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姨?”
“您怎么来了?”
卫修谨从饭堂拿晚饭回到家门口,看到党静和从自家出来,下意识往院子看。
党静和笑意满满的脸在看到卫修谨时,瞬间收起。
见他防贼似的往她身后看,忍不住发火,“你看哪里?”
党静和很幼稚地挡住卫修谨视线,不让他看,“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以前觉得哪里都满意的人,现在越是看见他,党静和就觉得越是觉得哪里都不对。
尤其是今天她过来找康盈,康盈对她的态度好了很多,热情了,好像把她当长辈一样。
党静和就越发觉得这个小辈丈夫一点也不好。
反正看到他就想生气。
“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你也不怕饿着盈盈?”
“我告诉你....”怕被人听到,党静和走近,压低声音警告:“盈盈虽然现在嫁给你,但要是你对盈盈不好,我不会放过你的。”
卫修谨脸色逐渐诡异,倒也不是生气,毕竟能有多一个人关心康盈,卫修谨是高兴的。
就是吧....
他还是第一次见严肃正直绝不徇私的党静和,会这么不要脸地警告人。
还是警告一个小辈。
卫修谨想笑,但又怕笑了会没完没了。
他努力装严肃,很认真点头,“我会对盈盈很好很好,您放心。”
党静和被噎住,总觉得有一股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她哼了声,“记住你说的话。”
“回去吧,好好照顾盈盈。”
“还有这次盈盈没有参加招工考试,你不许说盈盈。”
“盈盈身体不好,你要好好给她调养。等她身体好了,她想干什么就让她做什么。”
“等会儿我回去拿点阿胶过来,你有空炖给她喝。”
“听到没有?”
卫修谨好脾气点头,“听到了。不过——”
党静和立马瞪向他。
卫修谨也不怕,就是觉得党静和还没找好自己的位置。
她和盈盈还没相认呢。
虽然现在盈盈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但这不是还没跟党静和互通身份,两人还没有直接关系。
当然,卫修谨也不会好心提前让党静和跟盈盈相认。
看这架势就知道,一旦相认,党静和肯定会更过分,会管上门来。
两人刚才感情稍稍升温,现在能时不时亲个小嘴什么的,要是党静和经常上门打断怎么办?
卫修谨还是很替自己的未来小棉袄考虑的。
党静和:“你想不过什么?”
卫修谨:“党姨,您想以什么身份拿东西过来?”
“您要知道,您现在和盈盈....还没有什么关系。”
“怎,怎么就没有呢?”党静和强撑,“你们卫家跟我们老高不是有关系吗?”
“但是,我和高伯伯都不想公开我们的关系啊。”
卫修谨很无辜,也不知道他一张冷峻没有表情的脸,是怎么做出这样的表情来的。
党静和堵着的气,更堵了。
她说不过卫修谨,又哼了声,“你给我等着!”
说完,党静和转身气势汹汹离开。
这一幕,又被蹲在二楼收尿布的陈草花看见,幸灾乐祸:“活该!竟然敢得罪领导媳妇。等着吧,你们卫家肯定不会好过!”
“娘你能不能快一点啊。”王团长上楼催陈草花,“银根都在下面哭死了,尿布也没有,满屋子脏兮兮的,你都不知道收拾一下?”
“你当娘我是神吗?”陈草花也不耐烦了,根本没有一开始知道生了个孙子的快乐。
现在只剩下满身疲惫。
她跟王团长哭诉:“儿子啊,娘真的累了。”
“一天到晚不是洗尿布就是煮饭打扫卫生,还要照顾你那个懒货媳妇。”
“娘都要六十了,再干下去,就要下去见你爹咯。”
王团长看见老母亲满脸泪水,到底是亲娘,心疼了,“那怎么办?总不能找人帮忙吧?”
“找什么人,找人不要钱么?”
王团长松了一口气。
陈草花继续道:“你那个懒货媳妇也躺了这么久,你是不是让她下床做点事儿了?”
“不是妈这个当婆婆的不为她好,这次她生孩子花了不少钱。现在又不下床做事,我们家什么时候才能把花出去的钱赚回来啊。”
王团长皱眉:“她能做什么?”
“您要是觉得累,下次洗衣做饭就让她来好了。”
“反正这些之前也是她做的。”
陈草花一脸高兴,刚要点头。但在点头的一瞬,又死死压抑住。
她偷看儿子的脸色,见他好像并不在乎生孩子伤了身,还没出月的媳妇会不会因为工作而落下什么病痛,松了一口气。
她小心翼翼道:“洗衣做饭,我暂时还能帮点忙。再说了,这些活儿又不来钱。”
“是这样的儿子,家属院不是有招工名额嘛。”
“我,我....帮你媳妇报名上去了。”
“报名?”王团长留意过这件事,“慧慧确实是初中生,也确实能去参加糖厂的招考。”
“考试好像是八月十号吧?”
“就是就是!”陈草花很激动,“那时你媳妇刚好出月,绝对不会耽误她的身子的。”
“出月就行。”
“这件事儿你跟慧慧商量就好了。”
“好好好,儿子,你快下去吃饭,其他的等娘收拾就行。”
王团长嗯了声,转身就离开。
陈草花等儿子离开后,又往隔壁看去。
她觉得这大半个月来,今天是最高兴的一天。
儿子听话懂事,以后儿媳妇还能赚钱,未来肯定过得比隔壁那个好吃懒做的贱货好。
那个懒货还是高中生呢,竟然不去工作,懒得她....
以后没钱,有罪她受的。
她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