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卿紧捏住手掌,掌心的刺痛让他一瞬清醒过来。
他摊开掌心,递到苏行止跟前,委屈巴巴的,“行止,我的手突然好疼,是不是伤口自己崩开了?”
苏行止低头看去,他掌心的血不断渗出,纱布全是血色,“这是怎么了,方才你可有做什么?”
香铃一眼看穿他的小伎俩,直接揭穿了沈思卿的小把戏。
“妹妹,这一看就是他吃醋了自己捏的,指甲里还带着血渍呢。你可别被他欺骗了,这心机深沉着呢!”
沈思卿面色青黑,顷刻间又变得惨白,埋头道歉,“行止,我错了,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苏行止问,“疼不疼?”
“嗯?”
沈思卿有些懵,行止怎么不骂他?
其他三人也一脸懵。
苏行止又问,“我问你疼不疼?”
沈思卿答,“疼。”
苏行止轻轻揉着,温柔的像是天边的月,“以后要是吃醋了,直接告诉我,不许再伤害自己的身体了,知道了吗?”
“好……”
沈思卿得意地朝香铃挑眉。
——瞧,行止最在乎的人是我。
香铃绞着帕子,心里啐了一口,呸,小人得志。
她实在是不甘心,会输给这个傻憨憨。
可转念一想,在这对女子苛求甚多的世道里,她一女子能立身于此,一直以来都是倚仗着这傻憨憨的照拂。
否则她早就被赶出了京城,没有容身之处。
如今傻憨憨已有了心中挚爱,她也喜欢这个妹妹,不如就助他一臂之力好了。
五人走了许久,进入了最顶层的雅间,小厮极快地上了菜。
香铃略显局促,“方才是我挑拨离间,妹妹你别把我的话记在心上。小侯爷他为人正派,他所做的事,其实都是在惩恶扬善。”
“就说那个吃土的大官,他喜欢欺压百姓,还喜欢到处吃喝不给银子,招惹清白的姑娘,小侯爷才会出手教训。”
苏默衍兀自斟了酒,饮了一盏,笑眯眯地看向沈思卿,“思卿女婿我是越瞧越满意,哪哪儿都挑不出毛病。”
梅姨娘附和道,“是呀,老爷,小侯爷真是个好孩子。不仅乖巧,会心疼人,还有善心、孝心,打着灯笼都找不出第二个呢。”
沈思卿被夸的脸蛋红扑扑的,“我哪有你们说的这么好……”
香铃随即掏出一枚玉戒来,当作给他们的新婚贺礼。
“今儿我与行止妹妹有眼缘,这顿我作东,往后妹妹来,凭此信物,便不用再付银子。”
苏行止倒是没有推辞,甚至趁机摸了她软滑的小手一把。
“谢谢香铃姐姐。”
香铃伸回手,另外一只手掌抚摸着方才被行止摸过的地方,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耳尖红红,喃喃,“不用谢。”
气氛有点古怪。
苏默衍斟酒,势要打破僵局,“思卿女婿,你我同饮一杯。”
沈思卿领悟点头,“好……”
苏行止制止,“且慢。”
她倒了两盏热茶,吹凉了一盏喂他,“今天你受了伤,不能饮酒,还是喝茶吧。”
沈思卿犹豫片刻,“好,我听行止的。”
“岳父~过几日小婿伤好了,再陪你对饮,今日便以茶代酒。”
说罢,沈思卿低头大喝了一口。
苏默衍悬在空中的酒盏收回,孤独地饮下,他不是非要强求沈思卿陪他喝,只一个人喝酒,总是没什么滋味的。
梅姨娘替他倒上,也为自己斟了一盏,“老爷,行止要照顾小侯爷,还是不宜饮酒为妙。妾身无事,就让妾身陪你喝吧。”
苏默衍碰盏,“也行。”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
苏默衍因着高兴,喝了不少酒,有了九分醉意,说话时都有些大舌头。
沈思卿连忙安排他们在酒楼里歇下,交代香铃照顾一二,便领着苏行止往侯府去。
到了侯府。
沈思卿让人取来女使的衣物,让苏行止换上,便带着她一同入了府。
苏行止抬头看了一眼大门,心里直呼好生气派。
入了门,雕栏玉砌的水榭亭台,更是让她开了眼界。
沈思卿带着她在府邸里转悠。
偌大的府邸,跟做迷宫似的,多得是弯弯绕绕的小路,要把苏行止的头都绕晕了。
沈思卿怕她不喜欢,温下声来解释,“行止,这侯府原来是公主府,是母亲亲自画好安排人建造的。”
“要是你不喜欢这样的布局,等我们成婚后,可以到外面买一处你喜欢的府邸住。”
一处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