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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同学们知道,好像那个家里出事儿的初三的女生跟我是亲戚的时候,再跟我聊相关的话题,我回答不清楚,不是推诿,是真的不清楚,也庆幸幸好不知道,不然傻呵呵的我,说了什么而不自知的话,反而影响不好。

秦素玉从省里比赛回来了,听说名次不错,偶尔会听到她跟郎军和任洪敏他们谈省城,谈比赛,谈女排,只是没听他们谈过文化课,也许不需要吧。

不过,秦素玉变化很大,比之前张扬自信了,话也多了,虽然跟我还是不多,不过她会越过我,跟韩淑云聊天,也会扭过头去,往后面跟任洪敏和郎军他们说话,有时候郑军和郑海他们也聊天,也是这时候才知道,他们之前都是小学和初中的校友,有的甚至是同班同学。

如今的秦素玉,更张扬更明媚更漂亮更自信,更吸引人,二班那个高个子男生,下了课了,也会在我们班后门那里,跟这群人聊天打屁。

五月底回家周的时候,我在家里碰到了大堂哥,瘦了很多,精气神也不太好,我进屋的时候,他正跟我母亲和父亲说话,看到我笑一笑,问我学习如何,说他在县委后面的宿舍住,有事儿了可以去找他。

我在房间的时候,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一点点。

“明亮啊,你妈考虑的不是没道理,也别埋怨她,她守寡守业的,带着你们三个 ,也不容易。”母亲跟堂哥语重心长,我一想,估计是三大娘跟大堂哥又有问题了。

“大婶,我没说我妈想的不对,但是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说放就放了吗?而且我妈,以前也是喜欢她的,我们俩从小学就在一班,后来初中到高中,这么多年了啊。如果我妈早说不喜欢她,......而且,没考上大学怎么了?农业户怎么了?大家不都这样吗?我妈也是农户啊。”大堂哥有点哭了,我都不敢看他,怕他不好意思,也怕自己尴尬,但是这个时候也不能很突兀的出去。

“慢慢来,你们还不大呢。”父亲说的话,有些干巴巴的。

“可是我妈直接跟玉荣说了,县里有人给我介绍对象。玉荣跟我说让我去跟别人见面去。”

哦,玉荣,不知道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玉荣呢?如果是,那个人配不上大堂哥,她们家里好像身体都不太好,尤其女孩子,但是我没敢问出口。

“县里真有人给你介绍对象?”母亲问大堂哥。

“嗯,我妈去我们单位了,到处跟人拜托别人给我介绍对象。”堂哥的无奈,从话语里溢了出来。

我还听到父亲的叹息了,虽然很轻很轻;我也想,但是还是忍着吧。

“那你想怎么办?你三姐和你弟弟知道这事吗?”母亲的话里多了关切。

“我三姐让我听我妈的,她也说,玉荣没考上大学,以后在家种地,拖累我;我家明远,让我不用管别人怎么想的,自己喜欢就行。可是我又怕我妈跟我毕业分配一样,不如意就闹自杀。”大堂哥话里浓浓的痛苦,感觉像从黄连缸里捞出的。

父亲和母亲一时也不能说什么了,尤其当年姐姐曾经说的话“你觉得他好,你跟他过日子去啊。”让父亲和母亲怯步,那是闺女,这是侄子,还不是最亲的,更不能说一些重话了。

几个人都沉默的坐着,我悄悄的组合起来大堂哥的事情,这个玉荣,就是我同学的姐姐孙玉荣,是大堂哥的同学,他们一直相处的不错,我去大娘家的时候,就碰到过好多次,不过那时候,大堂哥和孙玉荣一样,户口都是在村里的,每个人都要种地。

可如今,大堂哥的户口带走了,变成了非农户,叫“吃商品粮”,也挣钱了,“旱涝保丰收”的情况下,大娘就觉得孙玉荣配不上堂哥了,如果不是熟悉堂哥他们,作为普通人这么想,也情有可原的,人,都积极向上,渴望好生活的。

大娘是唯二能左右大堂哥婚事的人,唯一的那个人是堂哥自己。

这次,曾经听老师说的读书考上大学了,去改善自己的生存条件和改善家庭的生活第一次在我心里有了沉甸甸的感觉。

从我本心讲,我希望大堂哥高高兴兴的,去跟自己喜欢的人结婚,但是也觉得那个孙玉荣配不上堂哥的。

就是如此的矛盾,让人无所适从。

后来,堂哥灰心丧气的提出要回家,我跟他说,“在我家吃饭吧。”他摇摇头,我看了他的脸色,我也很难过。

妹妹放学回来了,我们的情绪才好转一点,她拉着我的手,非要去门口的槐树上,去摘槐花,说他们同学很多人都吃,是甜的,她也想吃。

我们俩拿着板凳,拿根棍子,打了几枝,她只尝了一口就不吃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说起姐姐,母亲让我有空了去饭店看看姐姐,我点头;然后我跟母亲问起邹树芬。

母亲说邹树芬按照正日子结婚了,村里又掀起一股闲言碎语,好在人家也不在意。

后来母亲跟我说,“她这两天好像在家里,她嫂子生了个闺女,她过来帮忙伺候。”

吃过了饭,我就去邹树芬家了,邹树芬果然在,正在东屋跟她父母吃饭,看到我来了,赶紧吃几口就放下了,然后带着我去西屋看她侄女,一脸的嘚瑟。

“哎呀,你都不知道,小丫头白胖白胖的,玉玲说像我,像我多好啊,有福!”我觉得我都没脸看她的表情了。

我们俩进了西屋,看邹玉娟大姐和小宝宝;她还炫耀说,今天她洗了几块尿布,她说他不会做饭。

“那你在你们的家,怎么吃饭?”我算了算,她结婚都两个月了吧。

“开始,我婆婆做啊,我就看电视,后来她说我得学,就让我们自己做饭吃。我第一次熬粥,糊了。我对象到家了,我们俩就端着盆,拿着碗,去我婆婆桌上一起吃去了;我对象吃的糊的粥,我吃的我婆婆做的不糊的。”说完,她的小虎牙又滋出来了。

她嫂子躺在炕上,看着小姑如此,也笑了。

其实我很佩服邹玉娟姐姐的,从里到外的佩服那种。

“后来又糊了几次,我对象就不好意思老去婆婆桌上吃,然后他就开始做饭。要是他活计多,回不来,他就让我去婆婆桌上吃,反正我们住对门屋,拿着碗掀帘子就到了。”邹树芬笑的小眼睛眯缝着,只剩下一条缝了。

“现在,又合一起吃了。”貌似很骄傲。

“为何啊?心疼你啊。”我逗她。

“我有孩子了啊,我婆婆怕孩子没营养,就又让我们跟她去吃了。”果然骄傲的有理有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