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姿意看着李海真给她写得计划表，仍旧是三十秒，仰天哀叹：“怎么每天都这么难啊。”
“昨天你不是完成得挺好，装备小李都给你准备好了，今天你是清洁工小妹。”
李海真挥挥手，李心语就把一套拍摄组内清洁工专用的衣服捧了过来，“我去节目组要来的，是新的，小姿总。”
姿意：……
“清洁工需要做什么？”装工作人员，递个水送点东西传个话什么的她会，但是新的职业涉及到了她的盲区。
“扫地，拖地，”李海真还准备了设备，现场教学，“你上学的时候不用做卫生的吗？学校大扫除不是都会组织的么？”
怎么这么大人了，连个简单的卫生工作都不会的。
姿意臊着脸，“值日的时候，我和阿姨说，阿姨会来帮我做的，班里同学都差不多，家长来接就家长搞卫生，如果是报了托管班，就托管班的老师来做。”
反正是不用他们自己来，有学生如果家长没来接要自己动手的，别的大人也会因为看不过去顺手就把活给做了，只留给学生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活。
目前姿意唯一会的技能，叫擦黑板，毕竟每节课结束都要擦。
李海真沉默半天，最后道出一句：“6，你还真是实打实的十指不沾阳春水。”
姿意：……
脱离生活技能多年的姿意今日被迫拿起了拖把，在李海真的魔鬼训练下开始在家里集训，也是这个时候，她忽然后悔买这么一栋别墅回来是做什么，平层的话，好歹一层楼，活是能望到头的。
三层别墅要打扫的卫生真是一眼都望不到边，连楼梯扶手都得擦。
“李老师，差不多了吧。”姿意揉着腰，“不是有那种省力拖把吗，咱们换一个吧？这个还得手拧，水好脏。”
连姿意这么一个没洁癖的人都快受不了了，徒手去拧拖把真不是一般人能忍下来的。
李海真看看李心语，李心语不懂李海真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李海真：“你通铺的瓷砖地，为什么要手拧？木地板怕水泡我还能理解，拿下来用脚踩两下差不多就行了。”
姿意：！！！
“我不是看你是手拧的！”
“我那是在教你最基础的，简单演示。”李海真也很无奈，“我不是看你挺聪明的，以为你一琢磨就明白了么，谁知道你这么老实。”
姿意：……
李海真此人，果然是所有人的克星。
姿意带了帽子带了口罩，穿着节目组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专用的衣服，低着头去每个排练室拖地、捡瓶子，收拾卫生。
有些艺人在镜头底下装的人模狗样的，在镜头拍不到的时候，几乎没有礼貌可言，哪怕姿意就拎着垃圾袋在边上捡瓶子，她也要把垃圾丢在一旁，“喂，过来把这里收拾一下。”
姿意：……
不想惹事主打一个“今日份世界和平”的姿意默默过去，把垃圾都收拾了，快速离开了这个排练室，也不管排练室的卫生究竟有没有打扫彻底。
很快，她又挪到了秦郁欢的排练室里，和刚才的摸鱼划水不同，姿意简直就是拿出了她毕生所学， 兢兢业业打扫每一处卫生，秦郁欢的位置她用新抹布擦了三遍，要不是设备不够技术也不行，估计她都能现场去打个蜡。
打扫卫生正是艺人们的休息时间，秦郁欢笑吟吟地递了瓶水给姿意，“怎么办，今天没有漂亮的助理小妹妹，但我发现了新大陆。”
姿意：……
“你快闭嘴吧。”
难怪秦郁欢的上一个经纪人和方瑾遥时刻都叫她少说话，这人皮起来，肚子里全是坏水。
说她是白月光，姿意都觉得不够贴切，秦郁欢真实的性格简直就是黑芝麻馅儿的白汤圆。
秦郁欢愈发蹬鼻子上脸，染坊都要开张了：“清洁工妹妹好凶的脾气，真的不考虑一下吗，我可以每天出五块二来包养你的，错过我是你的损失，是五块二，不是五毛二哦。”
姿意：……
“你别逼我甩五十二给你让你闭麦，你这样我拿到劝分组都是上大分的知道吗，配享置顶的自信语录。”
秦郁欢笑个不停，“我们只看财经的妹妹居然还知道劝分组了，不容易。”
姿意：……
那还不是有人成天冲浪冲个不停，吃瓜吃个没完，满世界的瓜就没有秦郁欢不吃的。
自打跟秦郁欢在一起，在她隔三差五的分享之下，现在她听见娱乐圈谁谁谁的名字，脑子里第一个念头蹦跶出来的就是：看着有点瓜相，去问问秦郁欢，这人有没有黑料。
没一会儿秦郁欢就能甩一座高楼大厦一样多的爆料贴给她，顺带配文字：没实锤耶，不过看着挺劲爆，我再蹲蹲。
姿意：……
也只有这个时候，她和方大经纪人产生了灵魂上高度的共鸣。
两个人一个愿怼一个愿挨，互相聊得正开心的时候，舒白竹忽然也朝着她们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姿意的手第一时间就捏紧了矿泉水瓶，眼中略过几许怀疑，很快又定了下来，她压下泛起来的不适感，可出口时哑了的声音还是暴露了她的紧张：“是她。”
秦郁欢挡在了姿意跟前，“别怕，你先回家。”
“小姿，我们聊聊。”隔着一个秦郁欢，舒白竹深吸口气，精准和姿意对上了眼眸，“只要五分钟，哪怕现在的你觉得我恶心，我也需要这五分钟。”
“你往后退，退五十米，我要两分钟考虑。”姿意说完就开始大口大口灌水，舒白竹注意到，她的额角析出了细汗，俨然是忍受她忍受到了极点的样子。
舒白竹淡淡颔首，往后退的时候，眸光从未有一刻离开过姿意。
排练室的其他三个人敏锐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可出于彼此之间的分寸，没有多问，只是静静在边上吃瓜，顺便提防这两个“不和”了一段时间的人打起来。
真要打起来，那就太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