己死的体面一点。
刚才有田伯光让令狐冲分神,他上前奈何不了令狐冲,如今这垂死挣扎又有什么用?
令狐冲倒也满足了他的心愿。
使出来了独孤九剑破枪式。
一剑削掉了他的手臂,一剑封喉。
死在独孤九剑之下,也算光荣了。
……
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进了刘府。
几个人抬着两具尸体放在了大厅。
“这位师弟,这是怎么回事?”
米为义问向眼前的衡山弟子。
这名衡山弟子正是鲁连荣的人,如今也是脸色难看,带了几分恐惧,又带了几分苍白。
“ 平谷一点红来了!”
刘正风也从客房中来到了大厅。
身旁还跟着两个浑身上下层层裹着绷带,好像木乃伊一般的人。
正是向大年和何三七。
两个人听到了动静,不顾身上的伤势,一定要出门来看。
何三千的腿倒没受伤,伤了肋骨手臂,凭借着他高超的内力,忍着疼痛勉强也能行走。
“师叔,我师弟被平谷一点红杀了!”
鲁连荣的弟子向刘正风禀告着。
这段时间刘正风想向外撒出去一些人手探查探查外面的动静,都被鲁连荣挡了回来。
在外面行走的衡山派弟子一般都是鲁连荣的人。
“你师傅呢?”
“师父去找平谷一点红了。”
这名弟子昧着良心说着。
他师父鲁连荣分明是怕死,不敢靠近刘府。
生怕被平谷一点红顺手料理了。
为了堵住刘正风的嘴,让他乖乖的待在刘府受死,只好废物利用,阴沉着一张脸,把自己被平谷一点红杀死的弟子抬到刘府来。
抬过来吓一下刘正风,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把人手撒出去注意外面的动静。免得被各个击破,徒增伤亡。
他不敢来,他的弟子也不想来,但又不得不来。
“何兄,你看?”
何三七轻轻叹了口气,动作大了会胸口剧痛。
低着头看了一番这两个人的伤势。
都是眉心中剑,没有任何其他的搏斗痕迹,显然是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已经被杀了。
在看着那剑痕的深浅,在心里揣摩着此人的功力。
“确实是平谷一点红的手笔,看这伤势,这人的实力也应当是胜过你我,若我未曾负伤,以二敌一也许能有胜算,可如今……唉……”
二打一都不敢说包赢。
更不用说还有白蛟帮在后边虎视眈眈。
这种情况下恐怕都不用平谷一点红出手了。
但是那白蛟帮帮主和田伯光就能让刘正风难以对付。
“师父,别担心了,咱们这么多人在这里,一人一剑也把那平谷一点红戳死了。”
米为义说着一些提振信心的话,现在也只能这样鼓舞士气了。
但场中所有人全都是沉默不语。
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剑,多少感到有些紧张和无力。
看着躺在大厅中的两具尸体,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了他们的头顶。
整个刘府都充满着肃杀和沉寂。
“师……师叔……,师傅还在等我回去帮忙,师叔放心,我们会好好打探消息,遇到了那平谷一点红,一定让他瞧瞧咱们衡山派剑法的厉害!”
这几个人随便扯了些理由,便不等刘正风答复,慌慌张张的拱了拱手,便离了刘府的大门。
哪里是出去有事,分明是赶紧避开,免得惹祸上身。
米为义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谁还能看不出他们的所思所想?
但他们这种行径无疑也是对士气的一种打击。
沉重的阴云笼罩在整个刘府。
“小心戒备吧。”
刘正风刚要转身。
突然又有几个人从外面冲了进来。
同样是抬着担架,几个伤员被抬了进来。
“师父!掌门那一脉的人不愿意出手帮忙!还打伤了人!”
被刘正风派出去的弟子一脸的委屈和愤怒。
刘正风为了这身家性命着想,派出了几个人像掌门那一脉求援,自然也是不打算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鲁连荣身上。
这也算是对于素来有理念之争的莫大低了头。
可谁能想到,援兵不仅没球来,自己人还被打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