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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农内心嫉恨,但城府极深,依然面带微笑不作辩解。

但徐旭自以为自己掌握了项楚的把柄,满脸都是轻蔑。

他轻声嘀咕:“什么杰作?不过一个潜藏的红党......”

代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中暗觉这心腹难堪重任。

杭州火车站已到,宁孝全等地方军政长官在站台迎接。

一场视察、省亲、旅游、演说等综合之旅全面展开。

潜伏南京日谍覆灭,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

南京百姓欢欣鼓舞,军情处广受各界赞誉。

当然,此举也极大地激怒了驻上海日谍组织——特高课。

上海公租界,虹口区日侨民聚集区。

一栋灰色的两层楼建筑掩映在树林中,显得十分地隐蔽。

一名身穿和服、鼻子下面留了一撮胡须的中年男子,正一脸阴沉地望着眼前的一位身穿和服的靓丽年轻女子。

靓丽年轻女子将一份长长的名单放到他面前,声音悲痛地说:

“课长!潜伏支那国都的帝国精英除丰岛美子外,全部被俘。”

年轻女子嘴里的课长,便是此时日内务省派驻上海情报组织特高课课长——阿尾文治。

阿尾文治双手颤抖地接过名单,看了足足有三分钟,这才慢慢地抬起头来。

他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竹下云子!这是支那哪个情报部门干的?”

竹下云子轻声报告:“课长!据悉是支那军事情报处行动科三组。”

“行动科三组!”

阿尾文治重重地点头,打开一本秘册,指着一个名字,恨恨地说,

“项楚!催眠大师、花花公子、形似‘不死鸟’!”

良久,他才关上秘册,示意竹下云子坐下,语气缓和地说:

“云子!支那情报部门向来工作效率低下,帝国潜伏精英极其谨慎,竟然一天全部被俘,项楚再厉害也难以做到,难道是丰岛美子出了问题?”

竹下云子私下与那翠兰关系要好,经常向那翠兰学习化妆术,不自然地为她辩解道:“课长!丰岛美子是您学生板本一郎的手下,她不可能知道每名帝国潜伏精英的住址与身份。”

阿尾文治沉思良久,神色严厉地说:“你说的虽然也有一定道理,但是丰岛美子毕竟不是我们国人,必须经过一番甄别。”

竹下云子想了想,建议道:“课长!不妨让她绑架支那的高官或子弟为人质,换回被他们抓捕的帝国潜伏精英,特别是您的学生板本君?板本君毕竟是贵族,不可落入敌手。”

“很好!你马上去安排。还有,接秘密情报,支那先生和夫人将于不日抵达上海,由你负责斩首行动。”

“是!”

竹下云子斩钉截铁地领命。

她以小碎步后退出了房间。

在走廊上遇到捧着一本日文古籍的郑知礼。

她笑盈盈地说:“千代君!不继续研究射击,开始研究古籍了?”

郑知礼不好气地说:“云子小姐!你若是不天天嘲笑我,我肯定能赶上织田信长、伊达政宗。哼!”

言毕,他生气地拂袖而去。

“这家伙除了长相一无是处,还蛮爱生气。”

竹下云子看着他的背影,半晌才转身离开。

南京,军情处刑讯科审讯室。

项楚看着人满为患的监舍,高兴地说:

“张科长!这下有你忙的了。”

张常胜抹了抹额头的汗,笑盈盈地说:

“不忙!抓的人越多越好。”

他把项楚拉到僻静处,低声道:

“项老弟!老哥我问出了一个日谍藏钱处,能不能......”

项楚未等他说完,立即写了张签字批条给他,笑道:“你自个或派家里人赶紧去取吧,晚了的话,可能就被我那帮看守的兄弟给找到了。”

“谢谢!太感谢了,我马上去。”

张常胜接过批条,一溜烟地冲出了地下室。

“你都走了,我干我的事去。”

项楚走出地下室,迎面遇见刘正雄和杨江。

刘正雄疑惑道:“小子!你要出去?不继续审问了?”

项楚摇头道:“南京日谍全在这里了,最多审问点钱财出来,没意思。对了!杨队长盯在这里,你跟我出去一趟。”

“是!”

刘正雄和杨江急忙领命。

项楚驾车,拉着刘正雄直奔政治部。

在经过一个成衣店时,吩咐道:

“老刘!你去买身大老板穿的衣服。”

刘正雄疑惑道:“小子!你又想让我干嘛?”

项楚笑道:“你得扮演一下购买磺胺的大老板,明白吧!”

“扮演大老板?”

刘正雄一怔,顿时明白了,点头道,

“行!可是我身上没钱。”

项楚取出一把法币塞进他手里,呵斥道:

“我说你又不养女人,钱都干嘛用了?”

刘正雄收起法币,笑道:“都交党费了啊!”

“不错!你是一名好同志,再拿点,去吧。”

项楚塞给他两根小黄鱼,把他推下车去。

“你打发要饭的啊。”

刘正雄大声嚷嚷,高兴地进了成衣店。

不多时,他穿了一身锦绣华服上了车。

项楚忍不住笑道:“老刘!你这也太夸张了吧。”

刘正雄白了他一眼,翻转自己的手掌,遗憾地说:

“要再弄个大金戒指和名表就好了。”

项楚驱动引擎,点头道:“行!我马上给你买。”

不多时,吉普车抵达一片地摊前。

地摊贩子们大声吆喝,煞是热闹。

项楚看到了那名碰瓷孔灵的“鸭舌帽”男子,也在这里摆摊。

他把车停在他的摊贩边,喊道:“喂!”

“长官!我错了。”

“鸭舌帽”男子转身就逃,摊位也不要了。

“我又不是抓你。”

项楚深感无语,扔下一张法币,在他摊位上挑了一块黄色的表和一枚大大的戒指上车递给刘正雄。

刘正雄吼道:“小子!你就用这地摊货打发我?”

项楚正色道:“刘正雄同志!你这是去执行任务,请不要被资产阶级腐朽堕落思想侵蚀。”

“是!”

刘正雄乖乖地戴上,感觉还蛮不错,笑道,

“你小子的眼光真好,感觉跟真的一样。”

项楚在一处烟摊前停车,吩咐道:

“你身上还有点钱,去买十盒最好的烟。”

“我服了你,看来一分钱都剩不下。”

刘正雄嘟囔着下车,买了十盒仙女牌香烟。

项楚简直了,看他一身老板派头,摇头道:

“算了!就这烟吧。”

不多时,两人走进政治部外面一家名叫“惠来”的茶馆,郑龙政已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