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弛指着吴四笑道:“此人想跟着关某习武,不知都督肯不肯割爱?”
郭鑫听后大笑道:“能被将军看上,是他的福气,鑫自然愿成人之美。”
说罢,郭鑫又看向吴四道:“吴四,你能得关将军赏识,也算你的一番际遇,以后跟在将军身边,务必踏踏实实做事!”
“多谢都督!”吴四心中大定,知道此事算是成了。
关弛带着吴四拜别了郭鑫,骑马正要出城,却见火赤哈儿火急火燎的骑马赶了过来。
“将军!将军!”火赤哈儿大喊着向关弛靠过来。
关弛向着火赤哈儿笑道:“火赤哈儿,本将这就要回大汉去了,你多保重!”
与火赤哈儿这些日子的相处,关弛觉得这个西域人还挺不错。
“将军可是要带着此人一起走?”火赤哈儿打量了一眼关弛身后的吴四。
只见吴四年纪轻轻,骑马跟在关弛身后,马背上还绑着一具尸体,看着甚是奇怪!
关弛颔首道:“不错!”
火赤哈儿央求道:“将军,我也要跟你一起去大汉!”
关弛摇摇头道:“你好端端的来凑什么热闹?人生在世,总有缘聚缘散之时,有缘,我们自会再见!”
“我不管什么缘聚缘散,将军你就带我走吧!”火赤哈儿坚持道,“比起在高昌回鹘浑浑噩噩度日,我更愿意当将军的马前卒!”
关弛微微一愣,没想到火赤哈儿如此坚决。
郭鑫笑道:“将军就带他一起走吧,此去凉州数千里,有火赤哈儿在,能省不少事。”
关弛听了郭鑫的话微微点头。
龟兹城至玉门关有近三千里路,西域不是漠西草原,他没怎么来过,不是很熟悉。
西域诸国大多是回鹘人建立的,回鹘话关弛也不会说,确实带上火赤哈儿会方便不少。
“那好吧。”关弛看向火赤哈儿,应了下来。
“谢将军!”火赤哈儿大喜。
于是关弛领着吴四、火赤哈儿及其麾下十数名亲卫,离开龟兹城,一路向东往玉门关而去。
……
并州,晋阳。
短短两年时间,晋阳就变得比白莲教之乱前更加繁华。
当然对严帆这样在金陵住了很久的人来说,晋阳无论如何都谈不上繁华。
特别是饮食这块,简直就是荒漠。
晋王府内,史佑忙完了今日的公务,向严帆告辞准备离去。
“听说史公家中有一独子?”严帆突然开口问道。
“是,犬子顽劣,让严公见笑了。”史佑听了严帆的话,脸上有些不自然。
史密能有什么好名声?
“这化肥一出,公务可比老夫当年在金陵时,好处理多了。”严帆微微一笑道,“史公有时间,还是要多顾顾家里。”
“谢严公关心。”史佑行了个礼,告辞离去。
其实严帆不说,史佑也感觉到了。
这政务看起来千头万绪,但到最后,不过是钱粮二字罢了。
遇到问题,你纵然有一万种办法,没有钱粮,也不过是镜花水月,难以实施。
史佑将严帆的话听进了心里。
他们史家下一代就史密一棵独苗,确实不能让史密再这样荒唐下去!
严帆待史佑离开后,也幽幽的起身出了王府,他在晋阳新招的车夫,早在王府外候着。
“去一趟刘府。”严帆向车夫吩咐道。
车夫应了声,驾着马车向刘府而去。
很快,严帆便来到刘府,门房见是严帆来了,自然不会阻拦,忙将严帆领了进去。
同时,有人快步去通知刘全。
严帆在前厅没等多久,便有下人来领着他去见刘全。
刘全正在后院读书,身旁的桌子上摆着几样小菜,一壶温酒。
“帆,见过老司空!”严帆来到刘全身边,向刘全行礼道。
“坐,坐下说。”刘全指了指身边的椅子,头也不抬的说道。
严帆躬身道:“在王府当值坐了一整天,腿都要坐麻了,还是站一会儿好。”
“嗯,你来找老夫有什么事?”刘全问道。
严帆站直了身子,正色行礼。
“老司空,如今大汉十三州,晋王已得其五,若是今年再克江卓,则大半天下已入囊中!”
“东边辽东都护府新任都督乃晋王册封,西边的西域都护府,一旦晋王拿下凉州,必然也会唯晋王马首是瞻。”
“再加上北边内附的迭剌部,帆纵观史书,也未见何时北朝能有此盛况!”
“然圣上仅允许晋王都督青幽并冀四州诸军事,远远难以覆盖晋王实际治理之地,长此以往,名不正,言不顺,必然会招至祸患!”
刘全听到这儿,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来看向严帆道:“真是老成谋国之言啊!说得好,这世上凡事都讲究一个师出有名。”
“正是如此!”严帆颔首道,“依帆之见,若晋王殿下今秋得胜归来,一统北地。那晋王很有必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如此一来,才能安众人之心。”
说到这儿,严帆也认真的看向刘全问道:“只是不知道老司空对此事,有何看法?”
刘全明白了严帆的来意。
严帆其实是在问他,是甘愿老老实实的当太上皇,还是要利用刘珩祖父的身份,来争一争这开国太祖的位子。
刘全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此事,是子玉自己的事,与老夫何干?”刘全端起桌上的酒,轻饮一口,“你们自行与子玉商量便是,不必来问老夫。”
“我并州刘氏自古陶起家,没想到最后是老夫的孙儿,有此际遇,让刘家更上一层楼,老夫此生足矣!”
“待老夫百年之后,见着刘家的列祖列宗,也是面上有光!”
“去办吧!去办吧!”
刘全最后挥了挥手,示意严帆可以走了。
“帆明白了。”严帆松了口气,行礼告辞。
刘全没有那种心思,是最好不过。
正如刘全所说,要劝刘珩登基,确实还要准备不少事情。
严帆接下来有的忙了!
……
长安城北,刘珩大营。
吕骧顶着营内营外嘈杂的叫骂声,来到中军大帐求见刘珩。
很快,便有亲卫来将吕骧领了进去。
“骧参见殿下!”吕骧一进营帐,便向刘珩行礼道。
“主动来见孤,可是孤让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刘珩问道。
“是,殿下。”吕骧颔首道,“几件事都有些眉目,特赶来向殿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