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练会了独孤九剑讲的就是料敌机先。那二十多名黑衣人刚一抬手,岳不群就知道单刀是虚招,实招在他们的黑色斗篷之中。
黑色的斗篷好像是一个兵器架,密密麻麻排满的暗器。
向外一甩,每个人都能打出几十上百发要命的暗器。
但只在那一瞬间死的却是他们二十几个。
暗器还没有从斗篷中甩出来,连绽放的机会都没有。
就已经被岳不群提前看透,使用破箭式借力打力,将那无尽的暗器反弹到了他们的身上。
至于童百熊的死更没有什么好说的。
每个人的战斗风格不同。
童百熊就属于那种战斗经验丰富,武功扎实的人。
但这样的人也很难做到真正的出奇制胜。
面对武功,才情,智力都强于他的岳不群,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岳不群将童百熊的头颅捡起,又将黑白双熊的头颅斩下,至于那风雷堂副堂主也不被岳不群挂在心上。
用布裹了三个头。
沿着大路缓缓的向前走去。
走出了几十里地,来到了西安城。
提着三个人头,径直入了城内。
这城中早已经是风声鹤唳,都是被黑白双熊搅和的。
沿街巡逻的捕快战战兢兢。
速速往府衙中禀告。
幸好这西安城也有那见多识广的,曾有幸见过岳不群一面。
站在路边高声喊道。
“是华山派掌门岳不群岳先生吗?”
“正是岳某。”
“近来有吃人大盗黑白双熊在咱们西安附近作乱,残害百姓 杀害官差,闹得人心惶惶。我等寻求乡贤,前往华山寻求华山派大侠相救,不知岳掌门可见到他们了吗?”
岳不群笑道:“前些时日我已在华山招待过他们了,他们脚力慢,算算时间也快该回来了。”
“那……”
那人迟疑了一句。
不知道岳不群是否应承下来了这件事。
街道旁也拥堵了上千百姓都凑着脑袋好奇的看向这位华山掌门。
“这位岳先生好年轻啊!”
“岳先生长得好英俊啊!知道可曾婚配?”
“别做梦了,岳先生哪是你能配得上的。岳掌门的妻子那是华山女侠宁中则,你不知道吗?”
“他就是君子剑岳不群吗?看着像个书生,不像是武林人士啊?”
“君子剑,君子剑,当然像君子了。”
“这位岳先生已经快六十岁了。”
“什么?他快60岁了?这怎么可能?看着比我还要年轻嘞 ,真像个活神仙。”
岳不群没有理会百姓们的讨论。
一伸手将手中的包袱扔了出去,正好落在那人的眼前。
“黑白双熊的头颅在此,劳烦兄台将此头交给官府,在下先行告辞了。”
岳不群潇洒的扭头就走。
“岳先生留步!还有悬赏没拿。”
岳不群朗声道:“烦请诸位将悬赏交给受害百姓家人吧。”
随着话音的落下,人影也已经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只留下了半城百姓伸着脑袋远远的望着那消失的背影。
“岳掌门高义!”
几个人冲着岳不群的背影连拜了几拜,高声夸赞。
剩下的百姓们也都齐齐喝彩。
事了拂衣去,实在是侠客风范。
让这些关中的汉子个个为之心折。
……
“师兄,青城派的人下山了。”
左冷禅坐在椅子上,阴影遮住了他的半边脸。
轻轻抿了一口茶水。
“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多多少少都和少林寺能扯上些关系。”
“嗯。”
轻轻的回应一声,茶盏放在了桌子上。
左冷禅目光深邃的向外看去,似乎隔着山林看到了少室山上。
“了不起呀,确实了不起。少林寺,不愧是少林寺,这么多年我还是要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师兄,咱们……”
左冷禅把手一抬,制止了师弟继续说话。
“不用安慰我,我都明白。天下武功出少林,他这千百年的积累,又岂是咱们一时半会儿能够赶得上的。”
“只恨他岳不群心机深沉,目光短浅,本事是有一些的,却只有坏事的本事。”
“真是个瞎眼的,分不清是非对错,分不清谁敌谁友啊……”
“若咱们五岳能够并派,哪里还需要养人鼻息,还需要让人牵着鼻子走。”
左冷禅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岳不群的厌恶。
“那咱们还……?”
“还是得去。”
左冷禅无奈。
“岳不群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算算时间,童百熊应该已经死了吧。”
“想要摆脱少林寺的控制,就必须先按照他们的控制打败岳不群,他们既然已经给咱们指出了明路,咱们不能不走啊。”
左冷禅眯着眼睛,恨意从眼缝中往外蹦出。
“把查出来的那些人都杀了,推到日月神教的头上,给少林寺一点颜色看看。”
“是!师兄!”
丁勉没有任何迟疑。
在他们这些师弟的眼里左冷禅就是天。
左冷禅的布置一定是万无一失,不会有任何意外的。
“让高克新他们做好准备,盯死了青城派,必须把少林寺抛出来的这个饵料吃掉!一定要万无一失!”
左冷禅的布置是有条不紊。
但语气之中也可以见到一些无奈。
差距实在太大了。
事到如今救命稻草以及决胜的关键却只是少林寺抛出来的鱼饵而已。
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看似左冷禅风头无量,但底蕴还是相差太多了。
“再给杨莲亭写一封信,这封信你要亲自去送,万万不可走漏了消息。”
左冷禅叮嘱了两句。
“师兄放心!信在人在!”
左冷禅拍了拍丁勉的肩膀。
“好!少林寺想要利用咱们,哼哼,咱们虽然不够强大,但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人利用的,不付出点代价,却是痴心妄想!”
……
青城山上除了零星的几个留守的弟子,所有人都下了山。
山路之上一个身材矮小的老道走在最前面。
湿滑的山路,这群穿着道袍的汉子却人人都穿着一双露脚麻鞋。
衣摆掖在腰上,赤条条的两条腿在外面露着,也不害怕山林中的毒蛇和毒虫。
“这是咱们超越峨眉的机会,也是超越五岳剑派的机会!绝对不容有失!”
“是,师父!”
青城派弟子士气如虹,高声答应。
一声齐喝,山林之中,数十只飞鸟被惊的慌忙起飞。
扑棱棱一阵乱窜。
沿着山路,一路走出了二十里地。
山路两侧的山坡上,树丛晃动,令人心中不安。
“不知是哪位好汉,拦住我青城派的去路有何贵干?”
余沧海矮小的身形却显得有些沉稳。
听他说了这一句话,身后的弟子们才连忙拔出剑来,向着左右山坡上四处查看,略有些慌张。
只听见山林中传来几声笑声。
“哈哈哈,青城派倾巢出动是要谋夺辟邪剑谱吗?”
冷汗蹭的一下就从后颈冒了出来。
余沧海表面不动声色,冲着两侧的山坡一抱拳,干笑了两声。
“好汉说笑了,什么辟邪剑谱,我们青城派并不关心,不知是哪里听来的风声?可真是冤枉我们了。”
余沧海小心试探着。
但心里已经拧巴了起来。
不停的在质问着自己。
是谁走漏了风声?莫非派里有叛徒?
冥思苦想却也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头绪。
只能先与这来者不善的拦路人虚与委蛇。
“余沧海,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我们都不会放过你的,辟邪剑谱是我们嵩山派的!受死吧!”
“?”
“你们是嵩山派的?”
余沧海还没有回过神来,山坡之上,树丛晃动,一个个黑衣人便窜了出来。
“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小心戒备!”
余沧海来不及探寻真相,连忙吩咐弟子们小心!
青城四秀与众多青城派弟子们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跳出来的黑衣人不少,有好几十。
但仍然没有青城派的人多。
但一交手青城派的人却并不占优势。
只因为这黑衣人从两侧居高临下,再加上山路狭窄,青城派的人虽然多,但都一个个单排在山路上得不到聚集。
刚好被这些黑衣人单对单打了起来。
“我素来敬仰左盟主,咱们又都是江湖正派,我从来没想过要与左盟主为难!”
“青城派从来对辟邪剑谱没有想法,左盟主要是想要青城派可以代为其劳,把那剑谱抢在手中,双手奉上!”
余沧海提着武器跳到了一个巨石之上,拦住了两名明显武功更高的黑衣人。
山道之上已经乱糟糟的混乱起来。
放眼看去,那些黑衣人一个个用的果然都是嵩山剑法。
嵩山剑法使起来如同长枪大戟,他的武功风格让这些嵩山派的人一旦聚集在一起便可以发挥出远超于普通江湖人士的威力。
青城派松风剑法剑走轻灵,在这狭窄的山道之上没有太多的腾转空间。
好似被山道两旁一排排的长矛兵逼在了山道中间一样。
刚一交手就发出阵阵惨叫,好几个弟子负了伤。
余沧海对着打头的两个人说尽了好话。
看这两个人只是冷笑着提着剑来战余沧海。
余沧海不敢大意,使用松风剑法,紧守门户。
三人一交手,余沧海就大吃一惊。
他近来内功大进,自以为也是江湖上宗师级身份的人。
没想到才一交手,感受着长剑上传来的雄浑的力道,震得他手发颤。
这两人的内力没有一个是弱于自己的。
余沧海加小心。
他们三个在这大石头上下跳上来跳下去,兵器交击,打的热闹。
余沧海面临埋伏,没有摸清虚实,不敢妄动,只能绕着石头边打边退。
不停的进行试探。
他这里倒还撑得住,可山路下的那些弟子们却不怎么能撑得住了。
本就处于不利的地势,又是被埋伏,被以逸待劳,敌人的武功又在这样的地势容易发挥。
而这些埋伏的黑衣人的武功也明显的高了他们青城派弟子一筹。
这一打起来很快便死伤惨重。
余沧海眉头紧锁。
却并不能立刻冲开这两人的包围,前去解救弟子。
仍旧保留实力试探着这两人底细。
弟子们死一些就死一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只要度过了这次危机,再想办法把辟邪剑谱弄到手,将来随时可以找嵩山派报仇。
江湖上打出了威风,招收弟子,想招多少招多少。
面对突然的突然埋伏,面对隐藏着的间谍,面对大的嵩山派。
余沧海不可避免的在惊慌之下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甚至有了先保留有生力量暂时逃离的想法。
只不过又过了几招,余沧海皱着眉头,略感狐疑。
这两个内力不弱于自己的高手,给自己的压力没有想象中的大呀?
他们两个使用的嵩山剑法固然堂皇大气。
一招一式散发着沙场惨烈的气势。
但余沧海使着自家的松风剑法正感到如松之劲。
任他狂猛进攻自己窥然不动。
莫非自己这段时间实力果然进步的厉害?
精妙的嵩山十七路快慢剑法,在余沧海这里随手便可应付,甚至能看出来许多破绽。
这种意外发现让余沧海感到惊喜。
看着眼前两个黑衣人。
余沧海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不再像刚才那样小心谨慎。
反手快攻了两剑。
突然的进攻居然打了这两个高手一个措手不及。
左边的那一个使出来千古人龙连忙试图防御。清隽古朴的一招在惊慌失措之下,使出来少了几分神韵。
右边一个,长剑自左而右急削过去,奔腾矫夭,气势雄浑,但脚在大石头上一滑,险些有些用力过猛,天外玉龙给他使出来像长蛇一样,几分猥琐。
这倒是奇了怪了。
余沧海的心中阴冷一笑。
长啸一声,运足了内力。
连忙又强攻了三剑,松风剑法,如松之劲,如风之迅,在余沧海手中使出来了精髓。
把这两个嵩山派的黑衣人打的手忙脚乱。
身上的黑衣都已经破了几个洞,实在是惊险万分。
若是余沧海再下手狠一些,他们显然就要挂彩了。
果然这这两人貌似剑法平平?
余沧海单手对敌,略放松了些攻势,也显得自己游刃有余。
看着手忙脚乱的两人,阴狠一笑。
冲着左边的那个,一掌拍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