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华县主到底是隐瞒什么?
他回想着自那几个人到来之后,曲陶脸上的表情,脑中有个可怕的念头生出。
可是,又觉不对。
主子在宋将军说了那件事之后,便派人前往查探了,只是到现在都还没有结果。
晋华县主也不曾听到过主子他们的对话,如何知道痢疾之症,以及,源头。
暗七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情很违和。
可左右都想不明白,便想着趁着有机会便去将这事情告诉他家主子。
另一边,胡大夫和其他几位大夫已经忙昏了头,这会儿,好不容易有了歇口气的机会。
他招来学徒问道:“殿下那边可曾传过消息来?”
学徒老实的摇头,“不曾。”
不曾?
胡大夫有些诧异,怎么可能?宁王手下能人无数,怎么会这么长时间都查不出来?
小学徒如何知晓自家师父心里心底在想些什么?他现在只想要知道,一会儿吃什么。
他虽说是个学徒,可跟在胡大夫的身后也是学了不少的东西,因此胡大夫忙不过来的时候,他会代替胡大夫做。
中午也没只是匆忙吃了些便又开始忙活,能够支撑到这个时候,已经是他强撑着一口气了。
手都发抖了。
再不吃东西,估计他会路都走不动了。
见自家师父还是那一脸愁容的样子,连忙说道:“师父,我去看看今晚吃点什么。”
说着,他就要往外走。
刚迈出一步便被胡大夫给叫住了。“等等,你说什么?”
学徒有些茫然,他也没说什么啊。不就是说了一句,他去看看今晚吃什么啊。他师父离得他这么近,还能听不到吗?
但这是他师父在问话,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回道:“我说去看看今晚伙房那边做什么吃的。”
对了!就是这!
痢疾之症要怎么感染?不就是从口入吗?
想要查出是什么,直接从这点就行了。
尤其是井水!
胡大夫一拍手掌,对着自己的弟子道:“你快去寻宋将军,让人赶紧去查探水井里面的水,记得,让人一定要仔细查看。”
宁王那边的人一直都没有查出什么来,想来那些人查的,也就那些吃食。对于他们平时喝的水,却是没怎么看。
毕竟,那水井上面盖了个小亭子。
雨水没办法进去,这水井里面的水,自然就是干净的。
这是所有人都会有的想法,也因此,对于水井的查探,一定不如对其他东西来得严密。
胡大夫激动的在那来回踱步。
学徒却是不得不出去寻找宋将军了。
哪怕他再饿,又能怎样呢?
师父让他去,他就得去。瞧着师父那样子,这次肯定是大事。
他虽说有些时候爱偷点小懒,可在大事上,绝不含糊。
等到他跑到主帐的时候,已然是气喘吁吁。
“这位大哥,宋将军在吗?”他问着守在帐门口的人。
“将军还未回来,此时应该还在宁王殿下的帐中。”眼前这人是胡大夫的弟子,他们都清楚。他在这个时候找将军,定然是有要紧事。那人也就没有藏着,将宋淮的行踪告诉了学徒。
学徒转身便往宁王那边跑去,还不忘道谢。“多谢你了。”
他刚到宁王帐外就被人给拦了下来。
“你是何人?”
宁王帐外守着的人,都是他从京中带来的,少有在军中行走,不知道小学徒的身份,便将他拦了下来。
“小的是胡大夫的弟子,我师父有要事要告知宋将军。”
此时,帐内一群人还在商议那痢疾之症的源头,毕竟,宁王手下的人出动,也没能查出来源头在哪儿。
众人便都没有离去。
正愁着便听外面有说话的声音,这一听,胡大夫的弟子。
一个个眼睛顿时就亮了。
也说不得,胡大夫有什么办法能够查到源头了呢。
宁王开口道:“让他进来。”
闻言,守在帐外的人掀开帐门,让学徒走了进去。
平时也是见过军中将军的学徒没有一下子见过这么多位将军,还有宁王殿下。
他只看了一眼,便觉那一身威严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连忙低下了头。
“胡大夫有何要事要告知本将军?”宋淮问道。
人到这里,是为寻他而来,他开口询问,最是恰当不过的。
学徒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连忙说道:“师父说了,还请将军们细细查探水井。”
水源!
宁王更是猛然站起身,往外走去。
他想起,曲陶的帐篷被他叫人安置在水井那地方了!
若是真如同胡大夫所想的那样,水源出了问题,那曲陶在那个地方,会怎样?!
他不甘心想象。
至于胡大夫的猜测有没有问题,他从来不用去怀疑。
因为他也想到了那点。
水井的亭子,叫他们都疏忽了。都以为那是个最干净不过的地方,去查探的时候,也就不会深入。
这是他的过错。
等到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宁王已经不见了踪迹。一个个连忙跟了上去。
是了,他们也想起来,那位晋华县主,可是还在那水井那边的!
一想到这,一个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宁王到的时候,曲陶刚端起碗来。刚准备吃,就被打断了。
“慢着!”
宁王刚掀开帐门,见她端着饭碗准备要吃,顿时瞳孔一缩,上前便夺过了她手中的饭碗扔到了地上。
看到自己的饭碗被扔,曲陶也生气了,站起身,死死的瞪着宁王。“宁王殿下这是做什么?我做了何事,宁王殿下连饭都不让我吃?!”
这人也是太过分了!
之前的那些事情,她也就不计较了,可他还上来招惹她,真以为她是个泥人吗?可以随意拿捏。
随后赶来的众人听着曲陶这话,也是不由心头一跳。
县主在用膳?!
那到底是吃下了没有?
若是没有还行,若是吃下了……
宋淮已经走了进去。见得那撒了一地了饭,再看那小桌上的菜,似乎没有动过的痕迹,这才松了口气。解释道:“县主,那些东西不能吃。”
“不能吃?”曲陶蹙眉。
这些东西怎么就不能吃了?她家老祖宗都没说不能吃呢!