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她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随手推开了身边不知道是什么的，圆滚滚的玩意儿。
“对，刚才你的一切，都是梦，无论是朋友，还是过往的种种，皆是梦境。”
丽塔愣住了，那自己的爸爸妈妈……
王龙轻叹了一声，牵起她的手，来到了两块墓碑前。
没有解释，也没有安慰，把丽塔带到这里后，王龙就退至一旁，让她自己去消化，自己去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
一秒，两秒……
王龙没有去看，也没有去感知，耳边刺骨的寒风呼啸着，不断掠过那残垣断壁，发出的声响更像是一个个惨死之人的哀嚎，哭泣。
良久，他重新来到丽塔身边，将她抱起，护在怀里，任由狂风肆虐，吹动衣衫，但是怀中的她依旧平稳，没有受到影响。
“……”
王龙能够感觉到，怀中的少女地内心已经破碎不堪，甚至可以说是已经成为了无物，但是，这不是她的结局。
“丽塔。”
他柔声呼唤着，声音很小，但是能穿过刺骨的寒风，到达怀中少女的耳朵里。
“我知道很突兀，我也知道这么做很卑鄙。但是丽塔，我不想看到你这么消极，我也不想看到你心碎的样子。”
“……”
丽塔没有回话，也没有动作，依旧缩在王龙的怀中，不为所动。
“我知道你在听，哭吧，把内心的迷茫都哭出来吧，把内心的悲伤都哭出来吧，把内心的痛苦都哭出来吧！”
怀中少女的身躯颤抖了一下，哪怕之前没有感知，没有去看，他也知道丽塔刚才并没有把情绪发泄出来，也知道这些对她而言是无比的残忍。
“……舰长大人。”
丽塔开口了，声音在发颤，但是能够从中听到一种无与伦比的坚定。
“我在。”
“除了我，还有人在梦境里么？”
“嗯。”
王龙应声。
“多少？”
“整个世界。”
一问一答，很简洁。
“丽塔，这就是灾难了，所有人都被困在梦境之中，享受着神的愉悦，也在享受着无上权利，享受着金钱，但是，一切皆徒有虚表。”
怀中少女擦干了眼泪，搂住了王龙的脖颈。
可能是她感觉很冷，想要抱着热源的王龙取暖，也可能是感恩，也可能是想紧紧抱住这个最后的依靠。
“那……既然都是在做梦，那还在现实里的人……”
“这些啊……还记得你刚醒来的时候，随手推开的那个东西么？”
丽塔回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有，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是什么，而且连手感也没记清楚，反正有点圆。
“记得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有这个。”
“那个，就是世界树。”
“啊？”
一时间，她的脑袋有些发懵，既然神明是梦境里的，那这些东西又是怎么回事？
“哈哈，是不是感觉很懵？”
怀中少女心情恢复了不少，所以从刚才就不再缩在王龙怀里了，再怎么说也是会感到害羞……
虽然四周看起来很冷，毕竟树木光秃秃的，而且绝大部分的树看上去就像是被烧过一样。
“饿不饿？”
丽塔点点头。
王龙看了看四周，虽然这里一片都是废墟，残垣断壁的，但是多少也能当做极其简易的庇护所。
“就这里吧。”
王龙打了一个响指，随后，四周的石块应声而起，把四周堵上，挡住了那呼啸的寒风。
丽塔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来他是怎么做到的，而且越来越感觉迷糊了，因为前脚说都是梦境，后脚可就展现出来这种堪比魔法的玩意儿，有那么一瞬间，她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骗了。
“嘶，嗯？”
随后，在下一瞬，有些黑暗的房间出现了亮光，墙壁上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出现了蜡烛，但是看这蜡烛的样子……有点太亮了……
“那个……”
“嘘，乖乖坐好，过一会儿就能喝上热乎乎的汤了。”
丽塔点点头，坐在了刚刚冒出来的椅子上，上面铺了一层羊毛，还有一层细绸缎，还有一层棉花，看上去完全是某个贵族拥有的椅子。
但是……刚才这里明明还什么都没有啊喂！
想要吐槽的心情终究还是压了下去。
锅碗瓢盆样样齐全，而且食材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
然后，丽塔突然有所感觉，全神贯注地盯着王龙手上的动作，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因为这也是之前的习惯。
王龙不止教她知识，魔法，还有一项就是烹饪。
主要是有一次王龙在她家吃饭，闲来无事露了一手，然后这一家三口就上瘾了，主要是太好吃了，虽然没加冰，但是就是很好吃，而且两种风格也能把控的很好，无论是调料的互相配合还是食材本身的味道，都能完美把控。
“呲溜……”
丽塔忍不住擦了擦口水，开始思考今天的饭会是什么了，虽然之前吃的肉类很多，但是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变。
“好香……”
王龙把烤肉端了过来，笑着递给她一大块。
“快吃吧。”
丽塔点点头，接过肉后就大快朵颐了起来，在刚开始的时候还会顾忌面子，还有礼仪啊什么的，时间长了就不需要顾忌那么多了，更何况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好吃！”
在寒风中，喝着热汤，大口吃肉，何尝不是一件美事。
……
“呼……”
丽塔长舒一口气，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
“那么，也该回答你的问题了。关于世界树的树枝。”
丽塔闻言立刻坐正，神情也不自觉严肃了一些。
“那些是梦境，这里是现实。但是世界树完全存在，那些所谓的神也存在。我不是说过么，把你从梦境之中救了出来。估计你也想问，这个梦境为什么存在？答案……为了延缓世界的塌缩，也同样是为了对抗其最重要的手段。但是我之前也说了，一切都是徒有虚表。因为所有人都进入了梦境，导致世界塌缩加速，如果说之前还能有希望，那么现在的话……无异于蚍蜉撼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