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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阡陌松了一口气,果然府里有个懂人情往来的管家,还真是省事儿多了。

苏茂已经脸色惨白,知道事情已无转寰之地,跪着朝楚珩钰磕了个头,颤抖道,“王爷,今日之误会,委实是苏某冒犯了,苏某该死!还请王爷恕罪!”

楚珩钰冷冷道,“你胁迫在先,又想毁太妃名节在后,你确实是该死!”

苏茂全身冷汗都出来了。

苏夫人也跪行两步到他身边,疯狂磕头,“王爷!我等实在是认错了人!想必我家老爷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实在是吴姨娘长得与太妃娘娘过于相似了。吴姨娘在苏府十余载,我们将她认错委实是不该!还请王爷恕罪,恕罪啊!”

这就又是话里有话了。

吴姨娘在苏府十余载,若是王爷不依不饶,随便说出她身上某些特征,那都是往太妃身上泼脏水。

楚珩钰都气笑了,苏家这夫妇俩,好得很!

席阡陌过来,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臂,示意他别急,柔声道,“方才王爷不是说了,既是误会一场,便不再追究了。只不过,吴姨娘与太妃长得如此相似,说不定,还真是姐妹呢。这也是我们两家的缘份。日后,待吴姨娘在药王谷中养好身子出来,我们自会找她叙叙旧的。”

这也是威胁了。

叙旧,跟吴姨娘能叙什么旧?

一叙那就是暗无天日。

难保摄政王不起杀心!

呵呵。

苏茂一身的冷汗,连忙磕头,“不敢与王爷和太妃攀亲,我等先告辞,告辞!”

其余几人也纷纷磕了头,狼狈而逃。

傅氏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这十几年,虽不是她所愿,但到底是受苦了。

她真是一刻也不愿记起。

苏家那边也断干净了,她也着实能松一口气。

苏觅双扶着娘亲,双眼含泪。

娘亲离开了苏家那个狼窝,真好!

……

次日,摄政王寻回母亲的消息,传遍京都城。

城外,一辆马车正驶来,缓缓接在了排队进城的百姓队伍后面。

约莫排了一刻钟,里面的人似是有些不耐烦了,掀开了帘子,露出一张四十出头保养得宜的妇人的脸来。

旁边的婢女说道,“夫人,不如奴婢下车去看看,看看小姐有没有派人出城候着?先前小姐写信回来说太后娘娘认了她为义女,还准备封她为县主呢。这半个月过去了,或许小姐已经是县主了呢!”

那妇人点点头,“你去看看也好。”

这时一辆马车自城内出来,与她的马车擦肩而过。

她隐约听见马车里有人说话,说什么摄政王、母亲、刚回来了之类的。

那婢女顿时眼前一亮,讨好道,“夫人,方才他们说的摄政王的母亲,该不会是指您吧?”

说完又轻轻给了自己一嘴巴,“瞧奴婢这张笨嘴,这刚回来的摄政王的母亲,那肯定是指您啊!想来一定是小姐封了县主,摄政王为了表示对您这个乳母的尊重,特意散播出来的消息呢,好叫百姓们夹道欢迎!”

妇人乐得简直合不拢嘴,“你这张小嘴儿啊,真真是会说话!!”

婢女自告奋勇说道,“奴婢去同城门兵说一声,说是摄政王的母亲回来了!好接您进城!这还排劳什子队啊!”

“好,好。”妇人已经被这消息砸得找不着北了。

婢女兴冲冲地下了马车,朝城门走去,走到那城门兵身边,颐指气使道,“你们等的人回来了!还不大开城门,迎我们进去?!”

那几个城门兵一脸懵,“我们等的人?谁?”

“摄政王的母亲啊!”婢女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后面那辆马车,“就在那儿呢!她千里迢迢从柳州赶回来,这大太阳晒的,你们怎么敢让她老人家排队等那么久?!”

为首的一个城门兵叫陈寅,闻言警惕起来,“你说谁?那马车里的,是摄政王的母亲?”

“就是啊!快快大开城门迎我们夫人进城!”婢女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还要将我们风风光光送到摄政王府!”

好叫她也享受享受这等风光的滋味。

陈寅对婢女说道,“既是摄政王的母亲,我等自要去拜见拜见。”

同僚正要开口,“头儿——”

陈寅抬手,示意同僚停下住口,给了一个眼色。

婢女趾高气扬,“这是自然,走吧!”

说罢转身昂首挺胸在前面带路。

陈寅带了三四个人跟在后面。

排队的百姓见官兵来了,都让到了路边。

妇人从车帘缝隙里看到百姓让开一条道儿,自己的婢女又领着城门兵过来,兴奋起来。

早知道回京都城能借摄政王的威势,她早该回来的。

她端坐身姿,等着那几个城门兵过来向她行礼。

陈寅走到马车前面,恭敬地问,“敢问车上何人?”

妇人没有回答,只干咳了一声。

婢女不耐烦道,“方才不是说了吗?是摄政王的母亲!”

“可否下车一见?”

婢女更不耐烦了,“既是摄政王的母亲,岂能随便下车?没得降了身份!你们要参拜,那便这样参拜吧!”

说着,她掀起了车帘子。

陈寅抬目看去,便见车内只有一个妇人,又问婢女,“随行的,就你们两个?”

另一个是车夫。

婢女点头,催促道,“你们要拜见便拜见,拜完了好快快迎我们入王府!”

那妇人又挺了挺胸,脸上端出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来。

陈寅脸色一沉,手一挥,“快把这个胆敢冒充皇亲国戚的人给绑了!”

婢女大惊失色,刚要挡在马车前,却立刻被一个城门兵给押住。

妇人也是脸色一变,“大胆狂徒!我是摄政王的母亲,你们胆敢犯上作乱?!”

“呵!”陈寅直接抽刀一劈,把马车一分为二,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是个女人就敢冒充摄政王的母亲?!你好大的胆子!下车!”

妇人吓得瑟瑟发抖,“你你你……我真的是……”

“少废话!下车!”陈寅喝道,刀向她的脖子处按了按,“你不是要我们迎你们进王府吗?走啊!我们这就带你们去见摄政王!”

妇人一听,倒放了点心,“好好好,去见摄政王后一切自有分晓。你你你,你的刀离我远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