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兰看了一眼姜保华,冷笑一声。
不就是卖惨,谁不会啊。
见她笑的有些瘆得慌,姜保华有些心虚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干嘛?”
姜兰咬着唇,有些想开口说话,又怕他不高兴的样,将一个经常被欺负的妹妹演绎的淋漓尽致。
“哥,我的情况你也知道,帮不了家里啥,粮食是真的不能借给你,我家真的不够吃,这样吧,我把家里剩的最后五十块给你,这是家最后一点活命的钱,你拿去找大队长买点粮食给家里寄回去吧。”
不等姜保华反应,姜兰先一步把手里拿着的五十块,快速塞到他衣兜里。
姜保华这下满意了,虽然没讹到粮,拿到钱也是不错的。
至于粮食,有了钱,他再找别人给杨玉竹买些就成。
满意点头,“这还差不多,看到你这么孝顺,爸妈肯定高兴。”
四周围观的人,是亲眼看着姜兰把五十块塞进姜保华兜里的,手再出来时钱就没有了,钱肯定给了。
现在所有人都满意了,人群散去。
这时,付文臣接完电话回来。
姜兰看着走远的姜保华,摊开掌心到付文臣面前给他看。
“没想法,还有意外收获~”
她手里躺着的就是刚才送出去的五十块,还多出来十块钱。
付文臣歪了歪头,有些好奇。
“我刚才回来,明明看见你把手里的钱放他兜里了,手出来后钱也没了,你袖子也是撸上去的,这钱怎么会?”
姜兰是借着姜保华衣兜的遮挡,把五十块钱和他兜里揣着的十块钱都放到空间里,混淆人们视线。
她看着付文臣嘿嘿一笑,神秘兮兮道。
“这是秘密~我在众人面前把这么多钱放到兜里,他要是再来缠着咱们,用孝道施压,就说不过去了,毕竟我可是把全部钱给他了呢。”
听完姜兰描述完他离开后的全过程,付文臣眼睛像定在她身上,移不开视线。
他还是第一次见她这副俏皮的样子,觉得她新奇有趣。
“做的不错。”
本来还担心她一个人应付不来,没想到她处理的游刃有余。
姜保华以为自己赚到了,他拉着杨玉竹一起商量。
“玉竹,这五十块不少,顶上普通工人俩月工资了,在乡下也能用上小半年,我都给你,你去买粮食,再寄回家里吧。”
杨玉竹感动的拉住他的手,“谢谢你华哥,你放心,这五十块算我借你的,等我有钱了,一定还给你。”
她眼睛一眨不眨,眼神顺着他的手伸进兜里,杨玉竹满脸期待。
姜保华手掏了掏,什么也没掏着,他现在的兜里比脸还干净。
不仅姜兰的五十块,他自己的十块钱也没了。
他急的把衣兜翻过来,还是啥也没有,焦急的看向杨玉竹。
“这……这咋可能呢?!我眼看着她把钱放我兜里的?!她当时袖子是挽起来的,她不可能把钱塞在她袖子里啊,这到底咋回事?”
他急的在原地团团转,翻了身上所有兜,一分钱没找着,自己的钱也没了。
杨玉竹跟着他一起找,“是不是回来时点掉了?”
他们沿着刚才的路线找了好久,啥也没找着。
全大队的人都看见姜兰把钱给他了,他现在又不能回去向姜兰再要五十块,只能吃了这个闷亏。
本来已经够倒霉了,没想到等交工的时候又出了事。
检查摘的棉花是否合格的汪远方,看见他俩没带棉帽子,一人扣了五工分。
杨玉竹不解,“为啥给我们扣这么多,我们摘的都是满兜!”
汪远方像看无知孩童似的,看着俩二货,他解释道。
“之所以扣这么多,是因为你们犯了严重错误!你们没带大队里准备的棉帽子,摘棉花要带,要防止头发沾染到棉花上,你们不仅没带帽子,还把沾了头发的棉花,和有灰点劣质棉花混合在一个布袋子里!”
汪远方说的条条在理,倒霉了一天的两人只能留下来。
他们要把摘的棉花分类,摘掉沾了头发的棉花,把一切弄好才能回去。
姜兰付文臣两人的棉花是严格按照要求摘的,都拿到了十工分。
今天让姜保华吃了瘪,姜兰别提多开心了。
回到家,她准备今晚做腊肉饭吃。
前几天下雨,采了不少野蘑菇,把蘑菇剁碎了,腊肉切片,再洗了几根小青菜扔里。
做腊肉饭要严格控制水分,不能多了也不能少了,又要防止糊锅,做的时间就久了些。
等做好饭,汪远方闻着味就过来了。
“哎呀!嫂子,我隔着老远就闻着了,你做的啥饭,这味儿也太香了!”
付文臣给他拿了一副碗筷,“一起吃吧。”
姜兰做的腊肉饭一掀开锅盖,肉饭香味扑面而来,肥瘦相间的腊肉,很有嚼头,入了味的米饭,香味浓郁。
俩男人扒着门框,拿着碗,眼巴巴等着放饭。
他们眼里冒着金光,好像下一秒就要冲进去抢一样。
脚边的年糕也馋的流口水,快被这肉饭香味香晕了,他叼着碗,眼巴巴瞅着姜兰。
看见他俩这么着急,姜兰无奈笑笑。
“行啦你俩,腊肉饭好啦,拿碗进来盛饭。”
姜兰给俩人一人盛了一大碗,又给年糕盛了一盆,她自己的是最小碗的。
三人带一狼坐在屋檐下吃着腊肉饭,每人手里还拿着一根小葱。
一口葱,一口饭,腊肉特别下饭,个个吃的嘴上都是油光。
姜兰只吃了个七分饱就不吃了,她要留下肚子吃水果。
看着两人把一大锅腊肉饭都干进去,来了这么久的姜兰,依旧很震惊。
“你们平时也都是这么吃饭的吗?不会积食?一口气吃这么多不撑吗?”
汪远方刚扒拉完一碗,嘴里含糊不清道。
“我们平时吃的也挺多,主要干活需要体力,但绝对没现在吃的多,现在不是有嫂子你嘛,你做的饭赶上镇子上的国营饭店了,不!比他们做的还好吃!”
姜兰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起身准备给他们也切点水果吃。
把碗舔的溜干净的付文臣,有些意犹未尽。
但他今天已经吃的够多了,真的不能再吃了,只能依依不舍放下碗筷。
吃饱饭,闲着没事干,烟瘾就犯了。
他拿出姜兰绣的荷包,在鼻子前嗅了嗅,等没那么难受了,看向一旁还在嗦螺筷子的汪远方,皱眉扒拉他两下。
“别嗦螺了,你那碗都反光了,我有事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