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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觉夏着实没有想到,新来的知县竟然是陈宇的外甥。

她盯着陈轩和武前看了几眼,仔细瞧的话,表兄弟俩还是有些相似之处的。

因着知县大人的到来,万掌柜又让人加了两个菜。

当然这两个菜,绝对是满福酒楼的拿手大菜了。

今日吃席的人当真是沾了大光,个个吃了个满嘴流油。

秦二勇带着田彩虹和田小雪,去了田家庄。

田家庄的里正田福安,听到秦二勇自报家门后,连忙满脸堆笑地要迎他去家中喝茶。

秦二勇婉拒了,他直接把事情 的来龙去脉给田福安说了说。

田福安听到后,气得直跺脚,“还真是反了她们,这事儿,我们田家庄管,秦管事你放心,我们田家庄定给你们主家一个交待。”

秦二勇见田福安上道,也就没有敲打他,只是该说的话,他还是说了出来。

“田里正,我们主家是给了你们面子的,不然,让我们绑着你们田家的姑娘,在镇子上走上一圈,你们整个田家庄的口碑怕是都要没了。”

田福安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对着秦二勇自是一番感谢。

“我们夫人还说了,如果你们田家庄要是真教不会如何教导自家闺女,她可以找人代劳。”

“怎敢劳烦你家夫人,这事儿,我们田家庄定给夫人一个说法。”

田福安板着脸,当即就让自家大儿子敲锣打鼓,叫出了全村的人。

田福安守着秦二勇的面把田彩虹的娘家人一阵数落,又下了最后警告,要是再敢做这种蠢事,连累到全庄人的名声,就把他们一家子赶出庄子。

田彩虹的嫂子上前拉着田彩虹的头发就薅,“你这个丧门星,好几年不上娘家门了。

我还以为你这次转了性,真要帮我们一家人了。

何着你在这里算计我们。”

出完气,田彩虹的嫂子又跪在了田福安面前,“里正,我们着实是冤枉的,她田彩虹昨天来的时候,确实说的是给孩子找一门好亲事,没有说做小的事。

里正,我们在村子里待了这么多年,我们一家是什么品性,您是清楚的。

我们就是全家都饿死,也不会让孩子做人小老婆的。”

随即她又恶狠狠地来到田彩虹跟前,朝着她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我呸,你个不要脸的货,你的女儿去给李财主做了妾,你是不是以为所有的人家,都会和你似的,把女儿送去做妾。

我告诉你,田彩虹,我们田家的闺女就是饿死,也绝不和人做妾。”

田彩虹的娘见田彩虹挨了打,只是别过眼去,她叹了一口气,“老大家的,别再打她了。

她已经嫁人了就不是咱们田家的人了。”

田彩虹支支吾吾,秦二勇伸手把她口中的抹布拿了出来,田彩虹连滚带爬地来到自家娘跟前,“娘,连你也不理我了吗?”

田彩虹的娘连头都没有抬,“儿啊,你不该打小雪的主意啊!

我们日子过得虽穷,可从没有妄想过把闺女送给大户人家做妾啊!

那是什么,那是火坑啊!

以后,你让小雪,以及她的姐妹怎么嫁人?

如果真闹了起来,惹了贵人们不开心,那全村人的名声,岂不都让你给毁了。

你不是小孩子了,你是大人了。

唉,你的事,我也管不了了,就这样吧!”

田彩虹的嫂子一把把田彩虹拉走,“就你做的这些事,你还好意思叫娘。”

说着,噼里啪啦又是一顿打。

一旁听着的人都觉得疼。

田彩虹毕竟不是田家庄的人,田福安担心再出了人命,“小雪她娘,行了,住手吧!

今日这事儿,叶家村的贵人们算是手下留情了。

这事儿,只有咱们庄子里的人知道,相信咱们庄里的人为了自家名声,这种事也不会外传。

小雪你们就看着,给她赶紧找门亲事订下来吧!

至于彩虹,毕竟她已经嫁人,也就不算是咱们庄子上的人了。

虽说咱们管不了她,不过,田家庄也算是对她除名了,以后,就不让她再回庄子了。”

田彩虹傻眼了,田家庄把她除了名,那她就是个没有娘家的人了。

那以后万一遇到事,连个给她撑腰的人都没有了。

她连忙哭着求田福安,田福安压根没有理她,他摆了摆手,找了两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把她抬出村去,以后,我们田家庄,你就不要再来了,我们不欢迎你。”

送走田彩虹,田福安询问秦二勇,“秦管事,不知这事儿,我处理的是否让您满意?”

秦二勇朝着田福安拱手一礼,“里正果真是大气!事儿既然处理了,我就得回去复命了。”

秦二勇带着人回去的时候,武前还没有走,秦二勇见到这个阵仗也是吓了一跳。

张觉夏很是淡定地朝他挥了挥手,“如何?”

秦二勇含含糊糊,张觉夏则告诉他,“二勇,你如实说,正好趁着武大人在,帮我断一断这家务事。”

武前正在和陈宇、陈轩说着京城的事,冷不丁地被点了名,便大手一挥,“好,正好今日本官也无旁的事,倒不如说来听听。”

秦二勇得到了张觉夏的暗示后,在心里理了理,便慢慢地道来。

等秦二勇说完,张觉夏起身恭敬地朝着武前行了一礼,“武大人,不知民妇这事儿处理的可算是有错?”

武前最讨厌的事,就是自家长辈往他房中送人。

要不是因为这个,他也不会带着自己的娘子跑到顺和县来做这个县令。

刚刚秦二勇的话,让他也开了眼,原来做这种事的不止他们这种大户人家,小门小户也有这种见不得别人好的人,他很是佩服张觉夏的胆量,大声说道,“自是无错!只是不知叶举人如何看待这事?”

叶北修起身,先是朝着武前躬身一礼,又恭敬地给张觉夏行了一礼,“自是无错!

我能有今天,全是我家娘子的功劳。

我的眼里心里只有我家娘子,已容不下他人。

今日就让武大人帮我叶北修做个证,此生此世我叶北修只有张觉夏一个妻子。

如违此誓言,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