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将我从时空长廊拉回来的那一瞬间,我融合了那一缕元道残息,大道不消,我不死。”九州拉开他的手,“放心吧,结果不会很坏。”
溯天域规则被重写,权柄也不属于昊明和伏轩任何一方,有些话,说了就说了。
“毕竟,我有太多不舍,不会什么都不顾的。”
“沧离,走了。”
沧离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又转头看着除了他自己的界面与九州界外规则都被湮灭了的界面,无奈叹了口气。
九州总是最有想法,也最是不要命。
……
十五万年前。
祁砚归抱着小灵团躺在花海中,看着晻晻之日,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怀里的小灵团。
她的气息在不断攀升。
“小团子!”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木木的气息靠近,“你在哪儿?我们去云泽玩好不好?小团子——”
祁砚归看着木木从上空飞过。
“唉?不在这儿吗?又被哪位神上拐走了?”木木找了一圈,没发现小团子的影子,嘀咕着飞走了。
木木走了有一会儿,怀里抱着的小团子变成了一个少女,她趴在祁砚归怀中,与他对上视线,戳了戳他的肩。
“侄子,你为什么抱着我?这也不合礼数。”她睁着清澈明亮的眸子,板着脸道,“你快松手。”
祁砚归指尖自她耳后点过她眼尾,她有些痒地颤了颤眼睫。
他盯着她眸光的变化,随后,捧住她的脸颊亲了下她唇瓣,慢条斯理笑道:“因为,我对姑姑有图谋不轨之心,想要姑姑当我的恋人。”
说着,他手指按在她唇角,用了些力道按下,指尖陷入她唇肉几分,语气狎昵,“也想……非礼姑姑,做些更不合礼数之事。”
她红了脸,握住他手腕把他的手拉开,不自在地别开目光。
“姑姑,怎么不看我?是害羞了吗?还是怕我父亲母亲发现?”
她有些恼地撑着他胸膛坐在他腰腹上,“别胡说八道。”
祁砚归拉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得再次趴伏在自己身上,手托着她后颈,让她看着自己,笑容扩大几分,“原来阿宁喜欢叫些有背德感的称呼,是觉得这样比较刺激,也更有新鲜感吗?可以,那我以后常叫。”
“好吗?姑姑。”
宋宁纾捂住他嘴,“不许提了,我不叫你侄子了。”
真不该临时起意戏弄他,这份厚脸皮她怎么也学不来。
祁砚归顺势亲了亲她手心。
她蜷了下手指,收回手,嗔了眼他,“你要去看看祁朔哥哥和卿浔姐姐吗?他们不会发现你。”
祁砚归抱着她坐起来,摇摇头,“不了,会见到的,终有一日他们会再回来,那时才是我们真正相见的时候。”
“那走吧,祁之珩。”她站起来,朝他伸出手。
“嗯。”祁砚归扣住她的手。
宋宁纾额间神纹亮起,闪烁间时间加速,空间变易。
转瞬间,他们便出现在了大战之后的时空。
沧离坐在虚空中,撑着头看着溯天域外的光影交错,那是那些神主们在打斗。
又一阵摇晃传来,生命之树的果子晃了晃,沧离摘了颗。
“沧离哥哥。”
听到宋宁纾的声音,沧离转头,“回来了,感觉如何?”
“没事。”宋宁纾摇摇头,“我在回溯时空修改规则的时候,遇到了之前的大道昊明,他给了我一掌,我才会迷失在时间海中。”
“真是伪善,你可觉得失望?道法至尊竟是个这样的神。”
“自从知道他放任噬的成长不管,我便不曾对这所谓大道抱有期望,所以谈不上失望。”宋宁纾看向外面明灭错杂的光影,“外面是怎么了?九州哥哥又去了哪儿?”
规则的力量十分乱。
“昊明与伏轩打起来了,也不知要打到何时。至于九州,他去道海了,道海便是大道起源之地,他说不信任这两方,要唤回元道。”
宋宁纾抬手,手上光芒亮起,连接天地,随即蹙起眉,“被伏轩封锁了,出不去,九州哥哥是如何出去的?”
“他身上有元道残息,应当是凭借这道残息混出去的。”见她眉眼不展,沧离安慰道:“别太忧心,他融合了道息,说大道不消,他不死。”
宋宁纾手掌一翻,神力拍上结界,却只是让结界泛起了不轻不痒的波纹,也只能作罢。
祁砚归拍了拍她脑袋,“阿宁,相信九州前辈。”
宋宁纾召过九州轮回盘,轻声道:“我看得出来,在得知溯天域之祸由昊明而起之前,九州哥哥就不喜所谓大道,觉得所谓大道过于漠视生灵。”
“因为作为大道,洞晓大千是最基本的,怎么会不知道溯天域的异状。起初这异状过于微小,难以察觉倒还好说,但后来一域倾覆,也不见昊明有所作为,想来是根本不上心。”
“如今抓住了机会,九州哥哥有所行动我并不太意外,但希望他不要太过冒险了。”
被大道抹杀,无论怎么回溯时空,都是救不回来的。
她无法与大道意志抗衡,上次还是因为伏轩在压着昊明,正是看出了这一点,她才可以肆无忌惮地质问和箭射他。
大道的力量,大半来自信仰与敬畏,那么多神主不服昊明,才让伏轩有机可乘。
沧离拍了拍她肩膀,“他不舍得你,不舍得即将回来的他们,所以不会说谎的,你且放宽心。”
宋宁纾点点头,将轮回盘送入生命之树内,余光触及到手腕上扣着的圆环,取了下来,递给沧离,“沧离哥哥,还你。”
“送出去的礼物哪儿还有再收回来的道理?你当做是寻常饰物吧,反正我界道法已经复苏了。”沧离笑了笑,“还得谢谢你。”
宋宁纾看他神色认真,重新扣回手腕上,“好,不客气。”
沧离看着上方只有残影的打斗,忽然道:“那个叫做盛夏的,对自己的奖励可真不上心。”
“这奖励有什么特殊之处吗?听她和010的拌嘴,她并不觉得里面是什么珍贵的东西。”
“她这么认为可真是可惜,只要领取了,她就得偿夙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