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速度都快的出奇。
若是有人在旁边看着,必然只能看到残影而看不到真人。
兔起鹘落之间,几个纵跃便已经出了白杨林。
东方不败在前面狼狈逃窜。
岳不群在后方穷追不舍。
东方不败受伤速度受损,但仍旧压过岳不群一筹。
岳不群脸上紫气大盛。
全力运转紫霞神功,临时将自己的爆发力提升。
迈开两条腿,奋力的追着。
看岳不群追了上来,追的又紧,东方不败眼睛危险一眯,脸上恨恨。
伸手往怀中一掏,突然往左边一跳。
岳不群也连忙往左边一转,立刻追击。
只见东方不败伸手往后方一甩,几道凌厉的钢针迎面扑来。
速度是这样的快,出手是这样的迅捷,岳不群又是这样的没有防备。
“死吧!”
东方不败愤恨的又扭身扑来。
钢针眨眼间就已经来到了跟前,快的几乎让人无法反应,真是危险到了极点。
岳不群也不敢大意,景气凝神,紫霞神功护体,紫气似乎都要萦绕到体外。
浑身身上下紫光大盛,一身轻袍也被劲风鼓起。
“着!”
岳不群临危不乱,吐气开声。
顺着身上的感觉,剑尖直指前方。
连环乱抖几乎感受不到有什么碰撞,只能听到一些极其细微的动静。
日光之下几乎微不可察的几道亮光折返而回。
“啊!”
一声凄惨的痛叫。
正在杀向岳不群的东方不败突然停在了原地,一脸的痛苦。
岳不群右脚踏步持剑前冲。
冲到了东方不败的眼前,才能看清楚东方不败脸上五六个血色小点正在淡淡的运开。
正是独孤九剑破箭式!
这一剑能够破尽天下暗器!
若是换了别人,未必能够破得了东方不败的钢针。
但是换成了岳不群,他却能在这猝不及防之下破了东方不败的偷袭!
同样是独孤九剑,在不同的人手中使出来也有着不同的威力!
岳不群不光破掉了东方不败的偷袭,而且借力打力直接将暗器反弹而回,刺破了东方不败的脸皮,深深的刺入肉中,刺入的脑中,刺入骨中。
钢针本来就凝聚着东方不败浑厚的内力和刚猛的力道,再加上岳不群这全力运转的紫霞气。
这五六道钢针有直接从东方不败的头颅穿透而出,已经算是东方不败的脸皮厚了!
来不及躲闪,没有更多的言语,也没有更多的想法。
岳不群将手中宝剑轻挥。
小铁如泥的宝剑轻而易举的砍断了脖颈。
一颗浓妆艳抹,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的头颅便滚落在地。
宁中则看着地上的人头,无力的将宝剑拄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前一阵阵发黑,汗水已经将后背的棉衣打湿。
她虽然武功大进,但对付练了辟邪剑谱的左冷禅还是略显不足。
光论气力这一项便不是左冷禅的对手。
尤其是宁中则为了破局,故意使出那正宗的不能在正宗的嵩山派剑法。
一介女流之辈使着嵩山派这堂皇正大的剑法真的用出了长枪大戟,沙场豪情。
果真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不仅仅看的其他几大门派心悦诚服,也是在让恒山派众多女子为之倾倒。
一个个都把宁中则当成了心中的偶像。
使用着正统的嵩山剑法确实颇耗气力,但宁中则也凭着这嵩山剑法让左冷禅大吃一惊,方寸略乱。
两个人奋力拼了两百多招,居然棋逢对手,宁中则并没有落入下风。
只可惜宁中则实力到底还是略差一筹。
被左冷禅以寒冰真气击中。
虽然宁中则也早就做了防备,但毕竟还是内功上的差距。
要是岳不群自然能凭借着紫霞真气的妙用将这寒气抵住不受影响。
但宁中则毕竟修炼紫霞神功时日尚短,面对生产隐藏多年的杀手锏还是被这寒气所影响,动作慢了两拍。
以至于被再次压入下风,只能陷入苦战,哪难有翻盘之机。
眼见斗的险象环生之时,宁中则已经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挺过这一关,武功新的境界就在眼前,虽然惊险万分,但宁中则咬着牙,面容坚毅,始终不肯放弃。
正当冒着极大的风险要用那两败俱伤之剑,左冷禅却好似不耐久战,突然昏了头一般,手上动作一乱。
宁中则在精神极度紧张之时立刻察觉到了机会。
长剑斜刺击中左冷禅手腕,顺势斜削,一颗大好头颅滚落在地。
心中只感到豁然开朗,胜利的喜悦萦绕在心头,如释重负。
“左冷禅这样的一代枭雄死在师妹手中,东方不败在我剑下受首,咱们夫妻二人共挫强敌,这又是江湖上的一段佳话了。”
岳不群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这里。
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随手将手中的人头抛下。
温柔的走到了宁中则的跟前,握住了宁中则还有些痉挛的左手。
夫妻二人握着双手,好似旁若无人一般,温柔甜蜜。
看着众人又感到好笑,又感到羡慕。
在场的那么多人都听过岳不群君子见的大名,又岂能见到岳不群如此随和的样子。
夫妻二人深厚的情谊也让众人像吃了醋一般又羡慕又嫉妒。
莫大似乎瞥了瞥刘正风,但没有人发现。
看着地上的两个人头,刘正风只觉得劫后余生,江湖上最大的两个威胁已经没了。
没了这样的威胁,终于感受到了生命之美好,哪怕自己断了手指,也仍然感觉不到疼痛。
两眼看着身前莫大消瘦的背影,只感觉这片天地无比的温暖。
大战结束,身上无限疲惫,精神放松之时,有情真意厚的夫君陪在身边,这种温存自然让人眷恋。
宁中则也感觉心里已经被填满了。
这一年来,夫君是向来不吝啬于表达他的爱意的。
一开始的宁中则还有些羞涩,现在在私下里已经只会坦然享受了。
被夫君握着手搀扶着,静静的依偎在一旁,宁中则也难免有些安逸。
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现在是众目睽睽之下。
刚一愣神脱离了刚才的状态,一抬头,发现几千只眼睛都盯着自己夫妻二人,瞬间就已经红了脸。
刚想撒开手,却被岳不群攥的很紧。
无限羞涩总是要转移话题。
立刻有些嗔怪的扭过头来。
“这一次赢了左盟主,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事情,论真实实力我还是不如的,唉……我胜之不武了。”
宁中则看了一眼令狐冲和风清扬。
也是感到有些无奈,也是感到有些遗憾。
遗憾自然是因为不能真正的堂堂正正胜过左冷禅,自己的实力还是不如。
她能够理解两个人的行为,是为了自己安全着想。
刚才那殊死一搏,宁中则现在想想也有些后怕。
自己有深爱着自己的夫君,有乖巧的女儿,还有听话的徒弟。如今又有了这样高深的武功,该心满意足了。
刚才应该看清楚形势,见好就收的,不必冒那样的风险。
夫君现在这样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未尝没有这样的想法。
但是岳不群越是无限支持,越让宁中则感到一些愧疚。
刚才不该这样任性的。
但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这样说。
令狐冲只是傻笑着,有些讨好的挠了挠后脑勺,弯着腰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
风清扬则是板着一张脸,似乎什么都没听到,装着正经。
刚才激战之中宁中则没反应过来,就把左冷禅杀了。
休息过来立刻明白了,有人在身后做鬼。
正是令狐冲和风清扬两个人。
见宁中则武功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但左冷禅搏斗的又愈发凶险。
难免十分担忧。
就在那决胜的一刹那。
两个人立刻在宁中则的身后做出虎视眈眈就要动手的样子。
吓得左冷禅立刻回防。
所以在宁中则的眼中觉得左冷禅慌了神,露了破绽。
大战结束自然免不得一阵恭维。
泰山派和衡山派的弟子打扫战场,众人又是寒暄着,到了泰山派的驻地。
又是畅谈着往事,又是一阵阵唏嘘。
又商议着一些接下来的安排。
但他们所说的全部都是眼前事。
至于五岳剑派将来何去何从,要不要并派,要不要让岳不群当五岳盟主,则没有人提起。
倒是有人想提,却被岳不群打了个哈哈,暂时掩盖过去了。
众人又在此地盘桓了一旬。
又将旁门左道与魔道妖人清理了一番。
这才各自回山。
江湖上狂热的舆论席卷着,每个人都兴致盎然,一脸兴奋的谈论着这一次五月剑派的内斗与魔教的大战,东方不败之死,左冷禅之死,华山派的大显神威。
但是华山派却陷入了诡异的平静。
岳不群他们直接闭门不出,不知道搞些什么。
少林寺的人万分忐忑,摸不清头脑。
按照以前他们对岳不群的了解,这个时候正应该趁热打铁,商议着五岳并派。或者重新推举华山派作为五岳盟主才对。
他们知道岳不群不像他们以前了解的那样。
但隐藏实力归隐藏实力。重新振兴华山是岳不群的夙愿,这个是没有隐藏的。
岳不群为什么不趁热打铁呢?
“有了足够的实力,还怕人家不承认咱们吗?混江湖玩的还是拳头大。”
“什么人情世故,那还是因为实力不够,咱们华山派。现在有足够的实力,也有足够的潜力,自然不用在意这些蝇蝇狗狗。”
“连番大战,各派损耗都不小,正是悲痛之际,偏偏咱们华山派这个时候高高兴兴的要当着五岳盟主,这样做太不体面了,咱们有足够的实力自然要选择体面。”
“他们若想维持下去,会主动的找上门来的,到那时候咱们再三辞三让,岂不美哉?”
岳不群开解着不理解的三位师弟。
他们三个也都憋着一股劲儿要重新振兴华山的。
这样岳不群迟迟不行动,难免有些着急,听岳不群这样一说,心里才明白了。
一个个心悦诚服,自然不必多说。
华山派没有动静,日月神教却热闹了起来。
本来就是一群散兵游勇和旁门左道组织起来的门派,更多的人也都是被毒药所控制。
杨莲亭最大的倚仗就是东方不败,东方不败已死,以前没有清扫干净的余孽自然卷土重来。
大军杀向黑木崖,将杨莲亭剁为了肉泥。
整个黑木崖上陷入了内斗。
有想趁机上位的,有想趁机劫掠的,也有只想找到三尸脑神丹解药的。
乱糟糟你方唱罢我登场,你杀我,我杀你,整个黑木崖短短三个月的时间被放火烧了十多次。
乱象一直持续到了五月五日端阳节。
一大批人聚集在黑木崖之下,徒劳的等死,因为没有解药。
时辰一到,尸虫入体。
所有中毒的人都发了疯。
又都癫狂的乱喊乱叫,乱跑乱跳,乱砍乱杀。
乱糟糟,好似人间地狱。
黑木崖又在乱糟糟一片,持续了七天。
堆满了残肢断臂,堆满了血肉模糊的尸体。
黑木崖已经被烧了十多次,再也没东西可烧了,这些尸体便在太阳的暴晒下腐烂发臭。
活下来的人,没有受伤的人自然远走高飞,或隐姓埋名或远遁他乡,或继续在江湖上兴风作浪。
黑木崖几番争斗,没有人成功接盘,没有人是赢家。
到了六月份,偌大的日月神教似乎就彻底的从江湖上消失了。
再也没有人打着日月神教的旗号做事。
分布于天下各处的日月神教的分舵也都各个残破,或是被自己人搜刮,或是被外人攻破报仇。
树倒猢狲散。
江湖上的动乱还要再持续一段时间,许多名门正派的弟子都下了山,维护江湖秩序。
将这些已经不成气候的还在江湖上扰风饶雨的左道妖人除去。
各大派都陷入忙乱之中,华山派仍然高冷的待在华山上没有动静。
少林寺似乎热情的在主持着天下正义,但心中却一直惴惴不安。
衡山音乐技术学院因为平谷一点红的事情,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已经握手言和,早已经一片和气的艺术学校却好似又陷入了波澜。
“师弟!这个人是谁!!”
莫大忙完了衡山派一些俗务,来到了刘正风家中,却发现刘正风身边居然多了一个陌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