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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王沂河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夭靖已经失去了踪迹,仅有桌上留下的尚在散发热气的糯米糖糕在提醒着他,方才这地方坐了一只活宝。

这下可好,王沂河本来只是借着【乙钦痛并秘箓】的准备工作,在摸索无乐坊细节的同时试图寻找点这座古老宗门的秘辛。

旁的不说,光是自己的《非想名箴》来自于这乐庭,甚至于还只是其中一套大神通的一部分,就足以让王沂河两眼冒光,只可惜他现在仅能接触到无乐坊,而非传承了《非想名箴》的非乐坊,否则,他甚至可能见到自己道果背后的主人也说不准。

不过从夭靖真妖试图收自己为徒,以及瑶庆真人对自己的态度来看,再加上方才夭靖口中那句耸人听闻的话。

什么叫做“祂被徒弟拿去填窟窿了?”把瑶庆拿去填窟窿的那一位悍匪不会就是他身上这颗道果的主人吧?

本来嘛只想着找点有的没的秘辛,毕竟能被记录在案的秘密又能是什么大秘密?可没想到竟让他知道了这么些事情。

这下可好,以这位夭靖真人连他小时候的白月光糕点是什么都知道的程度来看,他一会如果能再次见到瑶庆真人,要担忧的,该是如何隐瞒自己已经知道祂被祂徒弟拿去填窟窿这件狠事了。

相比起来,夭靖真人对他的帮助,让他可以直接完成【乙钦痛并秘箓】的修行进入《奇想斋妄言录》的下卷这件事,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了。

毕竟,有这么一整座完整的无乐坊在,完成【乙钦痛并秘箓】的修行对他来说只是时间问题,而且在算上他这视野,可能要花的时间甚至也不会太多,却要用可能会惹怒瑶庆真人这么一位疑似大罗为代价,这代价属实有些太高了。

只能寄希望于这位真人能宽宏大量一些了。

王沂河搜刮了一番奇想斋,一无所获。

其实早在看到奇想斋这名字的时候他便有预料在这里面八成是找不到什么东西的,毕竟奇想嘛,有这手段,怎么想也不可能把重要的书卷藏在现实,藏在自己幻想出来的东西里面才是比较合理的一种可能性。

只是后面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打得他有点措不及防,再加上心中存有侥幸心理这才翻找了一下奇想斋,结果这地方当真就一间普普通通的屋子,甚至都没有床,四面的墙其实也是用神秘的材质编造的类似帘子一样的东西,随时可以卷起来,让整个奇想斋成为一间四面漏风的亭子。

但是,就这么一间朴素的房子,王沂河感觉到,自己坐在这房间的中心,也就是方才夭靖所坐的位子之后,他可以完美地调动整个无乐坊的灵机。

没错,在搜寻无果之后,王沂河大胆地将自己的目标放在了夭靖曾经盘膝而坐的垫子上,他学着夭靖的动作坐了下去,随后就发现了新世界。

坐在这个位置上,他不仅仅可以遍览整座无乐坊,甚至可以自由地变化这座魔方一般的高楼,更神奇的是,随着他尝试着对无乐坊的变化,全部映射在了他识海中,那座通过夭靖的手段,以【乙钦痛并秘箓】构建的无乐坊。

二者的变化无比的同步,甚至都没有延迟。

他当即便意识到了自己进行【已钦痛并必箓】修行的方法,便是将脚下这座无乐坊的一切吸纳,化作自己识海之中这座无乐坊自奇想之中成型的养料。

这不就是他在西昆仑中,以《非想名箴》激活西昆仑之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让存在于过去的虚影化实手段吗,虽说可能不是完全一样,但实在是太过相似了。

想到这里,他试图取出【昆仑】,虽然不知道他是肉身还是灵魂进入的这【应在要旨】,但是他取出【昆仑】的行为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而且,这面宝镜被取出来之后,他都没有输入《非想名箴》的力量,便发现其已经恢复了其本来样貌,甚至其镜面比之在西昆仑中复苏时看到的那一次更为光滑。

而且,在宝镜【昆仑】被取出来后,也许是因为王沂河已经完成了【乙钦痛并秘箓】的修行,他可以很清楚地感知到这面宝镜与脚下的无乐坊已经他识海中的无乐坊皆产生了共鸣。

与【昆仑】共鸣的并非无乐坊本身,而是在构建无乐坊之时所用到的奇想,也就是说,这面宝镜【昆仑】也是奇想的产物,是《奇想斋妄言录》锤炼的祂。

那为何《非想名箴》又可以激活他呢?王沂河很是不解,如果说用《非想名箴》与《奇想斋妄言录》同属于【物我三在】这个说法,说实话有些太过牵强。

因为王沂河目前同时持有《非想名箴》与《奇想斋妄言录》,所以他很清楚,此二法门之间,毫无联系,至少以他目前的眼力是看不出来的。

不过他目前倒不用太过关注这一点,只需稍稍留意一下,记下此事便是,保不齐日后有用,现在他只需要手持【昆仑】,便可将【已钦痛并必箓】的修行提速何止百倍千倍,脚下这座无乐坊,简直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昆仑】与【已钦痛并必箓】拆解,送入王沂河的识海之中,将识海中这座无乐坊拖入现实。

如此便形成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奇观,王沂河脚下这座无乐坊其立身与大地,而这座无乐坊的头顶,却有一座自头顶开始与其完全相同的无乐坊正在缓缓显现,由于上面这座完全与下方一样,而非简单的镜面,否则就要被误以为是在这座无乐坊上方放了一面庞大的镜子了。

而且,在上方这座头朝下的无乐坊正在缓慢成型的同时,下面这一座却是在以相同的速度逐渐消失。

渐渐地,就变成王沂河盘坐在虚空之中,头顶着一座头朝下的奇异怪楼。

看起来好像只是无乐坊翻了个个,但是此前王沂河只有坐在那处夭靖曾经做过的位置上时才能控制那座无乐坊,但这一座完全是可以心随意动,变化如意的。

毕竟这一座奇楼,不管过程如何,但总归是诞生在王沂河的识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