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旁边的楚舒雅立马坐不住了。
“你们还给未成人做生意？”
“没有没有，怎么敢啊！警官同志你就是借我胆子我也不敢啊。”
苏燕听后脸色大变连忙摇了摇手，然后继续道。
“是这孩子自己要进来的，我们可从来没做过他的生意，虽然我是出来挣零钱吧，但是我们也还是有一些原则。”
“辰耀东……一个高中生，他进来干嘛？”
“剪头发……”
苏燕的回答让林默等人始料未及。
“剪头发？”
“对，就是剪头发，后来来的次数多了，好像也知道我们是干啥的，倒也什么都没说，还是一如既往地过来，他跟钟玉婷的关系很不错。”
“这姑娘有事没事会喜欢给他买一些零食吃，或者帮他剪头……”
苏燕如实回答。
“这样啊……”
“感谢你提供的线索。”
林默摸了摸下巴随后起身道谢一声，然后便带着楚舒雅她们径直去找钟玉婷的住所。
对方住在一栋老公寓楼里，楼道里四处都是小广告，什么专业开锁之类的，一直爬到五楼敲开对方的房门。
迎面走出来的是一位中年妇女。
“嗯？你们是……”
看到林默等人这身警服时，对方愣了一下，略带警惕地问。
“请问，这里是钟玉婷家吗？”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能进去谈吗？我们确实找你有事。”
林默淡淡道。
“好……好的，请进。”
钟玉婷神色不自然地点点头，让开身子。
林默在门口换鞋时，刚好注意到鞋架上还有一双男士皮鞋。
几人被被招待在客厅坐下后，对方则是转身去倒了温开水。
林默这时突然注意到，桌子上摆放的果盘中，有几个冰糖心的甜脆柿。
“那个，警官同志，你们找我什么事？”
“这个人……你认识吗？”
林默掏出了一张照片。
看到于建宁的那一刹那，钟玉婷控制不住地浑身颤了一下，低着头道。
“不……不认识。”
“可是在四年前，经过我们的调查，这个人曾经常出现在你们的发廊店！钟玉婷，希望你不要说谎，我们对此做过详细调查。”
“我我……接过很多客人，他我不记得了。”
钟玉婷依旧摇摇头，虽然极力在掩盖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显得十分可疑。
“是吗……那好，我们想向你询问，有关辰耀东的事，听说你现在和他生活在一起，是这样吗？”
“是……不，不是……”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钟玉婷连忙又摇摇头。
见此，林默微微眯眼，神情骤然严肃了几分警告道。
“钟玉婷女士，我建议你想清楚再回答，谎报线索，干扰办案，也是会遭受严重处罚的。”
话音刚落，一个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你们不用为难玉婷姐了，我知道你们在调查什么！我承认，一切都是干的，我愿意伏法。”
一个年轻的帅小伙从卧室缓缓走了出来，淡淡道。
见到对方的出现，钟玉婷的情绪很激动，连忙挡在了小伙的面前。
“是我干的，你们不要抓耀东！”
说完，钟玉婷又急忙转身看向辰耀东，呵斥道。
“你出来干什么啊？这里有姐姐帮你撑着，你赶快走！赶快走。”
“姐……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事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辰耀东的脸上挂着释然的笑，而楚舒雅则是和其他几位警员合力，将两人一同带走。
……
回到警局。
两人被分开拉去审讯室受审，毕竟从尸检得到的线索来看，两人都有可能是杀害于建宁的凶手。
颅骨右顶部的孔洞是有重复敲打的痕迹，凶手有可能是未成年人，也有可能是一位女性。
审讯室内，林默负责了辰耀东的审讯工作。
“姓名？”
“辰耀东。”
“年龄？”
“20岁。”
……
基本个人信息确认后，林默便开门见山问。
“说说吧，你刚才在钟玉婷家里的时候，说承认犯罪，那是怎么回事？”
“你们……是来调查于建宁的被杀案的吧？”
“嗯。”
“人是我杀的，跟玉婷姐没关系。”
辰耀东大方地承认了。
“你杀的？四年前……你才16岁吧，是在上高中？”
“嗯，当时我高一。”
“你是怎么办到的？”
林默还是有些好奇的，一个高中生是如何杀害一个健康的成年男子。
“用锤子，从后面偷袭！我家里是干木制家具的，有很多种类的锤子，我挑了把趁手的，然后趁对方不注意，从后面锤了他的脑袋。”
“第一锤之后，于建宁还没死透，还在动，我就又对准他的脑袋挥了几锤，直到这家伙彻底没有动弹之后，我才停止了挥锤。”
“作案地点呢？”
“在玉婷姐家里，不过你们不要误会了，杀人这件事，全程都是我的个人行为，玉婷姐并没有参与。”
“是吗？那么为何他的脑袋却出现在于建宁上班的工地里面。”
林默一针见血地问。
“我……”
“别想着撒谎，这样你只会害了她。”
林默提醒一声。
闻言，辰耀东表情痛苦地说出了实情。
“玉婷姐帮我处理了尸体，我把这个王八蛋的脑袋剁了下来，然后尸身由玉婷姐带走，抛进了湛江，脑袋则是被埋在了工地下面。”
“那颗钢钉……”
“是我凿进去的，当时也是出于报复心理吧，谁让这个王八蛋总是来骚扰玉婷姐。”
辰耀东恶狠狠道，脸上倒是没有任何后悔的意思。
“为什么要特意将尸首分离？”
“因为……我想，残缺不全的尸身也许可以延缓你们警察的侦查进度。”
辰耀东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闻言，林默忍不住点了点头。
这小子，杀完人之后还知道给警方制造阻碍。
两边分头抛尸，无论是哪一边被找到，因为缺少脑袋或者下半身，对于确认被害人都是不小的挑战。
而事实上，如果不是被害人于建宁脑门上做过开颅手术，有关身份确认的调查可能还要很长时间才能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