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伦说完,就催着孙秀:“快,赶紧把诏书给大伙念念!”
孙秀立马挺直腰板,扯着嗓子念起来:
“想当初,武帝驾崩,那可是咱大晋的一大损失啊。孝惠皇帝接着上位,大家伙都眼巴巴盼着能过上太平日子 。可谁能想到,这惠帝简直就是个糊涂蛋!朝廷的事儿都被后宫那帮人拿捏着。
他把皇太后给杀了,这是对母亲的大不孝啊!还把皇太子也给害了,对亲骨肉都这么狠,哪有一点慈爱之心!他这些恶劣行径,简直是昭然若揭,又昏庸又懦弱,就这德行,怎么配得上继承皇位呢!
如今,我们这些公卿大臣,像我孙秀,还有其他各位有识之士,一起奏请祭告祖庙,决定把惠帝封为太上皇。限他今天就得搬出去,不许磨蹭!
再看看咱们赵王司马伦,那可是出了名的仁德,品德高尚得就跟周朝的贤王似的。朝廷上下,全国百姓,谁不知道赵王的好啊!这皇位,赵王来坐那是再合适不过了,只有他才能扛起治理国家的重任。
所以啊,下这道诏书告诉大家,咱们得顺应天命,顺从民心,满足天下百姓的期望。都听明白了啊!”
孙秀读完诏书,一挥手,旁边的人就赶紧上前,架着惠帝要把他从龙床上弄下来。
接着,又把惠帝身上象征皇权的玺绶给解了下来,还让惠帝面向北站着,意思就是他已经不是皇帝了。
惠帝哪能受得了这个,当场就号啕大哭起来。
大臣们看着这一幕,心里也都不是滋味,不少人都跟着默默流泪。
这时候,孙秀满脸得意,亲自扶着赵王司马伦登上了皇位。
大臣们没办法,只能纷纷跪地,又是叩拜又是跳舞,嘴里喊着“万岁”。
等君臣的礼节走完,赵王司马伦假惺惺地对惠帝说:
“这废一个皇帝,再立一个皇帝,自古以来就有这样的事儿。虽说你没啥德行,把国家搞得乱七八糟,但念在咱们是一家人,我也不忍心害你。你赶紧搬到金墉城去住,没事儿别往朝廷跑,要是没得到允许就敢来,可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就喊来士兵,让他们准备好车驾,把惠帝和宫里的妃子们一股脑都送到金墉城去了。
还把金墉城改名叫永昌宫,每个月给他们送点粮食和吃的,就当是打发他们了。
赵王司马伦当上皇帝后,孙秀可就更嚣张了,独揽大权,朝廷内外的兵权都在他手里攥着。
赵王伦对孙秀那也是越来越倚重,啥事儿都听他的。
每次下诏书,孙秀都要插手,想怎么改就怎么改,想给谁好处就给谁好处,想剥夺谁的权力就剥夺谁的权力。
他甚至自己用青纸写诏书,而且经常早上刚下的诏令,晚上就改了,一天能改好几次,搞得朝廷里的官员们职位换来换去,跟走马灯似的。
赵王伦为了拉拢人心,只要是在任的官员,全都封了侯。
这一下可好,朝廷的仓库里储备的东西根本不够用来赏赐的,就连铸造侯爵的印都来不及,没办法,只能先拿白板写上名字当封侯凭证,这事儿简直荒唐透顶,让人笑掉大牙。
三月的时候,齐王司马冏因为之前在废贾后那事儿上出了力,手握大权。
这老兄一看赵王司马伦竟然篡位当皇帝了,心里就不乐意了,心里说:
“这天下哪能让你这么个乱臣贼子霸占着?”
于是,他偷偷把偏将军王义喊到屋里,跟他商量:
“老王啊,你瞅瞅,司马伦这小子胆大包天,居然篡位了!我打算起兵讨伐他,把惠帝重新扶上位,你快给我出出主意,怎么才能把这天下重新安定下来?”
王义听了,眼睛一亮,一拍大腿:
“王爷,您这想法太对了!咱要是高举正义大旗,那就赶紧发檄文,召集河间王司马颙、成都王司马颖、长沙王司马义,还有新野公司马歆,再加上匈奴左贤王刘元海,让他们带着诸侯们一起,共同讨伐这个篡位的逆贼。
等各路诸侯带着大军到了京城,一起声讨赵王司马伦篡位的罪行,咱们里应外合,夹攻他们,肯定能把他的党羽都收拾干净,然后把惠帝接回来复位,这可是齐桓公、晋文公那样的大功劳啊!”
司马冏一听,连连点头:“哎呀,你这主意简直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于是,司马冏马上派人拿着檄文,火急火燎地奔赴各个诸侯王那里,请求他们一起起兵讨伐司马伦。
檄文里是这么写的:
“那个贼臣孙秀,整天就知道讨好赵王这个逆王,把皇帝废了,还一起谋划篡位,这种事儿,天地都容不下,人神都得发怒!各位王爷,你们都是有封地的,从道理上讲,就该出兵勤王,咱们一起讨伐这个逆贼。希望大家都能戴着头盔,拿着弓箭,冲锋在前,可别像防风氏那样,最后一个才到,丢人现眼!”
再说成都王司马颖,收到檄文后,赶紧把邺卢志叫到屋里,问道:
“老卢啊,赵王伦篡位,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儿。现在齐王发檄文,要各路诸侯一起合兵讨伐他。可我担心咱兵力不够啊,你说咋办?”
卢志说:“王爷,咱们这是扶持正义,讨伐叛逆,老百姓肯定会主动来投奔咱们,根本不用号召。这事儿,咱必须得干!”
于是,成都王立马竖起招军旗,好家伙,这消息一传开,四面八方的人都来响应,没几天就聚集了十多万人。
不过,成都王心里还是有点犹豫,不太敢发兵。
这时候,他身边有个宠臣王某,在一旁煽风点火:
“王爷啊,您想啊,赵王跟咱们关系亲近,而且势力强大;齐王跟咱们关系疏远,势力又弱。依我看呐,咱们不如帮着赵王去攻打齐王,这才是明智之举。”
话音刚落,参军孙询站出来,大声反驳:
“住口!赵王凶恶叛逆,全天下的人都该一起讨伐他,哪还管什么亲疏强弱?你这个小人,竟敢在这儿胡说八道,妄议军国大事!”
成都王一听,觉得孙询说得有道理,这才下定决心,发兵响应齐王,去讨伐逆贼司马伦。
再说说河间王司马颙,他跟齐王之前有过节。
所以,虽然收到了檄文,他不但不帮忙,还派张方带着兵去帮司马伦。
可没过多久,探事的人回来报告:
“王爷,大事不好!齐王和成都王那边兵威大盛,加起来有四十万人马呢!”
河间王一听,吓得脸色苍白,赶紧把张方叫回来,商量道:
“老张啊,你瞧瞧,现在成都王和齐王的军队这么厉害,你可别再帮赵王了,赶紧带着兵去帮齐王吧。”
于是,张方带着五万兵马,去响应齐王了。
这时候,长沙王司马义、新野公司马歆、左贤王刘元海各路兵马也都到了。
齐王这边可就威风了,军威大振,对外号称有一百万人马,浩浩荡荡地开到京城附近,安营扎寨。
赵王司马伦听到这个消息,吓得差点尿裤子,急忙把孙秀叫来,慌张地问:
“这可咋办啊?”
孙秀却满不在乎地说:“慌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啥?赶紧派将领去迎战就是了。”
于是,司马伦派孙辅、张泓、司马雅率领十万大军去抵挡齐王;
又派孙会、士猗、许超率领十万大军去抵挡成都王。安排妥当后,两支队伍就出发迎敌去了。
这边张泓带着人马出阵迎战,一瞅见齐王那边全军出动,一个个精神抖擞,兵威那叫一个猛。
再看看自己这边,兵力少得可怜,根本没法比。张泓心里一慌,大喊一声:“撤!”
带着士兵扭头就跑。
这一跑可就乱套了,自己人踩自己人,一口气跑出去三十多里地,死伤了四万多人。好不容易稳住阵脚,扎好营寨,张泓喘着粗气对司马雅说:
“哎呀,他们人太多,咱打不过。我寻思着,他们刚打了胜仗,肯定觉得咱们不敢再来,肯定没防备。咱趁这个机会去劫他们的营,你觉得咋样?”
司马雅一听,点头如捣蒜:
“好主意啊,就这么干!”
于是两人赶紧吩咐下去,一更天做饭,二更天出发。
再说齐王冏,打了胜仗回到营寨,那叫一个得意。
不过他脑子可没糊涂,马上召集将领们开会:
“兄弟们,今天咱虽然赢了一场,但也知道他们是因为人少才输的。他们肯定觉得咱赢了就会放松警惕,今晚保不准要来劫营。咱将计就计,你们各带一队人马,在四周埋伏好。等我放号炮,你们就冲出来,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将领们领命,纷纷带着人埋伏去了。
快到三更天的时候,张泓带着兵偷偷摸摸地摸到了齐营。
可进去一看,好家伙,一个人都没有,是空寨。
张泓心里暗叫不好,知道中计了,肯定有埋伏,大喊:
“快撤!”
可还没等他转身,只听得“轰隆”一声,号炮连天响。
瞬间,四周伏兵像潮水一样涌出来,前后左右火把通明,把黑夜照得跟白天似的。
战鼓敲得震天响,张泓的人马被团团围在中间。
张泓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应战。
这一仗从半夜一直打到天亮,张泓回头一看,自己的部下大半都折损了,剩下的人左冲右突,怎么也冲不出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候,突然,司马雅带着一万生力军杀进了重围。
司马雅一边喊着:“张将军,我来救你了!”
一边左砍右杀,终于把张泓救了出来,一起撤回了营寨。
两人清点了一下残兵败将,好家伙,就剩下一万多人了。没办法,只能灰溜溜地退回城里。
另一边,成都王的前锋部队到了黄桥,正好碰上孙秀的儿子孙会和士猗等人的兵马。双方二话不说,直接开打。
卢志骑着马冲上前,和许超大战起来。可没打五个回合,卢志就有点招架不住了,大喊一声:
“撤!”
带着兵往后退了四五里地,找了个地方扎下营寨。这一仗下来,成都王这边损失了不少人马。
成都王有点慌了,对手太猛,就跟卢志说:
“老卢啊,敌人太厉害了,要不咱先撤回去吧?”
卢志一听,连忙摇头:“王爷,这可使不得啊!胜败乃兵家常事,哪能因为这一场小败仗就害怕了呢?而且他们刚打了胜仗,肯定会骄傲。人一骄傲,离失败就不远了。我有个主意,明天王爷您带着兵正面去攻打他们,我带一支奇兵绕到他们背后,咱们前后夹攻,肯定能把敌人打得屁滚尿流!”
成都王一听,觉得有道理,就答应了。
当天夜里,卢志带着一万精兵,偷偷摸摸地从小路绕到孙会的营寨后面,埋伏在溴水边上,就等着给孙会来个出其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