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师侄这一次救我们恒山派危难之中,贫尼真不知道如何感谢才好。”
令狐冲和定闲师太边走边说。
走到了人群旁边,看着这些受伤的弟子们,定闲师太对令狐冲表达了无限的感激。
要不是令狐冲突然杀到,她们恒山派可真的要危险。
令狐冲却只是笑着照着师傅教导自己的说法回复着。
“师太这是说哪里的话?太客气了。咱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我这次也是凑的巧了,及时出手本就是应有之理,何必多谢。”
听了这话一直都是气定神闲的定闲师太,脸上也不由得闪过了一些苦涩。
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这八个大字听着实在是有些讽刺。
“令狐师侄,这可不是理所当然,事到如今还说什么同气连枝……”
“嵩山派狼子野心,根本就是把我们当成砧板上的饭菜,哪里还有什么半点同为五岳剑派的意思?”
“嵩山派意图将五岳剑派合成一个五岳派,贫尼以恒山派传世数百年,不敢由贫尼手中而绝,这才带着门下弟子来到山东与泰山和衡山一起商议。”
“看看背后嵩山到底是在搞什么鬼?与几位师兄共同商议一个策略。”
“却没想到松山派干脆就已经和魔教为伍,派人围杀我们,左盟主如此心境实在过于横行霸道,阴险毒辣了。”
定逸师太是个火爆脾气。
“师姐,这个时候还说这些废话干什么?贼子野心贪得无厌,咱们也不要再商议什么了。”
“我早说过左冷禅不是好人,你偏偏还要再慎重一些。”
“事到如今不如直接叫上泰山派和衡山派的人一起杀上嵩山。我看前段时间衡山派遇到的危机也一定是嵩山派的人暗中使的手段!”
定闲师太却轻轻摇了摇头。
“令狐师侄,你师傅可曾来了吗?”
令狐冲恭敬的回答道:“师太,我师父还要一些时日。”
“不过有几个师叔陪我一起来了。”
“师叔?”
恒山三定都大为诧异。
华山派这一代只有岳不群和宁中则两根独苗苗,哪里来的什么师叔?
正说着远处又传来了动静。
“小心戒备!”
恒山派的人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不能动手,便听见远方那男子的声音高喊着。
“冲儿,我们回来了。”
封不平高喊了一声。
三名六十来岁的男子同样是提着一把铁剑坠着青色的剑穗儿从道路的尽头走了出来。
定闲师太一见颇为吃惊。
“怎么会是他们?”
但也未曾失了礼数。
走上前去向三人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封师兄,成师弟,丛师弟,咱们可是有好多年都没有见了。”
三个人也连忙还了一礼都感到有些吃惊。
不愧是定闲师太,见识广博。
说是好久未见,其实他们哪里又真的认识。
也许当年年轻的时候,华山与恒山派相会的时候,他们在人群中有过碰面。
但并没有真的认识过。
定闲师太说着好久未见的话自然也是客气。
他们师兄弟已经好多年未曾在江湖上露面了。
而他们自从离开华山之后又根本没有闯下什么大的名气。
定闲师太能够一眼将他们认出来,实在是让他们三个非常吃惊,佩服。
早听说定闲师太不常在江湖行走,但却对江湖上的诸家事情如数家珍,极其熟稔,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岳师兄真是好胸襟,三位师兄弟也都是好汉子啊。华山派越发的兴旺了。”
定逸师太有些羡慕的赞了一声。
当年华山派的事情,她们虽然不清楚其中细节,但隐约也能猜到一些真相。
毕竟岳不群表现出来的态度就是对气功极其推崇,显然是和剑宗是不对付。
20多年过去了,岳不群居然重新将剑宗接回了华山。
这种海纳百川的胸襟和气魄,这种不计前嫌的做事风格果然真的有君子剑的气魄。
封不平三人也是微微一笑。
“都是掌门师兄宰相肚里能撑船。”
听他们三人的意思,对岳不群也是极其的推崇和尊敬。
这就更让定闲师太对岳不群感到敬佩了。
“这下好了,有三位师兄帮忙,一定能好好的教训教训那群狗崽子。”
定逸师太都忍不住说了脏话。
封不平他们三个,每个人的手里还提着两个人头呢。
显然刚才是和令狐冲分兵两路。
他们三个人挡住了另一路的强敌,杀了几个高手。
令狐冲赶紧冲到这边,将恒山派的人救下。
看着三个人手中的人头,定逸师太脸色很不好看。
“天门师兄和莫大师兄到底是怎么回事?来到了他们的地界给他们助权,结果接应的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而让咱们都陷入了陷阱,被这么多强敌包围!”
定逸师太言语之中有许多不满。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确实是泰山派和衡山派不地道。
“也许只是另有强敌吧。”
定闲师太替其他两派解释着。
“嵩山派实力非凡,如今又和魔教勾连在一起,实在不好对付,只凭咱们三派之力,现在恐怕也有些捉襟见肘了,我看这件事还得让岳师兄拿个主意。”
定静师太这样说着。
恒山派显然是愿意以华山派马首是瞻了。
如今反对嵩山派的四大剑派,看起来就是华山派的实力最强了。
剑宗三人就已经不弱于恒山三定。
更不用说这还有三人一起齐上未必打得过的令狐冲。
还有一个实力强劲的宁中则,深不可测的岳不群。
眼前四派之中也就华山派实力最强,能挑大梁了。
听了几位师太的话,令狐冲倒也没什么表示。
但是剑宗的三人却十分高兴。
他们三个都略属于有些老派思想的华山人士。
他们虽然没想过五岳并派,但也想过让华山派当五岳盟主,重现辉煌。
现在恒山派主动愿意认他们华山派当老大,他们自然十分高兴。
“这些嵩山派的贼子和这些左道贼子怎么办?干脆把他们杀了。”
恒山派弟子中受伤的不少,死亡的不多,但仍然让定逸师太非常心疼。
对这些俘虏充满了愤恨。
定闲师太却说道:“暂且留住他们一命,让他们当个人证,咱们几个门派见面,有他们作证,把事情说清楚。”
定逸师太也只能乖乖听话。
便让手下的弟子将这几个俘虏绑起来看管住。
众人便沿着大路继续朝着泰山派的地界而去。
有了剑宗三人和令狐冲在旁边,哪怕是三位师太都感到安全感倍增。
有高手保驾护航就是好啊。
走出去了约摸10里地都是练武人士脚力也不慢。
迎面又走回来了一大群人。
恒山派的人照旧警惕。
就连定闲师太都有些无奈了。
“今天这条路上可真是热闹。”
还没等他们做出什么反应,就听见对面有人高声喊道。
“是恒山派的师姐吗?刘正风来迟了,还望恕罪恕罪。”
“刘师弟,是你吗?”
“正是我刘正风啊,不是歹人。”
刘正风率先向前走了几步,露出面来。
这才将一些紧张的气氛消灭于无形之中。
定逸师太板着脸就要发牢骚。
明明约好的,他们却晚来了这么久。
若是等着他们来到,恐怕只能给恒山派的人收尸了。
刘正风定睛一瞧,大为惊喜。
“哎呀呀,令狐师侄你怎么也在这里呀?”
连忙走上前来。
又看到了剑宗三人,他并不认得。
令狐冲连忙介绍。
刘正风早练就了八面玲珑的本事,连忙一阵寒暄,说的滴水不漏,层层周到,让众人都十分高兴。
就连定逸师太都消了些气。
“是我们来晚了,咱们快回去吧,天门师兄,莫师兄他们还等着呢。”
“回去之后是得好好处理处理这件事儿!”
刘正风言外之意自然还有内情。
……
泰山派大堂之中。
一群老道泾渭分明,分成了不同的团体。
彼此之间剑拔弩张,个个都是脸色难看。
莫大先生在一旁坐着一脸凄苦,看似事不关己,但其实眉头紧皱也有很多不满。
天门道长气的浑身发抖。
“三位师叔,你们……你们究竟干了什么?”
玉磬子、玉音子二道与玉玑子三人却一脸满不在乎。
“我们做了什么?我们什么也没有做!”
天门道长怒的将桌子拍的砰砰作响。
“你们要是什么也没做恒山派的为什么现在还没有踪影?”
玉磬子、玉音子二道与玉玑子三个人丝毫不把天门道长的怒气放在眼里。
“你这话倒是说的奇怪,她们不见踪影与我们有什么相干?”
这时间外面闯进来一个道人手里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这瞧着这人头还扎着一个道髻,显然是他们泰山派自己的弟子。
“三位师叔,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天松道人挥舞着手中的人头,鲜血溅了一身。
玉磬子、玉音子二道与玉玑子三个人仍然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什么何话可说?这位弟子是什么人杀的?他人已经死了,你怎么这样随意的摆弄他的残体?”
“他就是我亲手所杀!你们还要抵赖吗?”
这三个家伙立刻叫嚷了起来。
“好啊,天松你竟然残害同门,还敢这样嚣张。”
“不能饶了他,必须要用门规处置!”
三个人就是不认账。
“你们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他临死之前可什么都招了,就是你们派出去的他,命令他引开了咱们派出去接应恒山的队伍。”
“你们究竟有什么图谋?莫非你们三个也和那一群左道妖人有勾结不成?”
“还不快说恒山派的人怎么样了?”
那三个人当然矢口否认。
“好啊,我早就知道你们几个对我们三个老家伙不满了,现在倒好,什么也不顾了,残害同门也要陷害我们!”
“你们这是用心邪恶,狼子野心,如今大敌当前还要玩这些窝里斗的手段!”
天松气的发怒。
“你们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人证物证俱在,还要抵赖吗?”
那三个人当然不服气。
“什么人证物证,不是已经被你杀人灭口了吗?你想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妈……!”
天松急怒之余,竟忍不住口出秽语。
“这个人是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杀的,他招供的时候也有几十人都在看着!什么杀人灭口?事情本就有公论,大伙的眼睛都看着呢!”
玉音子却讥讽道:“众目睽睽?都是你安排好的人吧,你早收买了这些人一起做伪证来栽赃陷害我们,是不是?”
天松道人气的脸都涨红了。
他这个时候也有些后悔了。
刚才不该那么冲动,直接把这个人斩死的。
不过依照这三个人胡搅蛮缠的程度就算是把活人带到跟前,他们仍然要说是栽赃陷害的。
“够了!”
天门道长心急如焚。
“我不管你们这样做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不是说的那些左道旁门暗中有勾结。现在大事要紧,速速说出恒山的下落,我可以既往不咎,网开一面。”
“再敢在这里胡搅蛮缠,我绝对饶不了你们!”
面对这样的天门,这三个人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天门,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怎么?你是要威胁我们?”
“天门,你好生无礼,这么和我们三个说话,不理长幼之序,欺师灭祖,本派门规第一条怎么说?”
天门真是烦透了这三个倚老卖老的家伙。
伧啷一声,将腰间的宝剑拔了出来。
怒气冲冲的就指着这三个人。
“今时不同往日,此事非同小可,都是武林同道,我绝不能看着她们被你们害了性命!”
“你们暗中勾结外人,帮着他们对付咱们泰山们的盟友,我倒要看看你们死了之后有没有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再问你们最后一遍,说还是不说?”
三个人这还真的有些怕了,看着天门怒气冲冲的样子,真的怕他也是气血上头什么都不顾了。
一旦动手,他们三个还要吃大亏的。
“好,说,我说了。”
“我们没有勾结左道旁门,我们都是奉了左盟主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