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萍满脸紧张,双手抓着文希紫的肩膀,天都要塌了一般。
文希紫愣了一下,她这神情被姜萍看在眼里,姜萍立刻道:“吓呆了吧?现在害怕太晚了。”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我先躲躲吧,我怕影响你。”文希紫识趣地往姜萍办公室的小隔间躲。
等文希紫进了小隔间,姜萍才开口道:“进来吧。”
不一会,助理小华的声音响起:“姜主任,你怎么还敢公开见文希紫啊?”
“小紫不是那种人。”姜萍说得很确定。
小华语气有点着急:“她是什么品性不重要了,要是外界看到你接触文希紫,肯定会影响你的。”
这小华跟姜萍五年了,心是向着姜萍的,此时为自己的主任担忧,再合理不过。
“好了好了,小华,我有分寸,你快忙你的吧。”姜萍催促道。
不一会,文希紫从小隔间听到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文希紫这才从小隔间走出来,见到姜萍无奈又郁闷站在办公桌旁。
“好了,我还以为什么大事,你放心吧,萍姐,这事影响不了我。”文希紫一脸笑意。
姜萍见她的模样更气了,“倒显得我瞎操心了。”
“哪能,我就知道,萍姐真心疼我呢,”文希紫从挎包掏出两包玫瑰话梅,放在姜萍桌面,“你家闺女喜欢吃玫瑰话梅,这不,我专程给你带过来了。”
“那你的事可咋办啊?”姜萍替她愁。
文希紫一边转身离开,一边笑道:“不用管它。”
看着文希紫离开的背影,办公室内的姜萍一脸无奈:“这小紫,啥也不放心上,哎。”
文希紫离开妇女帮扶大院后,便开始巡视各个喜紫小吃的摊点。
新的负责人上来后,摊点的卫生、风貌比以往好了很多,每个摊点都有顾客上门,一半的摊点有顾客排队。
文希紫的心放松不少,连带一天在各个村庄奔波,也不觉得累。
直到晚霞挂上天边,入目皆被黄色的晚霞染了金边,她回到黄湖村。
还没回到家里呢,车刚到村口,便看到兰婶远远朝着她招手,嘴里还说着什么。
文希紫疑惑地在兰婶旁边停车,刚摇下车窗,兰婶焦急的声音就传过来了:“小紫啊,你的厂子出大事了。”
“大事?”
兰婶指了指喜紫食品厂的方向,“一堆报社的人围在你工厂门口,记者还向村民打探你,你到底咋了?”
兰婶是真的替文希紫担心,作为文希紫的邻居,兰婶平日受了文希紫不少恩惠。
再说了,喜紫食品厂盖起来之后,黄湖村一大半村民都因此受益,不少村民在喜紫工厂上班,让周围村子的人羡慕得不行。
而且得益于文希紫多次登报的名气,不少城里人来黄湖村参观,很快村子厨艺好的村民开了农庄,种花厉害的开了花园,不少城里人参观后消费。
总体来说,文希紫的工厂,直接、间接地提升了村民的收入。
如今的黄湖村,早已不是曾经一个月吃一次肉的村子,家家户户拉了电线,一星期起码吃两次肉呢。
如果文希紫出事了,黄湖村的人又得面朝黄土,在土地刨食。
“报社的人来得这么快!”文希紫微微蹙眉。
看来这事,比她预想的严重多了。
“没事,兰婶,”文希紫安慰慌乱的兰婶,“我回去看一看,厂子不会出事的。”
“大家是真的担心你,黄湖村多亏你了。”兰婶诚恳道。
文希紫点了点头,朝着工厂驶去。
车子一拐弯,便看到工厂门口围着黑压压的一群人,围着胡台儒。
文希紫抿了抿唇,打开车门下车。
“胡先生,你口口声声说文希紫不会受贿,是不是她给了你什么好处?”一个记者挤到胡台儒面前。
虽是转凉的九月底,胡台儒却满头大汗,急忙解释:“她没给我什么好处,我说的是实话。”
“有什么依据吗?”那记者不依不饶,“大家可都在传她贿赂。”
胡台儒坚决地摇头,又说不出有分量的话,不利索道:“我……相信她的人品,她是个好人。”
文希紫心口一酸,穿书前,胡台儒是她遥不可及的学科开拓者。
穿书后,她以为自己成了拯救者,是她帮助胡先生完成辉煌事业。
原来,到头来,还是她承了胡先生的恩惠。
文希紫匆忙从车上下来,朝着人群走去。
这时,有一个记者发现了她,大喊道:“是文希紫,文希紫出现了!”
话音刚落,报社的一群人呼啦啦朝着文希紫跑过来。
“文小姐,你用什么得到蒋先生的青睐?”
“蒋夫人多次到访喜紫工厂,是否证明喜紫工厂和蒋先生有利益关系?”
“听说文小姐和枫城多位高层联络密切,有什么目的吗?”
……
问题像是石头一样砸向文希紫,文希紫正准备开口,外围突然传来一声怒吼:
“你们这些龟孙子,赶紧给我滚!”
文希紫的视线越过眼前的报社记者,看到后方去,便看到陈哥扛着锄头,一脸怒容地看着这些报社记者。
这些记者也被陈哥的架势吓到了,场面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们小紫有骨气,不会给蒋市长送礼!”柳阿婆气得哆嗦,站在陈哥旁边,指着这群记者,“你们说她受贿,要拿出证据。”
这时候,其他围观村民也跟着出声了:
“就是,别以为你们报社了不起,我们黄湖村可不是好欺负的。”
“赶紧滚出黄湖村,不然我们不客气!”兰婶气冲冲地喊道。
“就是你们,搞得黄湖村乌烟瘴气,赶紧走!”
……
说话间,村民们挤进人群里,将围着文希紫的记者们隔开。
“小紫,别怕,我们和你一起。”阿冬拍了拍她的手。
“我们相信你,小紫。”
一双双赤诚明亮的眼睛看着文希紫,文希紫说不出话来了。
黄湖村的村民都想挤进她的工厂上班,很长时间里,她觉得黄湖村的人都在依赖她的工厂。
可在此刻,她真实地感觉到,她和黄湖村是共生的关系,村民们真实地把她当成家人,而不是一个老板。
面对村民的驱逐,报社记者丝毫不慌张,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
其中一个记者笑道:“文小姐,不是我们故意刁难你,实在是这件事传得太快了,枫城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了,如果你是被冤枉的,倒不如一次讲清楚,我们替你澄清。”
文希紫笑了笑,“我是想讲清楚的,没想到你们这么心急,今天就过来了。”
不远处,一辆车的车门打开,霍郎宽和另一个男人分别从两侧下来。
“这就是你的狗屁报社?”霍郎宽双手插兜,冷冷斜瞥着另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