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你信不信我?”江继源目光阴沉的看向江继海问道。
“二哥,你这是什么话?如今咱俩就是一条绳儿上的蚂蚱,我不信你,信谁?”江继海拍胸脯道。
“好!”江继源猛地起身,大步走到帐门处,将头伸出帐外向亲卫吩咐道:“都给本将盯紧点儿,不是自己兄弟,什么人来都不允许靠近!”
“是!”帐外亲卫领命。
江继海见江继源如此谨慎,心中大致明白了过来。
“二哥难道是想弃暗投明?”江继海问道,“可那刘珩麾下人才济济,我兄弟二人过去,怕是排不上名号!”
江继源回到帐内,冷笑道:“不错,直接去投,当然不行,我们需要一些进身之资。”
“进身之资?”江继海微微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但很快,江继海面色大变!
进身之资?
什么东西能是二人的进身之资?
江继源竟是在打这样的主意!
“二哥!慎言呐!”江继海声音都有些抖。
江继源冷笑一声:“值此危急关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就问你一句,你干还是不干?若不干,我们就一起去向义父坦白。依着义父的性格,到时候咱俩恐怕只能来世再做兄弟了。”
江继海咬咬牙道:“干!二哥,我都听你的!”
“好!老八,当时我果然没看错你,是个干大事的!”江继源大喜,“这样,你听我的,我们今晚按计划行事。”
说罢,江继源将心中的计划和盘托出。
江继海听的连连点头。
二人决定今晚就动手,免得夜长梦多。
……
夜色如墨,月隐星稀,大营内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巡逻士兵的脚步声。
江继源与江继海来到江卓的营帐外,二人对视一眼。
他们知道,这一步踏出,便再无回头之路。
“老八,等会我二人进去,务必确保一击毙命。”江继源压低声音,语速急促而坚定,“你到时候提前将江卓的嘴捂住,万万不可让他闹出一点动静!记住,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一切!”
江继海点了点头,心知江继源说的不错。
江继源管着军中大部分辅兵,就等于管着整个军营的营防。
对于二人而言,出营不难,难的是在不惊扰江卓的前提下,进入江卓的营帐内。
毕竟江卓营帐外负责看守的亲卫,可不会轻易买二人的帐!
“放心,二哥!我知道轻重!”江继海点点头道。
“好!走吧!”江继源率先向前走去。
夜深人静,江卓的营帐内灯火阑珊,透过窗棂,可以隐约看到江卓的肚子在上下起伏,睡得正酣。
江继源深吸一口气,领着江继海来到看守营帐的亲卫面前。
“二将军!八将军!深夜前来,不知有何要事?”值守的亲卫见是二人,抱拳问道。
江继源已经调整好状态,神色如常的说道:“今夜议事,义父吩咐了些重要的事情让我二人去办,如今有了结果,就赶快来找义父禀报。”
亲卫愣了一下,为难道:“可今天都这么晚了,大王已经熟睡,这……”
“如今的局势,你也清楚,事态紧急,不能有片刻拖延。”江继源笑道,“当然,本将也知道,让你这个时间去喊大王起来,你也很为难。”
“多谢二将军理解!”亲卫抱拳道。
“这样,本将与老八亲自进去喊大王起来,就不让你们掺和了。”江继源趁机说道。
“这……”亲卫有些犹豫。
“觉得不合规矩?”江继源笑道,“好!那本将就与老八在这儿等大王醒来好了。”
“二将军这是哪里话?只是怕大王醒了问起来,不好解释。”亲卫苦笑道。
“无妨,到时本将替你解释。”江继源大手一挥道。
“多谢二将军!二将军请!”亲卫让开身子。
江继源点点头,转身向江继海使了个眼色,两人昂首挺胸的向营帐内走去。
江继源轻轻掀开营帐的帘幕。
二人尽量放轻脚步,一步步靠近江卓的床边。
月光透过缝隙,照亮了江卓那张略显疲惫却仍不失威严的脸庞。
江继源感觉自己的手都在发抖。
毕竟跟了江卓这么多年,即便事先想的再好,如今站在江卓床边,准备动手,江继源还是觉得有些心虚。
江继海见江继源不动,伸手从背后捅了捅他。
江继源微微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轻轻的抽出。
江继海见状,也不再犹豫,绕到江继源身边,向着江继源使了个眼色,随即双手移到江卓的脸上,猛然一把按了下去。
与此同时,江继源也挥动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江卓的脖颈刺去。
就在这生死一线间,江卓似乎有所察觉,猛地睁开了眼睛,但为时已晚,短刃已深深嵌入他的咽喉。
江卓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与不甘,下意识的想要张嘴大喊,但喉咙里传来的剧痛和嘴上紧紧按着的手都让他做不到这一点。
江卓的身体开始挣扎,发出些轻微的声响。
但江继源却在此时出声道:“义父!醒醒,义父!”
江继源显然早有预谋,他这装模作样的声音正好将江卓的挣扎声盖住。
江卓只觉得身上的气力在飞速流逝,原本还在挣扎的身体慢慢归于平静。
终于,江卓的手无力地垂下。
一代枭雄就此陨落!
但江继源二人的行动还未结束。
江继海按两人事先商量好的,从背后将江卓的尸体拖起,江继源则是从怀中拿出一块白布,垫在江卓脖颈间的伤口处。
江继海这才伸出右臂,环住江卓的脖子收紧,用力一扭!
只听“咔嚓”一声,江卓的脖子便应声而断!
江继海忙将江卓放平,江继源这才继续用匕首一点一点的将江卓的头割下,待血流了一会儿后,用白布将其头颅包住。
江继海也是来到书桌旁,很容易便找到一个用来装随军文书的木盒,回到床边。
二人将江卓的头装入木盒,听帐外没有别的动静,这才齐齐松口气。
“罢了,义父睡的这么熟,我们也只能明日一早再来!”江继源故意说道。
说罢,二人转身,江继源在前,江继海在其身后捧着木盒,一同向帐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